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告白果然是技術活

七點整,林楚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林楚閉着眼睛關了鬧鐘,軟綿綿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不雅地伸了個懶腰,纔不情不願地睜開他的小眼睛,突然看到小秦端小臉紅撲撲地站在自己面前,大眼睛含笑盯着自己的臉。

他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然後想起自己自從小秦端住到着就改掉了睡覺什麼都不穿的習慣,這才放下心來,撓了撓還有些缺氧的頭對她說:“今天週末,你起這麼早幹嗎?”

小秦端可愛地笑了笑,說道:“我今天心情好啊。”

林楚情不自禁地警戒起來,平常這小傢伙都有點起牀氣,早上對自己一般都態度惡劣,今天她怎麼笑嘻嘻的,又出什麼問題了?

林楚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爲什麼心情好啊?”

小秦端像只小貓咪般笑着聳聳肩膀道:“你說呢?”

“我說?”林楚疑惑,“我怎麼知道。”

小秦端笑着撇撇嘴,裝作無所謂地說道:“不知道算了。”

林楚似乎覺得她有什麼陰謀,因而不信任地看着她,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啊,不過等一會你陪我出去看電影吧。”

林楚呼了口氣,暗想,原來是她想去玩啊,還以爲她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搞自己呢。

林楚這才安心爬起來洗洗漱漱,但是他看着小秦端小臉上很難得出現的不帶邪惡的笑容,還是有些不放心。

……

進了電影院,周圍都很昏暗,腳下臺階也比較多,林楚正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小秦端,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抓住了。

平常小秦端心情好的時候就會拉着林楚的手唱唱笑笑聊個不停,外人看來就像一個和自己哥哥玩鬧的可愛小女孩。

要是小秦端心情不好,林楚就比較慘。

不要說拉她的手,只是林楚一不小心碰到她了,她就會氣呼呼地嚷嚷半天,什麼變態流氓蘿莉控色/情狂戀(=v=)童癖全都一股腦往他身上丟,同時這天小秦端肯定會拉着林楚在外面玩到半夜三更,等她心情恢復過來回到家裡就去睡覺了,林楚只能含淚幫她把作業做掉。要是林楚稍有反抗,小秦端就一臉受盡委屈的摸樣,把衣服頭髮都弄得亂糟糟的,跑到樓下就開始大哭,意思不言而喻……

其實要是別的這個年齡的女孩這個樣子,別人也不會往歪處想。偏偏小秦端長得那麼精緻可愛,讓人看到就不由得生出想要——那什麼——的想法,看到她這副被侵犯了的樣子,林楚還真害怕有人會把自己當做猥/褻幼童的變態狂抓起來,只好對她好言相待,幾乎小秦端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只能無條件滿足。

而今天小秦端心情的確很好,抓着林楚的爪子高興地坐到號碼相鄰的兩個座位上,沒多久,《麥兜》就開始了。林楚剛看了幾分鐘,眼前那頭小豬就開始越來越模糊,因爲這幾天總要早起給小秦端買各式各樣的早飯、送她去學校,所以每天起得都很早。加上沙發不夠長讓林楚睡得很不爽,而且半夜小秦端總會鬧出點什麼事來把他吵醒,因而他的睡眠質量較從前大大地下降。

林楚只感覺屁股下面的座椅好軟,周圍又黑又暖,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林楚睡得迷迷糊糊的,剛夢見自己翻滾在一張鬆軟的大牀上,突然覺得好像有一個長着翅膀的小胖子,那個小胖子挪到林楚跟前,拿着弓箭朝他傻笑個不停,林楚剛想把他趕走,他就向林楚射了一箭……

林楚半夢半醒地想:唉,做個夢都不讓自己消停……醒着的時候被惡魔虐,睡着了小胖子都不放過自己,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林楚迷迷糊糊地感覺夢中的感覺似乎太逼真了一點,自己胸口竟然真的有一種壓迫感,他條件反射地把自己懷裡的東西用力往外一推,然後就聽到一聲慘叫。

“啊——”

林楚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眨巴了兩下小眼睛,藉着昏暗的光線看到自己腳邊黑乎乎的一團東西蠕動了幾下,悽慘地發出痛苦地喘息聲。

“你幹嗎啊?!”倒在地上的小秦端忍不住罵了出來。

小秦端憤憤地想: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跑到他懷裡,這個大變態竟然這麼直接就把自己推到地上。還這麼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好像根本不關他的事一樣,嗚嗚,把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浪漫氣氛全部毀掉了。

林楚又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把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小秦端扶起來。她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原本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裝束變得亂糟糟的,額頭上還有一塊烏青塊,是剛剛被推下去的時候撞到包在海綿裡的鋼鐵支架。

林楚看了她光潔的額頭只是輕輕一撞就多了一塊傷口,也覺得有些心疼,剛手碰上去就被小秦端生氣地拍掉,她鬱悶地嚷道:“大變態!討厭!別亂動!”

林楚看到她十分不爽的樣子,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剛剛睡着了,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跑到我身上了,我沒想那麼多就直接推掉了……你額頭疼嗎?還有沒有撞到別的什麼地方?”

小秦端一下子感到眼眶裡面淚珠都在打轉轉,什麼叫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跑到他身上啊?!自己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的!

這個變態!

這個大變態!!!

“——啊——你別掐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身上那個東西是你——啊——我真的不知道!——咦?對了?你跑到我身上幹什麼?”

林楚剛問完,小秦端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打壓下去了,她停止對林楚的毆打,鬱悶地扁着嘴,眨巴着含着淚水的大眼睛,蹙着秀眉,好半天才豪無霸氣地小聲說道:“我冷不可以啊。”

說罷就可憐巴巴地抽着鼻子。

林楚聽了是覺得這個天氣小秦端穿着這麼短的短裙是會有點冷,於是他又問道:“你穿那麼少幹嗎?”

小秦端聽到林楚的疑惑更加傷心了,她在心裡難過地暗想着自己還不是想今天穿得漂亮一點跟你表白嗎……不解風情的大變態。

林楚看小秦端不回答,就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到小秦端身上,小秦端縮在座椅上,把偷偷流出來的眼淚抹到林楚的衣服上心裡才感覺好受一點,她裝作惡狠狠地對林楚說道:“喂,你把我弄傷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林楚撓頭道:“要不我讓你打一下好了。”

“不要!打你的話我手還疼呢。”

“那回家以後我陪你下飛行棋?”

“你本來就應該陪我下棋。”

“那過兩天我們再來看電影怎麼樣?”

“你還想再弄傷我一次對吧?”小秦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林楚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陰冷。

林楚感覺到小秦端有些生氣,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你說要怎麼辦比較好?”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能打擊報復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秦端蜷縮在座椅上,默默嘆了口氣,說道:“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算了,我也不想把你怎麼樣,這樣吧,你今天一整天都聽我的我就不怪你了。”

林楚也覺得挺內疚的,再加上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小秦端特別奇怪,林楚怕惹惱了她沒有好果子吃,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等電影結束,小秦端拉着林楚的手出了劇院門,林楚才發現小秦端額頭上那塊烏青十分顯眼,他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頭暈嗎?”

小秦端被冷風一吹,整個人縮了一下,頭腦變得十分清醒,她一邊想着過一會兒怎麼跟林楚表白,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暈。”

“真的不暈嗎?要不要去一下醫院?”

“不用。”小秦端乾脆地回答道,然後拉着林楚的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

小秦端越是一臉沒事的表情林楚越是覺得她有問題,他抓着小秦端說道:“還是去一下醫院吧,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正常。”

小秦端一腳踹在林楚腿上,氣呼呼地說道:“煩死了,我沒事!你剛剛答應的忘記了嗎?!今天要聽我的!”

林楚猛然間又覺得小秦端正常了,於是也不勉強她去醫院,只是說道:“好吧,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秦端臉上表情突然痛苦起來,說道:“有。”

“哪裡?!”

“肚子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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