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老公有點小 『將完結』終躲不過生命煎熬(1)我們結婚
?將完結』終躲不過生命煎熬(1)我們結婚
“颯颯,我真的不介意你的過去!男人和女人來來去去不就是那回事。用你的話來說,以前我換女人和換衣服似得隨便,我是不是也很髒?那我們倆豈不是剛好天生的一對?”
尉遲恆收緊雙臂,聲音嘶啞,“這幾年我真的想了很多事,也想通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以前我覺得除了報仇沒有什麼事對我來說是重要的,直到遇見你。你那麼張揚,溫暖,耀眼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我開始慢慢的在乎你,慢慢的喜歡上你的聰明,你的睿智,你的堅強,還有我們在牀|上的默契……我一直搖擺不定,我怕你還深愛着裴巖,又怕你會拖累成我無法報仇的包袱。可當我失去你,當我再遇見你,知道安安是我們的女兒事,我想明白了……我什麼都不怕了,只要你和安安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商千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商千颯沒想到能聽到他一下子說出這麼多的心裡話,以前不管爭吵的有多激烈,挖苦對方,諷刺彼此,都不曾想過要把自己的心攤開來讓對方看,而今天尉遲恆竟然把自己的心底話全說出來,讓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15891573
“騷包男……我們……”商千颯幽然的話語剛出來便被手機鈴聲給打斷了,手摸|到手機看到熟悉的數字,眼眸一沉,神色哀涼,薄脣緊抿成一條線。
“是商家?”尉遲恆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是阿裴!”商千颯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接聽電話,“好。我立刻回去。”
“怎麼了?”看着商千颯站起來,尉遲恆也跟着站起來。
“我爸看到報道被氣的進醫院了,現在情況穩定下來,想要見我。”商千颯淡淡的開口,等待她的誰都知道是一場暴風雨。
尉遲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沉聲:“我陪你一起去。”他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狂風暴雨!
“不用,我爸看到你只怕會氣的更重。我一個人做的事一個人去承擔!”商千颯拂開他的手,孤寂的身影倒影在地面上,淺淺的,哀涼蔓延在偌大的房間裡。
她是商千颯,她即便經過無數的骯髒與不堪,她依然有自己的驕傲與自尊。
“我送你過去。我不上去,就在下面等你,或者我送你過去回來等你!”尉遲恆退了一步,狹長的眸子深沉的盯着她滿載着不安與擔心。
一次的放手讓他們錯過了美好的時光,現在他不想再錯過她!
商千颯猶豫再三|點頭,讓他下去先開車,自己換一個衣服和沐晚夕說聲就下去。
沐晚夕知道尉遲恆和商千颯的誤會大概是解開了,否則她不會那麼鎮定的和自己說話。囑咐颯颯照顧好自己,在她離開後,給歡歡做早餐,之後送她去幼稚園。
商千颯是在病房外看到裴巖,比起幾年前,此刻他更加的挺拔,英俊,沉穩的讓人看着就覺得很安心。
“阿裴……”商千颯蒼白的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
“小颯……”看到她的那一眼瞬間,裴巖的心狠狠的揪起來,情不自禁的就把她抱在懷中,用力的勒緊,低啞的聲音甚至已哽咽住,“對不起……小颯,對不起!”
他從沒有想過當年的一念之差會把自己最珍愛的女孩害的那麼慘。
商千颯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安慰他:“這些不是你的錯,是當年的我太任性。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更不是你的錯。
“小颯……”裴巖哽咽住,眼角的溼熱緩慢的往下落,緩緩的流進了商千颯的頸脖中,灼傷了肌膚。沒有想到堅硬如石的裴巖也會流下眼淚,商千颯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經過這麼多的風雨後,他們早已回不去最青蔥單純的歲月。
“別難過了,我進去看看爸爸。”商千颯推開他,轉身就要走。
“小颯,爸爸也是心疼你的。”裴巖艱澀的開口看着她的背影,悲痛在心底彌散。
商千颯沒有說話只是推開門走進去,看到商逸風躺在牀|上,還在輸液,透明的管子裡液體在緩緩的流動,無聲無息的。她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看着這個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的男人,這個背叛過母親的男人,她曾經很愛很愛他的,也恨很恨這個男人。
可最終她還是無法傷害他。因爲他是父親!
像是父女之間的感應,商逸風緩慢的睜開眼睛眸光對上她的,眼底瀰漫着心痛與自責,聲音嘶啞而蒼老,“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還連累了你……”
商千颯眼眶一紅,別過頭不忍看到他髮絲裡的雪白,“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與你有什麼關係!是我丟了商家的臉,沒資格當你商局長的女兒……還好早幾年我們就脫離了關係,如今……”
“傻丫頭!”商逸風悲痛的聲音呵斥她,“事到如今,你還要說這些話嗎?”
商千颯一時間噤聲,沒有說話。
商逸風深呼吸,聲音低沉道:“颯颯,回家吧。”
商千颯身子一僵,寫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聲音是脫口而出,“爸……”事到如今她還怎麼回商家?這樣丟人的事,令商家顏面掃地的發生,她還怎麼能回商家!
這個詞被遺忘了許久,如今本能的喊出這個字,讓兩個人的眼眸都紅起來了。
“是爸爸不好,以前一直沒有真正的顧慮到你的感受!讓你流落到外,經歷那麼多的罪。如今,回家吧!以後有爸爸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商逸風是真心想要彌補這個女兒。
商千颯最終也沒有回答他,事情纔剛剛開始,她在這個時候回商家,只會讓更多的人笑話商家。倒不如一個人獨自面對,不連累別人最好。
囑咐商逸風好好的休息,裴巖送商千颯下樓,看到門口的車子,尉遲恆遠遠的看到商千颯走來,立刻下車。
裴巖看到尉遲恆臉色一沉,“你還要與他在一起?”那年的緋聞他沒有忘記,他的小颯是怎麼被人當衆羞辱的。事後又是怎麼找到自己,求自己送她離開。
商千颯看向走來的尉遲恆,百種情緒一下子涌上心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事吧?”尉遲恆停下腳步,認認真真的將她打量一遍,確認安然無恙,沒有任何受傷鬆了一口氣。
裴巖冷厲的眸子敵對的看着尉遲恆,“太子爺這麼有空閒,怎麼不多想想怎麼應付盯着你的那羣警察?”
尉遲恆桀驁不馴的神色鳥不鳥一下裴巖,在他的眼裡裴巖就是一個窩囊廢!對商千颯溫柔的開口,“我送你回去休息。”
商千颯點頭沒有拒絕,從剛剛裴巖的話中不難聽出警方目前正在全力打壓尉遲恆。
要上車時,裴巖低沉的嗓音有力的傳入商千颯的耳朵裡,“小颯,有空多回來看看爸爸,他這兩年的身體越發不好。”
商千颯沒有說話,只是在關車門前對他點頭。
“你在想什麼?這兩天魂不守舍的。”散會後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沐晚夕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看着資料發呆。
聽到安臣擔憂的聲音立即回過神來,搖頭:“沒事,我去接歡歡放學,今晚我帶她去看小嘉。你自己要記得吃飯。”
“我知道。”有沐晚夕的安慰,程安臣露出淡雅的笑容,“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用,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沐晚夕搖頭,體貼的將資料整理好,站起來猶豫幾分緩慢的開口:“安臣,你永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程安臣輕笑起,薄脣輕抿:“我不會騙你的,晚夕。”
那麼美好,溫柔的安臣怎麼會騙自己?沐晚夕低頭勾脣自嘲的笑了笑,“我沒事,先走了。”
程安臣點頭,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辦公室,劍眉卻皺起,總覺得沐晚夕有很沉重的心事,有什麼事是沒有告訴自己的。
她在爲什麼而不開心?
歡歡見到殷恪迦很開心,兩個人立刻躲到房間裡玩遊戲。沐晚夕去準備晚餐,窗外的天空逐漸灰暗,外面華燈初上,天氣逐漸回溫,沐晚夕卻覺得越發的冰冷與沉悶。
吃過晚餐,沐晚夕讓歡歡先去房間休息,和殷恪迦坐在沙發上準備和他好好談一談。
殷恪迦卻率先開了口:“姨姨,我是非走不可的。”
“爲什麼?”
“我不走,你和爸爸永遠都沒機會在一起。”殷恪迦慘淡的笑了笑,“我知道爸爸喜歡你,也知道你介意我是爸爸的兒子!”
“小嘉……”沐晚夕一怔,她沒想到小嘉竟然把大人們的事都看穿了。一個孩子本不應該揹負這麼多的思想包袱的。
“姨姨,我不怕苦,也不怕累。程叔叔說的對,男孩子就應該要有擔當,有責任感。我不小了,我想自己應該能去走屬於我自己的路。我不想自己成爲你和爸爸之間的絆腳石,更不想因爲我的存在讓外界的人對你和爸爸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殷恪迦說的非常認真,“姨姨,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路應該自己去走,你們不能陪我一輩子,不是嗎?”
“可是你還太小了!我和你父親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我們的絆腳石,也不會成爲我們的負擔。”
“姨姨,你太不瞭解我爸爸了。”殷恪迦聳了聳肩膀,他是殷慕玦的兒子,他怎麼不瞭解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爸爸認定的事不會改變。他可以那麼對我媽媽足以證明你對他有多重要!我沒辦法說你們到底是誰對誰錯,也沒有辦法留下來繼續面對你們。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至少我不用去想媽媽,也不用擔心你們。”
“訓練很辛苦的,你的身子一向不好,萬一……”沐晚夕欲言又止。秦綰綰已經走了,如果小嘉再出什麼事,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親人可言?
殷恪迦起身抱住她的胳膊,宛如一個正常的孩子在和長輩撒嬌,“姨姨,不要擔心我!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也一定不會給你和爸爸丟臉。十年,程叔叔說了只要我表現的好,十年後完全是可以回來的!”
沐晚夕忍不住的抱緊他,這個孩子的思想太成熟,也太獨立,決定的事不容許改變。讓他小小年紀去那種地方,她怎麼忍的下心?!
“小嘉,對不起!”
或許是我們在無形之中給了你太大的壓力與包袱,在做什麼事之前都從沒考慮過你的感受,亦沒有給過你一點的尊重。如今,讓你小小年紀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我們的錯。
“姨姨,不要說對不起!我只想你能幸福,開心。不管你會和爸爸還是和安臣叔叔在一起,只要你開心就好。”
沐晚夕開車帶歡歡回去,卻接到匿名電話,殷慕玦今晚沒辦法活着回到家。沐晚夕想問對方是誰時,電話已經掐斷,回撥過去顯示的是空號。
右眼皮不停的跳動着,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幽然升起,剛準備打電話給殷慕玦時,安臣的電話進來了,“喂,安臣?”
“你還在黎回嗎?我剛好應酬完已經在路上,去接你。”
“好,我剛好開車準備回去。不過有點事,你先過來幫我把歡歡接回去。”沐晚夕言簡意賅,安臣聽出她聲音裡的沉重,立刻答應。
沐晚夕掐斷電話,立刻撥通殷慕玦的電話,沒多久電話接痛,電波里傳來他淡淡的無法掩飾疲倦的聲音,“小阿呆,你是想我了嗎?”
“殷慕玦,你現在在哪裡?”沐晚夕急匆的開口。
“下飛機,開車回家。”殷慕玦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一個人嗎?”
“是啊!”
“我剛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你會有危險。你自己小心點……”
“可能是誰的惡作劇,我沒事,你不用太擔……”
話語戛然而止,電波里聽到劇烈的碰撞聲,接着就成了嘟嘟的掛斷聲。沐晚夕手指緊緊的捏着方向盤,黛眉皺起,“喂……殷慕玦……殷慕玦……”
該不會真的出事了?
腦子“嗡”的一下子空白掉,只是將腳下的油門踩到底,車子瘋狂的在馬路上飛馳,冷清的眼神裡浮動着擔憂與不安。
幸好歡歡睡着了,在後座上什麼都察覺不到,否則一定會被嚇壞的。
遠遠的看到一團翻了的車子,燃燒的火光刺目的跳躍着。沐晚夕猛的踩住剎車,連車子都沒挺穩,急匆匆的解開安全帶下車。
一旁停着一輛空車,沐晚夕一眼就認出車子是安臣的。心猛的緊縮,眼眸不安看向了翻在地上的車子,嗓子口宛如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什麼話都說出來,只是腳步走向火光時,猛的“嘭”“嘭”“嘭”的連續幾聲爆炸聲,鐵片光火玻璃四濺,阻止她的腳步。
發生爆炸的車子隱約能看出來是殷慕玦常開的那一輛,此刻被火焰包圍,熱浪滾滾撲面而來,赤紅的火焰跳動的讓周圍的路燈都黯然失色,讓漆黑的夜空染上嗜血的紅……
額頭的汗細細密密的涌上來,沐晚夕茫然的走在火光前很想要走進去卻怎麼都無法靠近,如海藻般的長髮被風吹氣,眼眶的淚溼熱,倔強的遲遲不肯落下。
殷慕玦、安臣……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生命抹不去的傷痕,猶如刻在胸口的刺青,如影隨形;而另一個卻是她生命裡最大的溫柔,給過她最極致的溫柔與寬容。
如今看着火焰越燒越旺,炙熱流動的氣息幾乎要灼傷肌膚,她茫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心猶如被針扎的一樣疼痛,腳步很想要邁進火焰裡卻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攬入懷中。
“晚夕!”安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猶如要揉進自己骨血裡,剛剛看到她就要走進火光裡時,他嚇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手指不斷的揉着她的長髮,安慰道:“我沒事……別害怕!”
沐晚夕的身子一僵,頭落在他的肩膀上,猶如夢遊的神色猛的清醒過來,冷清茫然的神色在慌亂中四處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直到看到火光的那一邊隱約模糊的身影,猶如中了狠狠的一擊,眼底的陰鬱與模糊豁然明朗起來,隔着火光與無色的煙霧,看到他俊朗的輪廓在火焰的照耀下清晰起來……
安臣緊緊的抱住她,有多害怕失去,擁抱的就有多緊。
沐晚夕頹然垂落在身旁的雙臂沒有擡起,只是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峻顏,一直緊咬的脣瓣的貝齒忽然鬆開,蒼白的脣瓣滲出細微的血珠,血腥味在緩慢的彌散,薄脣無聲中勾起一個淡淡的笑。
殷慕玦的腿受傷,血液在不斷的流出來,溼染了衣褲,疼痛侵蝕着四肢百骸,隔着光火看着她清冷的眸子,捕捉到她嘴角那莫名的笑意,隱約中彷彿明白了什麼,薄脣勾起相同的笑容,一語不發。眼底映照着赤紅的光火也流動着一絲笑意……
歡歡被突然的爆炸聲驚醒,爬下車看到火光還有擁抱在一起的沐晚夕和程安臣,軟糯的聲音喊道:“晚夕媽媽,臣爸爸……”
程安臣回過神來,鬆開沐晚夕看向歡歡,“歡歡!”
彎下腰抱起跑過來的歡歡,側頭看見沐晚夕的視線一直看着另一邊的殷慕玦,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若有所思。
沐晚夕回過神來視線看着歡歡,“安臣,你先帶歡歡回去。我,送他去醫院。”
程安臣點頭,手指攏了攏她凌亂的髮絲,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小心點,我和歡歡等你回來。”
沐晚夕點頭,目送着他抱着歡歡上了車子。
殷慕玦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額頭也有傷,臉頰被碎片割破了,腿也傷到,需要包紮,留院觀察兩天。
沐晚夕辦理好住院手續,殷慕玦也被送進了病房。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沐晚夕淡淡的開口,將一杯溫水放在他的牀頭。
殷慕玦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緊緊的凝視,在生死一線間時,他發現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只有她。在經歷過剛纔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沐晚夕內心的波動,她對自己是有感覺的,還是有感情的。
“小阿呆……”
沐晚夕停下腳步,回頭冷清的眸光沒有什麼情緒,只是安靜的等着他說下去。
“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是不是!”雖然是疑問卻是很肯定的說出來。如果不是有感覺,她被安臣抱住的時候不會是那樣的神色!
他的小阿呆還是善良的在喜歡着自己的。
“殷慕玦,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不應該那麼自私的以自己爲中心。”沐晚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把話題轉移到小嘉的身上,“我沒有辦法幫你勸服小嘉。殷慕玦,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還不如一個孩子!”
殷慕玦皺眉,沒有想明白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好好休息吧。”沐晚夕低低的開口,不再等他說話,步伐沉穩也急匆的離開病房。
沐晚夕坐在車子裡,打開車窗看着浩瀚的星空,一閃一閃的星星猶如很多的小眼睛,腦子一直在迴盪着車子爆炸的畫面,耳邊是小嘉的話語在不斷重複循環,怎麼都忘不掉。
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殷慕玦送給自己的手鍊,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回到自己的手腕上,可是他們之間早就回不去。
人生常常是這樣戲劇化,比小說更離譜,只有你想不到的曲折與離奇,沒有你預設的結局。
指腹溫柔摩挲着淚滴,千頭百緒都流進在心底。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化爲輕輕的嘆氣,深呼吸後發動車子。
我們常常想要和命運爭,只是誰能爭過自己的命呢。
歡歡沒有等到沐晚夕回去,被安臣哄睡着了。沐晚夕推開門,安臣剛做好宵夜,看到她進來,眼底流動着淡淡的笑意,“洗手,吃點東西。”
沐晚夕洗過手坐下,擡頭看着程安臣如斯俊美的側臉,“謝謝你,安臣。”
雖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她還是很想說謝謝。若不是安臣,殷慕玦一定不會安然無恙的活着,或許已經葬身火海。
程安臣只是淡然一笑,“你不用謝我。即便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可他不是陌生人。”沐晚夕知道程安臣完全能對殷慕玦的生死熟視無睹,他沒有那樣做,多少是顧及他是恩澤的父親。
“別想那麼多了,吃點東西。休息。”程安臣沒有問殷慕玦的情況,能救他已經是自己的最大的讓步,至少他沒死。自己也對得起沐晚夕了。
沐晚夕遲遲沒有動筷子,視線看着程安臣,突兀的開口:“安臣,我們回景寧吧。”
程安臣一怔,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晚夕,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次?”
“我想和你回景寧,我們在一起,結婚。”沐晚夕輕喃的開口,眼眸流動着淚光看着他,“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願意。”程安臣立刻回答,手指緊緊的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怎麼?突然願意和我在一起?”
沐晚夕沒有回答,只是問他,“你不怕,我不愛你嗎?”
“不怕。”程安臣搖頭,炙熱興奮的眼眸看着她,“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讓你總有一天愛上我。晚夕,你願意給我,給自己一次機會,我真的太開心了!”
沐晚夕身子極緩慢的靠在他的肩膀,薄脣流動着淡然的笑意,“安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好嗎?”
“好。”程安臣執起她的手放在脣瓣輕輕的碰了下,凝視她的眸子滿載着深情與喜悅。
沐晚夕沒有再說話,只是緩慢的闔上眼簾。卷長纖細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就這樣吧。讓三個人都找一個出路,讓所有人都解脫……
“已經查出來了,撞你的司機在之前見過季瀾溪的助理劉瑾,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季瀾溪的主使的。”楚徹站在病牀前彙報。
自從沐晚夕“死”後,他就直接進入N&I公司,目前是殷慕玦最大的助手也是最忠心的心腹。
殷慕玦勾起一抹冷笑,“這個老女人……”
“殷少,需要交給警方處理嗎?”
“暫時不用。”殷慕玦冷哼,這個老女人的程氏企業還是有龐大的勢力在,現在就算動了她,由始至終她都沒出面,她也能利用金錢買人頂罪,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那需要我做什麼?”楚徹琢磨不透殷慕玦的心思。
殷慕玦沉默半響,幽幽的開口:“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季瀾溪和洪震濤之間恩怨。還有找幾個可靠的人保護她,記住別讓她發現了。”
這個“她”楚徹自然知道是誰。沐晚夕回來早已不是秘密,即便他們一直沒有正式見面,可是楚徹已經遠遠的不知道看過她多少次。比起四年前,她真的變化很大,讓他平靜四年多的心再次鮮活跳動,只是四年前他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感情,現在更不能。
唯一慶幸的是她還活着。
殷慕玦怎麼可能乖乖的聽醫生的話,自然是讓楚徹立刻給他辦理出院手續,左腿不太方便還是自己出院,只是不方便自己開車。
楚徹很自覺的將車子開到了程氏公司樓下,殷慕玦就坐在車子裡,側頭看着在公司進進出出的人,想到她就在裡面,煩躁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準備抽上一口時,忽然想到什麼立刻放下手指,任由忽明忽暗的火星在指尖閃爍,白霧裊繞環在他的身旁,淡淡的菸草味在狹小的車廂裡瀰漫。
楚徹一聲不吭,如同啞巴陪他坐在車廂裡,殷慕玦眼底的眷戀和無聲的深情盡收眼底。他看着殷慕玦和沐晚夕的相愛相殺,心情悵然與沉重。
他是希望沐晚夕能夠得到幸福的,無論這份幸福是殷慕玦給的還是安臣,只要她能幸福。
車子停在外面一整個下午,在快要下班的時間,殷慕玦淡淡的開口,“回去。”
楚徹發動車子,載着殷慕玦回公司。
一到辦公室門口便聽到秘書站起來說:“殷少,洪先生在辦公室裡等你。”
殷慕玦點頭,步伐不急不緩的走進辦公室。看到洪震濤坐在沙發上,薄脣勾起輕佻的笑,“洪叔怎麼會有空來看我?”
洪震濤犀利的眸光掃過他,一眼看到他受傷的腿,聲音冷冽,“聽聞你昨晚出車禍,看樣子撿回一條命。”
“謝謝關心,我命賤沒那麼容易死。”殷慕玦漫不經心的回答,坐在皮椅上。
洪震濤深呼吸,壓抑心底的怒意沉聲道:“殷慕玦,你到底是阿黎的兒子。你和我做對沒關係,再怎麼折磨你,我不會傷你的性命!不要妄想和季瀾溪作對,現在你還不是她的對手!”
殷慕玦佯裝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洪叔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明白!”
“昨晚的車禍是季瀾溪的傑作。你既然能查到我也能查到,她想要你死!”洪震濤厲眸冷冷的盯着他,“你去招惹她了?”
“我招不招惹她,洪叔不必擔心。”殷慕玦坐直了腰板,沉聲:“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殷慕玦,你別不識好歹!”洪震濤柺杖一跺冷冷呵斥:“季瀾溪有程氏企業,這麼多年的根基,一時半會你根本就動不了她!還有那個沐晚夕,根本就是一個掃把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好事!你快與她離的越遠越好。”
殷慕玦薄脣勾起涼涼的笑,“這些事我會處理,洪叔還是不要勞心,好好休養身體最重要!否則一個不小心雙腿蹬了,豈不是便宜了紀南尋那個衣冠禽獸!”
“——你!”洪震濤被氣的冷哼一聲,最終只是罵了句不知好歹,甩袖離去。
殷慕玦自然知道季瀾溪現在的地位很難動搖,可不代表他會害怕,會畏懼。季瀾溪想要他的命,但絕對沒有想到救人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惡趣味忽然涌上來,他立刻對楚徹道:“你把我車禍和被救的消息散播出去,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是誰救了我。”
就算現在還無法打擊到季瀾溪,至少氣氣季瀾溪也不錯。
尉遲簡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被戴安泄露出去,這件事一被曝光,警方那邊對尉遲家的打壓比以前更嚴峻,不用問都知道這是商逸風和裴巖的意思。
商千颯雖然讓商家丟臉了,可她到底是商家的人,這也是當年他爲什麼捏着這個把柄一再拿喬商千颯卻從未真正的傷害她的原因。
尉遲微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狹長的鳳眸冷冷的落在戴安的身上,她真的沒見過比戴安更蠢的女人。
當年尉遲簡花費那麼大的心思讓她和尉遲恆結婚,又把自己拖下水讓戴安懷上尉遲恆的孩子,可到頭來她一點也沒有抓住阿恆的心,反而讓阿恆更加厭惡她!
早知道就應該讓阿恆娶了商千颯,至少商千颯夠聰明,能絕對的護住阿恆。
戴安除了有戴家這個護身符其他的一無是處,現在連戴家的勢力都被阿恆吃了,戴安自然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混賬!你真是膽大包天,是誰準你偷我的資料,是誰準你把資料泄漏出去的!”尉遲簡氣的臉色鐵青。這件事無疑會將他和尉遲恆的關係推進到最谷底。
戴安手指緊緊地攥着,憤怒的吼道:“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你們一個個想要利用我就完了,想要讓阿恆和那個婊-子在一起?休想!我死也不會和尉遲恆離婚的!我要讓她一輩子揹負着小三的名銜,被人嗤笑!我要她的女兒一輩子都揹負着私生女野種的罵名!”
“什麼?”尉遲簡一震,眸光轉移看向尉遲微。“她剛纔說什麼?誰的孩子?商千颯的?她的孩子不是拿掉了嗎?”
犀利的眸子猶如一把刀子銳利的射在尉遲微的臉上,怒意懾人。
尉遲微皺眉,事到如今已經隱瞞不住了。低低的開口:“商千颯的孩子沒有流掉,當年我放了她!”
“你!”尉遲簡氣的青筋暴跳,揚手毫不猶豫的給了尉遲微一個耳光,“連你也敢忤逆我的意思了!”14G7H。
當年戴安查到商千颯肚子裡有了阿恆的孩子,吵着鬧着,要是不想辦法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就不生了。雖然都是阿恆的孩子,可戴安纔是尉遲恆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商千颯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情人身份。
何況她曾經還有過那樣的經歷,那樣的女人早就不配生下尉遲家的骨肉。
完躲便生也。尉遲簡答應了戴安設計那一出,把商千颯逼到絕境,甚至一出門就被他的人帶走,直接去醫院要爲她做流產手術。
當時商千颯已經被丟上手術檯,甚至是打上了麻醉藥。尉遲微及時趕到,她花錢疏通父親的人,保住商千颯肚子裡的孩子,做了一個假的流產報告給尉遲簡。
聯繫裴巖,讓他儘快送商千颯離開,否則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會沒命。
臉頰火辣辣的疼,白希的五根手指印赫然的在臉頰上,尉遲微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很平靜的開口:“商千颯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阿恆的骨肉,是你的親孫!我只是想幫尉遲家多留一絲血脈。”
“所以你連父親都可以騙,是嗎!”尉遲簡怒不可遏!
尉遲微沒有說話。商千颯爲尉遲恆付出多少,受了多少委曲,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沒辦法違背尉遲簡的意思,但更不願意看到尉遲簡強迫的拿掉商千颯肚子裡的孩子,那樣只會讓阿恆更恨尉遲簡,只會讓商千颯和阿恆走進絕境。
這一生她已經無法得到幸福,至少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想要給自己的弟弟留一點幸福的餘地。
“哈哈!真是可笑!”戴安忍不住嗤笑起來,看着捱了一巴掌的尉遲微冷冷的諷刺:“原來你一直都想要商千颯和尉遲恆在一起!竟然還幫忙救了她的賤種。只可惜到頭來你的弟弟和父親都不會感激你,只會厭惡你的多管閒事!”
“閉嘴!”尉遲微冷冷的開口,冷眸射向她呵斥:“這裡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沒有她說話的份,至少有我說話的份!”門口傳來桀驁不羈的聲音,沐着燈光走進來的尉遲恆身邊站着商千颯。
“尉遲恆!你竟然把這個踐人帶到這裡來了!”戴安忍不住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吼起來。
尉遲微英氣的眉頭一挑,也沒想到阿恆會直接把商千颯帶回來。
尉遲簡冷冷的射向尉尉遲和商千颯,臉色鐵青、陰翳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們。
“姓戴的,誰借你的膽子動我的女人?嗯?”尉遲恆拉着商千颯坐在沙發上,直接把其他人當作空氣。漫不經心的語調滿載着寒意與危險。
戴安猙獰的瞪着商千颯,“我就是敢怎麼了!這個踐人憑什麼……”
話還未說完,商千颯已經狠狠的還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我很早之前就想還給你了。”商千颯嘴角勾着冷笑,今天她也不是想要做什麼,只是想清算一下之間戴安給她的羞辱。
戴安捂住自己的臉頰,惱火的看着商千颯,氣不過揮手就想要還手,只是手指還沒有觸及到商千颯的臉被一道強勁的力量遏止住。
尉遲恆冷眸盯着她狠狠的一甩,將她甩在地上,輕蔑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我的女人不是你骯髒的手可以碰的。”
“尉遲恆,你欺人太甚!”戴安瘋狂的吼起來,站起來就想要瘋狂的捶打尉遲恆,還沒有碰到尉遲恆的衣角便被尉遲微叫進來的人拉住,剋制住動彈不得。
“阿恆,算了……”尉遲微想要息事寧人,這件事鬧大對誰都不好!
“算了?”尉遲恆冷笑,“她怎麼讓颯颯被恥笑,我不介意怎麼讓她經歷一遍。”
“混賬!你瘋了!”尉遲簡低低的吼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紀烯湮:你們看着累,我寫的也累。等回去會加快速度寫完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