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光、馬明兄弟二人從老家出來後就一直住在一起,三人去了並沒查到什麼,不過馬明本身也覺得馬光的死有些奇怪,他說馬光兩三個月前就開始酗酒,不知道是遇到什麼事?現在聽王遠和舒崇說了對馬光死有懷疑的事,這才覺得馬光死前確實是有些情緒不穩定,爲了幫二人追查真相,也替自己哥哥的死找到真相,他還答應幫二人打聽相片裡其他人的消息。
從馬光家離開三人又驅車去了梨縣,梨縣就是舒崇他們讀高中的地方,據馬明說夏紅梅死後他曾經去拜訪過死者家屬,舒崇這才知道夏紅梅這些年一直都和母親住在梨縣。到達梨縣的時候已是晚上12點,三人合計晚上不便去打擾,便找了家鄉間賓館住下。鄉間賓館條件設施簡陋,牀也不算柔軟,即便如此舒崇還是覺得挺不錯,因爲他住處正對着鄉間的一片田野,夜晚田野裡一片漆黑,只聽青蛙在外面呱呱亂叫,不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哥們兒幾個一起提着煤油燈去田裡抓青蛙的趣事來,他輕輕推開窗子,把身體微微探了出去開始悠哉地抽起香菸來,此刻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他拖着拖鞋去開門。
王遠站在門外,手裡拿着兩罐啤酒說:“小舒,要不要喝罐啤酒?我剛從樓下買的,冰鎮可口!”
王遠邊說邊打開一罐,然後遞給舒崇,舒崇接過來咕咕喝了兩口,那骨子冰涼的感覺就鑽進了心裡,他抹了抹嘴,滿臉壞笑地問王遠:“怎麼?還不過去陪你那位黎秘?!”
王遠哈哈一笑說:“她在洗澡呢!再說……我兩還沒到那一步呢!那小妮子精明着呢!非要我跟我老婆離婚了她才肯跟我!你說現在的女人是不是太會算計了?”
舒崇哈哈大笑,“你算計她的美貌,她便算計你的金錢!”
王遠呵呵一笑,“這小妞,哥們兒遲早得吃了她,你信不信?!”
舒崇笑,用手指了指王遠,“就你這破膽量?要麼趕緊和你老婆離婚娶了她,要麼另外找一個,這個小妖精,你是吃不了的!”
“嗨?你還瞧不起我王遠啦!”
此刻,王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遠接通電話,原來是黎麗找他。他接完電話便笑眯眯地看着舒崇說:“嘿嘿!她說害怕,召喚我過去呢!”
舒崇冷冷一笑,“就你這破出息!”
王遠春風得意地放下那罐沒打開的啤酒,興沖沖地趕了過去。王遠走後舒崇開始不是滋味起來,一想到黎麗那波濤洶涌的樣子就嘀咕着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說着連王遠留下的那罐冰鎮啤酒也打開喝了。
“啊!”
對面突然傳來黎麗的叫聲。
舒崇敲着牆大叫:“唉——隔壁的,動靜小點啊!”
誰知緊接着又傳來了一陣慘烈地尖叫,舒崇皺眉感覺不對勁,心想不會是黎麗不從,王遠那小子想霸王硬上弓吧!萬一搞出事情來可不好,便開門準備跑過去看,誰知黎麗穿着睡裙一頭就撞進他懷裡,他詫異地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黎麗,剛要問,黎麗就急忙拉住他的手,焦急地叫着說:“王總出事了!”
舒崇詫異,只見隔壁賓館的房門打開着,王遠的腳還在門外,人卻匍匐着倒在門內,他急忙推開黎麗,轉身過去看,只見王遠後腦勺鮮血直流,整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門外還扔着一根襲擊他用的木棍。舒崇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探了下還有鼻息,便詫異地回頭問黎麗:“丫的,你下手是不是狠了點?不喜歡他也不至於把他給打暈了吧!”
黎麗急忙拉了拉裙子下滑的吊帶,用手捂住胸口說:“你說什麼呢?他不是我打暈的!他是被別人襲擊啦!”
舒崇詫異地問:“什麼?他不是你打暈的?!”
黎麗點了點頭說:“剛纔我聽到王總在門外按門鈴,就出來給他開門,誰知道他“啊”的一聲就向我倒來,然後我就大叫着跑過來找你嘍!”
舒崇皺了皺眉,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便看着黎麗說:“先打電話送王遠去醫院,我再去樓下前臺問問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沒。”
王遠被送去了醫院,醫生說沒有大礙,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舒崇和黎麗只好先回賓館。這家鄉間賓館設施簡陋,並沒裝監控,前臺的人也沒有看到有可疑人士出沒,事情暫無頭緒,舒崇尋思了一下並沒有報警。
黎麗整晚都不敢睡,又過來找舒崇說:“我覺得這家賓館已經不**全,又出了這種事,我很害怕。你說我們是不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要不……我們換家賓館住吧!”
舒崇想了想,搖頭說:“這附近沒有什麼賓館,車鑰匙又在你們王總身上,大半夜的我們又打不到車,你不會想大晚上的出去瞎轉吧!那樣反而更危險!兇手已經襲擊了王遠一次,知道我們有提防,他應該不會來第二次了!”
黎麗點了點頭,又諾諾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說:“可是我還是怕,不如……今晚我和你睡?”
“你開什麼玩笑?孤男寡女的!”舒崇搖頭拒絕。
豈料黎麗嘟囔着嘴說:“我不管,反正我就在這兒睡下啦!”說完便躺在其中一張牀上,舒崇無奈,又想了想獨留黎麗一個人在房間睡也確實不**全,便只好在另一張牀上躺下了。
看着他雙手抱頭沒睡,似乎在想什麼,黎麗轉過身來問他,“哎,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想害你們?”
舒崇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過一定和這張照片有關!”他說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那張從王遠那兒拿來的照片。
黎麗被之前的事這麼一嚇此刻根本就沒有睡意,便索性走到他牀邊躺下,然後探頭去看那張照片,嘴裡嘀咕着:“到底是張什麼照片?”
她捱得很近,身上的芳香幽幽迷人,不由得讓他有些遐想。她突然仰頭瞪着一雙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嗤嗤一笑說:“喂!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又流鼻血啦?”
“哎呀!你這個妖精,又害老子流鼻血!”他一把推開黎麗靠過去的身體,一邊急忙起身去浴室清洗鼻子上流出來的血。
他用冷水洗乾淨了流出來的鼻血,又用一隻手捏住鼻子,然後仰頭站在鏡子前,黎麗突然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然後笑眯眯地說:“你怎麼這麼弱不禁風啊?!”
“你個妖精?想害死老子啊!”他邊說邊抽出一隻手想要推開她。
黎麗卻抱緊他呵呵笑着說:“你又不是唐僧,我怎麼會害死你呢?怎麼……我就這麼讓你上火啊?”說完仰頭嬌嗔地看着他。
他一隻手捏着鼻子,低頭看了看她烏溜溜亂轉的大眼睛,剛止住的鼻血又順着手指捏的地方流了下來,血滴在了他白色的襯衣上,黎麗看了也嚇了一跳,不敢再開玩笑,急忙去抽了紙巾給他捂住鼻子,又替他擦了擦衣服上的血。
他奪過她手裡的紙巾,自己擦着衣服上的血,罵道:“媽的,最近怎麼老流鼻血?”
黎麗抿嘴偷笑,嘟嘴故意說:“叫你再胡思亂想!”然後輕盈地鑽進被窩裡面,探出顆腦袋來,眨巴着一雙調皮的大眼看着他。
“我胡思亂想什麼啦!”舒崇一邊往鼻孔內塞紙巾,一邊不滿地問她。
黎麗笑着說:“哼!儘想那些齷齷齪齪的事情!要不然怎麼會流鼻血?”
“哼,還好意思說我?難道王遠就不是男人?他要不是對你有那些齷齷齪齪的念頭,就不會非挑家這麼偏僻的賓館住,連個攝像頭都沒有,還想着晚上好對你下手,這下好了吧,把兇手給引來,還差點把自己給砸死!”
“不許你這麼說王總,他可不是這種人!”
“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明知王遠已經結婚了還跟他膩膩歪歪的幹嘛!”
黎麗生氣的說:“王總和她老婆關係不好,說喜歡我要娶我,我看他人還不錯,又有錢,對人也情深義重的,自然是有意跟他好了。不過我做人是有原則的,他必須和他老婆離婚,我才能答應跟他好!”
舒崇咧嘴壞笑,“去你的白日做夢吧!你真會喜歡王遠那種大腹便便的男人?我看你充其量就是貪圖他的錢,還有……你還傻白甜的以爲他會和他老婆離婚,他要離早離了,還能和你拖到現在?”
黎麗有些生氣,把身子轉向一旁不再理他,狠狠地說了句,“你不會懂的,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管!”
“誰愛管,哼!”
舒崇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爲這個女人而生氣,她想做什麼人是她的事,她是哪種人也是她的事,自己幹嘛這樣生氣?
此刻,他隱隱約約聽到黎麗在小聲抽泣,他想想自己剛纔的語氣也是衝了點,畢竟這是黎麗和王遠的事,自己幹嘛要干涉?他拿着紙巾,躡手躡腳走地到她身邊,然後坐下把紙巾遞給她說:“好啦!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此刻的黎麗突然梨花帶雨地坐了起來,一雙大眼楚楚可憐地看着他說:“我跟王遠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家境不好,沒什麼背景,在公司那麼多年一直業績平平,好在長相還生得甜美可人些,身材也不賴,所以纔想着說好好利用女人的這點資本找個好靠山,其實我心裡也明白這樣做不好……”
舒崇點了點頭,然後抽了張紙巾溫柔地替黎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她說:“好了,別哭了,不然別人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呢!”
她一把抓過他手中的紙巾,自己擦着眼淚,又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對他說:“其實王遠在外面不止我一個女人,有一次他酒醉我送他回家還聽見他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小茹的。其實王遠的老婆長得也不賴,不過一年前她老婆去整容,後來他就跟他老婆的關係越來越差!”
舒崇捂嘴偷笑着說:“王遠的老婆不會是把自己整毀容了吧!不然怎麼會導致夫妻關係變差呢?”
黎麗呵呵又笑,“纔沒有呢,她老婆可是花大價錢去韓國整的容,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王遠好想並不喜歡越變越漂亮的她,還罵她假……”
舒崇張嘴詫異,“沒想到王遠這小子還挺念舊情的,居然不喜歡自己的老婆把自己整漂亮啦?!”
黎麗嘟嘴說:“你以爲所有的男人都像你這樣好色啊!”
舒崇急忙反駁,“誰好色啦!”
黎麗抿嘴笑,“你要不好色,怎麼老是看到我就流鼻血?”
舒崇有意無意低頭看了看她的睡衣說:“你穿成這樣,誰受得了啊!”
黎麗急忙又躲進被窩裡,探頭說:“你可別對我有非份之想啊!”
舒崇皺眉一笑,“行啦行啦!只能看不能碰的黎大小姐!”
黎麗吐舌笑,“看都不行!”
舒崇無語,關了牀頭燈躺到自己的牀上,然後說:“我不看總可以了吧!”說完,閉眼準備睡覺。
豈知黎麗又小聲的說道:“想也不行哦!”
舒崇閉眼大罵,“你個小妖精!”
另一邊傳來黎麗咯咯地偷笑聲。
第二天天亮后王遠就出院了,雖然醫生要求留院觀察幾天再走,但他一心想着查清楚誰想害他們,便也無心靜養,三人在當地的水果市場買了些水果就去夏紅梅家探望。
夏紅梅的父親在她念初中的時候就死了,母親腿腳不便,所以她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聽說是夏紅梅高中時候的同學來探望,她也是滿心喜歡。
夏母嘆息着說:“阿梅出了這種事,對我來說還真是晴天霹靂啊!你們能夠來探望我心裡真是高興……唉,前不久阿梅還唸叨說攢夠了錢就帶我去美國治腿病的,這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夏母邊說邊在一旁默默地抹眼淚,舒崇和王遠都是大男人,也不懂怎麼安慰老人家,還好這次帶黎麗來,她倒是溫柔體貼,說了些暖心的話來安慰夏母。
聊了一會兒,夏母突然看着舒崇又問:“我一直看着你面熟,你是不是那個‘小書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