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一郎剛一離開,徐子明就趕緊替杜千雅查看傷勢,只是他剛一擡起杜千雅的手腕,杜千雅就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千雅,你先忍着點。”徐子明輕聲說道。
杜千雅點點頭。
徐子明掀開手腕上的衣服,一看杜千雅的手腕處一片青紫,看樣子手腕肯定被折斷了。
“沒想到李瀟這個人下手這麼重。”徐子明憤憤地說道。”
“徐叔叔,難道我們就拿北野一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杜千雅咬牙說道,她現在恨不得將北野一郎碎屍萬段來爲爹地報仇。
徐子明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就憑你和我兩個人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杜千雅也沉默了起來,手上的傷絲毫也感覺不到了,心裡想着的全都是報仇的事情。
“徐叔叔,北野一郎就算拿到了鑽石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這麼坐以待斃,不如搏一搏。”杜千雅眸子微微一眯,冷芒乍現,憤怒激發她體內的潛力,讓她看起來異常堅毅。
如果說以前的杜千雅是柔韌的,遇到困難從不低頭,身上依然帶了點女子的嬌柔,那麼現在的杜千雅則像是浴火的鳳凰,迎面出擊,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退縮。
“千雅,你不要亂來,鏡豪已經走了,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的話,那我怎麼向你爹地交代,再說了,你不是說相信雷湛嗎,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徐子明安慰她。
“我知道。”杜千雅淡淡地應道,但是心裡想的卻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她相信雷湛,但是現在情況瞬息萬變,她也要做好準備應對一切。
“徐叔叔,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北野溟曾經說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他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現在必須搞清楚這個問題,這已經不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了,北野溟對她媽咪的那些詆譭,簡直讓她無法忍受,如果北野溟不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那麼那些話自然也就不是真的了。
“這……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徐子明有些訝異,杜鏡豪肯定不會主動將這件事情告訴杜千雅,那麼她又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呢?
“北野溟告訴我的。”杜千雅臉色微沉,她想起北野溟先前對她說過的話,“而且,他的話說得很難聽。”
“千雅,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徐子明頓了一下說道。
杜千雅的心隨之一沉。
“徐叔叔,難道說……他說的是真的?爲什麼會是這樣……”杜千雅喃喃地說道,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子明,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千雅,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讓你一個小丫頭來承擔,確實也太難爲你了。”徐子明以爲杜千雅是因爲突然多出來了一個哥哥,所以一時還接受不了,不禁好言寬慰她。
北野溟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那麼媽咪真的背叛了北野溟的爹地,所以北野溟纔會那麼恨她,三番四次的羞辱她,還想將她置於死地。
杜千雅
的心頭很亂,徐子明的話讓她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既然媽咪已經和別人有了孩子,又爲什麼要背叛自己的丈夫,和爹地在一起,爹地那麼愛媽咪,又怎麼能接受媽咪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杜千雅已經開始相信北野溟的話了,這讓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千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徐子明聽着杜千雅的話越來越不對勁,“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你爹地和媽咪是真心相愛的,這肯定不用懷疑。”
“這些話是北野溟告訴我的,他當時說媽咪的話真的很難聽。”杜千雅根本不想再想起北野溟那天說過的話。
杜千雅的個性再沉穩,也不過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在男女方面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對待感情的也很單純,她肯定以爲愛情就應該是一雙人,一生一世,自然無法接受背叛和三心二意,徐子明深知這一點,所以杜千雅纔會中了北野溟的圈套。
徐子明沉吟了一下,大致推斷出北野溟說了什麼,所以杜千雅纔會那麼介意,“傻丫頭,你怎麼能相信北野溟的話,當年葉孝通墜崖了以後,你爹地和媽咪才走在了一起,而且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葉孝通去世以後,葉夫人沒人照顧,因爲葉溟被李瀟偷偷抱走以後,葉家將責任全都推到葉夫人的身上,葉夫人也受了葉家不少欺負,而且因爲孩子的事情葉夫人一直十分自責,傷心過度,身體一直不好,是你爹地一直不離不棄的守候在她身邊,這也算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吧。”
杜千雅想起當年媽咪纏綿病榻很多年,爹地要忙事業,卻一點也沒忽視對媽咪的照顧,而且媽咪去世以後,其實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主動貼上來,爹地全都拒絕了,每年媽咪的忌日,爹地都會將自己關在媽咪生病前住的房間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天大的事情也不例外。
爹地是真的深愛媽咪的,而且她也相信媽咪也同樣深愛着爹地。
杜千雅的心結慢慢打開了。
“徐叔叔,是千雅一時糊塗了,竟然因爲北野溟的三言兩語就懷疑爹地和媽咪。”杜千雅不禁自責道。
“我想當初的真相,北野溟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李瀟爲了控制北野溟,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詆譭你爹地和媽咪,所以他也不過是受人擺佈纔會有這種想法,罪魁禍首還是李瀟,不過,我一定會讓李瀟的真名目大白於天下的。”徐子明眼中掠過一絲寒芒。
杜千雅並沒有意識到徐子明話中的深意,她依然在想爹地和媽咪的事情,回憶一旦打開了閘門,各種往事就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上來。
另外,雷湛的動作很快,徐子明說三天,雷湛只用了一天就將鑽石準備好。
北野一郎將交易的地點定在黃海一片無人經過的海域,平靜無波的大海一覽無餘,那麼雷湛不論想做什麼,都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北野一郎非常老奸巨猾。
北野一郎這邊的人可以說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出動了大批手下,而且個個荷槍實彈,看
押杜千雅和徐子明的還是外國的僱傭兵,身體強壯,十分彪悍。
北野溟和北野一郎就站在不遠處的甲板上,北野溟的黑色風衣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周身散發着一股比平時更加強烈的黑沉之氣。
杜千雅的目光一直定在北野溟的身上,看着不遠處的北野溟,這個身上流着二分之一和她相同的血液,卻恨不得要她的命的人,杜千雅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沒多久,遠處的天際線處駛來一艘中型的豪華遊輪,終於遊輪行駛的近了,杜千雅看見船頭筆直站着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頭酸澀中又透出一絲甜蜜來。
他真的來了。
北野一郎擡手看了一眼手錶,臉色陰沉地對着船頭上的人說道,“雷湛,你很守時。”
雷湛一臉寒霜,目光掃過北野溟的船,然後直直的落在了站在遠處的杜千雅身上,這時雷湛收緊下巴,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杜千雅離的船舷比較遠,雷湛的動作她看不清楚,可是當她感覺到雷湛的注視的時候,一顆心像是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一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杜千雅忍不住鄙視自己。
“你要的東西在這裡,把人給我放了。”雷湛沒有理會北野溟的話,直接舉起手中拿着的銀色保險箱晃了晃。
“打開箱子。”北野一郎看見雷湛手裡的保險箱,眼泛精光,立刻催促道。
“可以。”雷湛沉聲道,不動聲色的將箱子打開。
保險箱的蓋子掀開的一瞬間,鑽石大放光芒,璀璨耀眼的幾乎讓人睜不開眼,在現場的所有人,還有北野一郎的那些手下看着鑽石簡直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
就在所有人都如癡如醉的盯着那箱鑽石的時候,雷湛猛地合上了保險箱的蓋子,只聽見啪的一聲,鑽石的光芒重新被掩蓋在了去。
看見那夢寐以求光芒四射的鑽石,北野一郎的眼睛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了,他大聲喊道,“雷湛,你把鑽石送過來,人自然讓你帶走。”
“雷湛,你別聽他的,北野一郎根本就沒打算放了我和徐叔叔,你把鑽石交給他,他一定會殺人滅口……嗚嗚……”杜千雅聽到北野一郎讓雷湛交出鑽石,焦急地大聲喊道,誰知道還沒說幾句,就被旁邊押着的僱傭兵給捂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雷湛臉色驟沉,彷彿沒有聽見杜千雅的話,依然沉穩的向前邁進一步,北野一郎得意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就在北野一郎以爲雷湛要走過來的時候,雷湛突然頓住了腳步。
“雷湛,你趕緊把鑽石送過來,不然的話我要了這個小丫頭的命,到時候你別後悔。”北野一郎就是吃準了雷湛敢帶着鑽石來救人,那麼一定十分在乎杜千雅的安危,北野一郎拿捏住雷湛的短處,狠狠的威脅他。
雷湛一眼掃過聚集在北野一郎身邊的大批手下,冰冷的黑眸中掠過一抹戾光,那闇昧嗜殺的眸光讓北野一郎的身上也不禁起了一層寒意,他急忙道,“雷湛,你別亂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