昨天還是那麼討厭長老會,不是喬裡囑託過,伊諾拉早就到外面住了,而現在她卻覺得有長老會這種地方十分幸運。由於一直以來和聖堂不對路,聖堂的牧師、神職、驅魔聖力並未流入長老會之中,以暗地裡培養的私軍和影子刺客爲主的長老會,他們更多的戰場是舉行在自己的家園,比起和惡魔之間的戰鬥,長老會的權貴們從培養武力班底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培養剷除異己的死士,不培養屠戮惡魔的勇者。
驅魔聖力匱乏的長老會,此時成了伊諾拉最好的棲居之所,喬裡的安全在長老會武力政策的微妙情況下,得到了很有力的保證。
就是不清楚那些趾高氣揚的長老,從沒想過面對惡魔的他們,若是某一天意識,其實惡魔之王曾和他們做過鄰居,想必那樣錯愕能讓他們睡覺都被嚇醒過來。
揹着喬裡走進長老會,伊諾拉顯露出的氣場帶着不容置疑的冷厲,只要是看到她的人,就會感覺到她一觸即發的慍怒,沒有人懷疑,這時候過去在伊諾拉麪前晃一下,將會迎來怎樣的後果。
但凡是看見了伊諾拉這樣子的侍者、守衛,他們都是避之不及的遠遠退了開,直到伊諾拉回了客住區他們纔敢重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半掩着門扉的房間,伊諾拉輕輕的將喬裡平放於牀鋪,看他臉上沒什麼痛苦之色,伊諾拉憂心之餘也是悄然的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喬裡的真實身份擺在伊諾拉跟前,惡魔城之主豈是那麼容易有事的?要是這麼容易就給吸血鬼造成了致死的傷害,貝爾蒙特家族也不用世代與德古拉爲敵了,隨隨便便就能被打到昏迷。他的城堡早就被推成平地。
坐在喬裡身側的牀邊,伊諾拉搓動着冰冷僵硬的胳膊,她哆嗦着手臂給喬裡蓋上了被子。牆壁懸掛的古典鐘錶上,搭着的樹枝鳥巢忽然冒出了一顆小腦袋。只見點點扒着鳥窩邊沿探出腦袋。朝下面的伊諾拉張望了過來。
至於點點怎麼從伊諾拉的頭髮挪窩到掛鐘上,還在上面搭了個鳥巢。這些暫且不提,最近總是被獨自留在房間裡,點點早就悶壞了,見伊諾拉和喬裡一起回來。它自然是高興的無以復加。
爬上鳥巢邊緣處,點點岔開細長的小腿站上鳥窩,它歡快的笑着一個撲水式從上面跳了下來,直撲向了牀上的喬裡。
“不要鬧…不行!”
看到點點一不做二不休的朝喬裡摔了下來,眼疾手快的伊諾拉猛地探出身子,雙手去接點點。啪嘰一聲,點點信心滿滿的落水式跳躍。讓它粘在了伊諾拉雙手中心。
“嗚……”
淚眼婆沙的點點,捂着撞疼了的腦袋從伊諾拉雙手爬了起來。
“咳……”
幾乎是與此同時,伊諾拉聽到了喬裡的咳嗽聲,只見喬裡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虛彌的眼睛半睜着,彷彿還未完全清醒過來,但卻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伊諾拉。
捧着點點,伊諾拉將它拼命想要往外鑽的腦袋壓了回去,細細打量着喬裡的臉色,伊諾拉急不可耐的俯下身子,她來回掃視着喬裡的臉,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咳嗽了一聲,喬裡沙啞的聲音反問道:“你不覺得你的膝蓋下面墊了什麼嗎?”
豁然驚醒過來的伊諾拉急忙往身下看去,頓時看到喬裡的左手結結實實被壓在了自己下面。倉惶翻了個身,伊諾拉側躺到了喬裡身邊,她撐着上身歉意的低下了頭。
“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沒注意到你的手……”
作爲罪魁禍首的點點,仍是渾然未覺的想要從伊諾拉手指縫隙往外面鑽,聽到喬裡的聲音,它更來勁了,嘰嘰喳喳的發出急促的叫聲。
“咪~咪!咪!”
點點擁有可穿越實體物質的能力,也可以讓不被自己認同的生物無法看到它,這時候伊諾拉緊緊包住了點點,它明明有能力直接從伊諾拉血肉之軀的雙手穿梭出來,但它並沒有那麼做。
只因爲這兩個人,都是點點喜歡的人,它不捨得讓他們摸不到自己。
醒過來之後,喬裡慢吞吞的掀開了被子,見他想要坐起來,伊諾拉連忙托住了他的後背。
“不用……”喬裡推了推伊諾拉的胳膊,他有氣無力的看向別處,慵懶的說道:“我沒事了,給我點時間就能恢復過來。”
“怎麼恢復,你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伊諾拉固執的託着喬裡後背,她不斷在喬裡身上的白霜來回掃視,最後伊諾拉的目光定格在了喬裡左肋的一處破損裂痕上面。
左部肋骨處,凝結着白霜的風衣上有一道長約半尺的劃痕,劃痕處的衣物呈現出向內翻卷的外形,以伊諾拉近乎本能的戰鬥直覺,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是什麼傷勢。
均勻對稱的劍類武器,一劍透體,力道強猛且速度迅捷才能造成這樣的傷痕外形。要不是親眼見過喬裡和一位神交戰中無數次死而復生,早在水潭邊見到喬裡之時伊諾拉早能當場失控。
人類的定力與忍耐是因人而異的,伊諾拉孤獨了將盡一輩子,她能在如今找到一份真愛該有多難,馬上就要結婚了誰想到出現這種事……
喬裡身體散發出來的寒意還未得到緩解,但伊諾拉並不在乎,託着喬裡的後背,伊諾拉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以一種女人味十足的溫柔、嫺靜聲色,溫柔中帶着疲憊說道:“你不要說話了,太用力傷口會很疼的,來……我扶你躺下。”
重新躺回了牀上,喬裡臉上帶着無奈之色,他衝着伊諾拉用低音小聲說道:“我剛纔就是睡着了而已,真沒事,你忘了我是誰嗎。”喬裡黑色的眸子亮起了猩紅的暗光,對着伊諾拉眨了眨眼睛。旋即舔着嘴脣,向暗指出自己上顎的兩個尖牙。 他只是想告訴伊諾拉,自己身上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傷勢其實不算什麼,他可比伊諾拉想象中的強悍多了。
“我可是……”
www●тt kΛn●co “你是我的丈夫。”輕哼了一聲。見喬裡舔嘴脣話裡有話的模樣。伊諾拉冷不防的吻住了喬裡,這一下子喬裡瞬間就震驚了。還沒等他嚐到滋味,伊諾拉就飛快的離開了牀邊。
先是一句話把喬裡死死的頂了回去,讓他乖乖的躺下,緊接着一次時機完美的噤聲絕殺……喬裡忽然覺得自己的氣勢被伊諾拉壓下去了。
不對啊。伊諾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不,不是主動,這貌似是分外女人對男人做出的勾.引吧,而且還不讓你吃,等吊起了你的胃口就讓你餓着。
伊諾拉這是從哪學到的新招式……
去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動靜,伊諾拉反手鎖住了房門,她回到喬裡牀前。將黑色的匣子放到一邊,旋即撩起破碎的裙襬爬上了牀,雙臂撐着身體爬在喬裡上面,與他四目對視。
睡着了。你剛纔是睡着了嗎?你睡着了讓我心驚膽戰的揹你走了這麼久,擔心了這麼久?伊諾拉美妙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細縫,看上去……總之很危險。
她兩條手臂分別撐在喬裡兩側的被角,兩條腿也是分開,膝蓋各自壓住了喬裡左右的被子,讓喬裡結結實實的封進了被子下面,只露出來了脖子,和一顆腦袋。
“我知道不該瞞着你突然離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麼,你看,我還是個有傷在身的人……”
輕輕的伏下頭,伊諾拉在喬里耳旁吹了口氣,酥.麻的香風頓時拂面而來。壓下身子,伊諾拉用嘴脣輕輕碰了一下喬裡冰冷的臉頰,卻不吻上去,而是很輕很輕的來回摩擦,同時又壓低了下半身的高度,隔了被子磨蹭着喬裡的雙腿。
伸出冰涼的舌尖,伊諾拉若即若離的從喬裡臉頰舔到了他的嘴角,轉而立刻拉開距離。望着目瞪口呆的喬裡,伊諾拉有些得意的笑道:“雖然你嘴上說的是謊言,但身體挺誠實的……現在,你還是個傷患嗎?”
“其實我身上不是很疼,除了有點冷而已,如果……我沒什麼問題……”
伊諾拉抿着嘴偷偷低笑,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算了,你的傷還沒好,而且是利器透體的重傷,今天你好好睡一覺吧。”
“那算什麼重傷,來騙普通人用的,我只是有些冷,正好需要……那個什麼來緩解一下寒冷,不信你看,我完全沒有問題。”說着喬裡就動了起來,彷彿要給伊諾拉證明自己很健康,他在杯子下面挪動了兩下身體,頓時感到自己好像被伊諾拉給逗了。
壓住四邊杯角的伊諾拉,豈會讓喬裡這麼容易出來?不讓喬裡興奮的要死,伊諾拉幹嘛以這麼誘.人的姿勢爬上來。不讓喬裡繼續這麼憋着,她幹嘛要壓住被子。
洛黛亞傳授給伊諾拉的新技能,在今天第一次派上了用場。
試着掙扎了兩下,喬裡便是不再浪費力氣,不催動吸血鬼之力他比拼純力量絕不是伊諾拉的對手,況且虛空神性的寒意還殘留在他體內,用不出多大力氣。
“好吧,我認輸了。”
喬裡一臉頹喪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挑逗自己的伊諾拉。
原本喬裡的計劃很簡單,去喚醒李爾,順便和兩姐弟商議一下他的構思,拿到改制好的禮服和婚紗後就該回卡美洛了,可意想不到喬瑟爾突然殺了出來,不僅隔絕了城堡和外界血潮的聯繫讓喬裡無法進行轉移,他還堵在混沌界的出口,只等着喬裡上來。
喬瑟爾是唯一的變數,但這樣確實讓伊諾拉擔心了,喬裡不該讓她擔心、難受。婚禮前一去就是兩天,還沒個音訊,無論是哪個即將嫁人的女人,都會焦躁不安的。
“對不起……”
心中嘆息了一聲,喬裡閉着眼睛,他低聲說道:“我只是想回家取點東西,不小心遇到些意外耽擱了時間,以後我不管去哪,都會和說你一聲。”
閉着眼睛的喬裡,他看不到伊諾拉是何反應,只覺得身上壓着的人忽而起身,轉眼被子裡就多出了一個女人來。
“你回來肯定很累了,睡吧,我幫你暖暖身子。”
被子下面,和喬裡一起躺在牀上的伊諾拉,摟着喬裡的脖子,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小小的懲罰一下喬裡就夠了,真正的驚喜,伊諾拉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她終究不是洛黛亞,洛黛亞對付男人的技巧她學的並不是很好,只會照模樣搬過來模仿,一旦感受到喬裡如火的熱情,伊諾拉就會忘掉洛黛亞教她的技巧,全身心投入愛人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