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直接衝進了北野一郎的內室裡面,北野溟放下杜千雅:“你在外面等我吧,現在裡面應該更危險纔對。”
事先也說好了讓杜千雅在外面等,同時他會比較放心。
但是事到臨頭,杜千雅身上的反骨反倒生了出來,咬着脣瞅了瞅北野溟,直接了當道:“還是讓我進去吧,我一個人在外面恐怕會更害怕!”
北野溟冰冷的目光觸到杜千雅的倔強,稍稍一怔,還是飛快點頭:“那就要跟上,我不希望回去之時變成了我一個人。”
杜千雅頗爲開心,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你放心,我會自己很小心,再說,我手上不是有槍的嘛!”說罷笑嘻嘻的將小巧蹭亮的手槍握在手中。
北野溟不置可否,轉身抓着她的手消失在夜色裡面。
有了前一晚上的教訓,北野溟這次出其不意走了了不太爲人知道的小道,在這裡多年時間,恐怕沒有人會比他更加了解房子的具體構造。
如是一想,帶着杜千雅一路長驅而入也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擋。
北野一郎的信上說的是讓雷湛來絕戰,根本沒有提他,但北野溟多少也明白,北野一郎自此以後也不可能將他再當做親信對待,以是手上動作飛快,帶着杜千雅如入無人之境。
杜千雅哪裡會知道走在自己面前的人會這般厲害,頓時心中有了底,憑她一個人的能力,莫說要救出青木跟飛鷹,即使把自己陷進去都幾乎是肯定的事實,還談什麼救人。
不過幸好北野溟跟着來了。
“你真的承認是我的哥哥了?不恨我了?”杜千雅趁着北野溟正在開一道門上的鎖,突然湊到他耳邊問道。
北野溟隨着這聲動聽的嗓音身體猛然僵住,手上動作都僵直了一刻,隨後抿緊薄脣,“我沒有說過要承認,也沒什麼好承認的。”
彆扭的男人!
杜千雅開心的勾起一抹笑容,更邪肆的在他耳邊輕吟:“如果沒有承認爲什麼願意幫我,還有你突然間的叛變,北野一郎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曾幾何時北野溟還是北野一郎手下的得力干將,被北野一郎當做了支柱一樣的存在,突然之間他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於北野一郎,何嘗不是一種損失?
北野溟的臉色瞬間幽深漆黑:“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杜千雅等着開鎖最後成功鎖被掙開那聲兒響起,首當其衝變成了北野溟的左膀右臂,乖乖跟在他身邊,滿臉警惕的望着四面。
“裡面暗室很多,自己小心,一定要跟在我身邊。”男人的聲音小到觸在她耳邊才能使她聽了個大概,連忙點點頭。
北野溟滿意的拾起自己的槍支。
不同於前一次的沒有準備,這一回北野溟的槍是絕對的霸道,不管是火力還是盛放子彈的數量,都遠遠優異於上一把槍。
前面很長一條路兩個人壓根什麼人都沒有碰到,就在杜千雅竊竊欣喜的時候,危險還是慢慢漂浮進了空氣中,使人深深吸氣也能明顯感覺到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杜千雅正準備說話,被北野溟一把捂住了薄脣,在她耳邊輕聲道:“蹲下!”
杜千雅聞言真的乖乖的蹲了下來,不解的面對一屋子黑暗,但是黑暗當中漂浮的呼吸,倒是讓她深深吸了口氣,不敢隨意再動彈。
只聽耳邊一陣混亂的槍響,北野溟氣息稍稍有點不穩的一把拉住她,“快點走,前面拐彎的地方等我!”槍聲並沒有停止,杜千雅甚至都沒有看見目標,只能胡亂的聞到滿屋子的槍聲。
北野溟明顯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杜千雅觸手的地方一抹溼潤的粘膩,空氣中有股新鮮的血液的腥味。
“你……”
“前面等我!”
杜千雅幾乎可以猜想出來北野溟此時一定是面色鐵青,這個人平常就沒什麼意思,現在更加如此。
但是他的傷……
沒有再容她多想,北野溟一掌將她生生推出了好幾米遠,徹底遠離了周圍危險的浮動。
杜千雅一咬牙,轉身朝北野溟所說的轉角找去。
“啊!”一腳踏空!
漆黑的空氣中頓時都停滯了流動,杜千雅這一失腳,直接掉進了一個兩米多深的坑當中。
這常年漆黑的隧道,不知什麼時候裝上了燈。
在杜千雅失腳的瞬間,整個隧道里面驟然都燃起了燈,瞬間亮如白晝,生生照在正在搏鬥的兩方人身上。
杜千雅正在慌張,一杆冰冷的槍已經抵上了她的太陽穴。
北野一郎的聲音,正在誇張而恐怖的大笑。
“我的好兒子……還是住手吧,你的妹妹現在可在我手中!”北野一郎奸笑,猥瑣的語氣跟抵在杜千雅腦袋上的槍很有相同的味道。
北野溟僵住,立刻被周圍人紛紛用槍止住。
北野一郎更是得意的大笑,“你的兩個左膀右臂現在估計也被抓住了吧,我說你怎麼這麼傻,我待你……有什麼地方不好嗎?居然會讓你倒戈相向!”
北野溟面色鐵青,渾身細汗將襯衣都溼了大片。
“雷湛在什麼地方?他爲什麼沒有來反倒讓你們兩個來冒險了?”反捕了兩個人,北野一郎顯得很開心,命人從隧道里面帶出兩個人,自己坐在茶室裡面,面前放着一碗薰香四溢的竹葉青。
杜千雅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紅脣抿得緊緊的,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都不說話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北野一郎陰測測的笑容讓杜千雅忍不住狠狠顫抖了一下,驚恐在面上一閃而過。
“丫頭的一張臉長得還真是不錯,不過可惜呀,就沒有一點像你的母親!”陰狠的目光劃過她的臉頰,最終輕聲哼道。
杜千雅一愣,“北野一郎,別以爲現在還要來挑釁,徐叔叔都已經說了,你纔是當年真正的殺人兇手,別以爲栽贓嫁禍給別人自己就能平安無事,總有一日,有人會要了你的命!”
北野一郎一陣錯愕,隨即哈哈大笑,“丫頭,你的確還是有點意思,我給你個機會說說……究竟是誰?能要了我的命,是你?或者是現在比你還不如的葉溟呢?”
葉溟兩個人一出口,北野溟驚訝一閃而過,但很快恢復正常,自己的調查中間早承認了這是事實,不過就是接受的問題。
“哼,李瀟,總有一日,你的報應會來的,別以爲現在你改姓了北野就真是北野家族的人,若是北野老先生知道了,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沒人會比你自己還清楚!”杜千雅說完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面上頓時血色全無。
她想起了雷湛,如果她跟北野溟都不能成功回去,雷湛肯定不會放棄他們兩個人的,屆時如果所有人都落入北野的狼爪子裡面,後果還真的讓人不堪想象。
“知道了又怎麼樣?”北野一郎忍俊不禁,對旁邊的保鏢一陣耳語,不過片刻時間,一個渾身着了華麗和服,頭頂髮絲卻異常雜亂的婦人突然間被帶了進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北野夫人,大抵今天的下場跟你們都是一樣的,方纔我還不準備讓你們同時下到黃泉路的,但沒想到小丫頭如此不識趣!”輕蔑的一哼,已經昏倒的女人又被帶去了另一個房間,隨即落鎖。
杜千雅面上表情稍稍有點掛不住了,根本不知道就連北野萍都被北野一郎握在手中,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喪心病狂的事?
這一回是北野溟如光如炬的瞪了北野一郎:“那是你的結髮妻子!”他的語調不重,杜千雅知道他身上有傷,但是他爲什麼突然間摒棄了一貫的高傲,竟然發出了安靜的嘆息聲。
北野一郎無所謂的喝了一口茶,“既然雷湛沒有出現在這裡,你們來了也沒什麼意思,一羣無用的人。”
杜千雅面色急劇變化。
“跟前面的兩個俘虜關在一起去吧!”北野一郎擺擺手,立刻有人來帶着他們離開去可能關着青木跟飛鷹的地方。
“北野先生既然這麼想見我,如果真的不來,是否會讓閣下失望呢?”
杜千雅已經快要認輸了,冰冷如霜的男人聲音,突然間在門口響起,驚起了四面空氣。
雷湛!
昨天晚上滿身的子彈取到了半夜,現在居然憑空出現在這裡!
如果說之前的杜千雅是認命,那麼現在的她肯定會舍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拼上一拼。
“湛……”杜千雅面色白了白,一臉擔憂。
雷湛給了她個放心的神色,笑得雲淡風輕,彷彿根本不當一會事兒,整個人如沐春風。
北野一郎嗤笑了一聲:“雷先生果然是守信,不過這場比賽恐怕不能按照你的規矩來,我說什麼,雷先生要是覺得還行的話,咱們就開始吧!”
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雷湛比誰都清楚。
“我需要見到我的兩個手下!”雷湛冰冷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一雙寒眸緊緊盯着北野溟,以他爲圓心,周圍十米的距離畫一個圓,裡面層層疊疊都是令人喘不過氣的沉重。
北野一郎也不吝嗇,轉身讓手下去帶來兩個被俘虜的飛鷹跟青木。
不過一分鐘時間,兩個人一人被兩個黑衣西裝男拖過來,身上的傷口並未處理,飛鷹的腿上,血痂結在一起,碰到地上一下子立刻會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