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緊張。
“哈哈，肯定是她去朋友家裡玩了吧。”林楚笑着自我安慰道，卻更加害怕了。
在房子裡焦急地來來回回看了幾圈，發現和小秦端的行李已經都不見了。玩具、衣服、書本......甚至連牆上亂七八糟的塗鴉都不見了。整潔得可怕，簡直就像小秦端從沒來過一樣。
林楚完全無法冷靜，走到浴室拿冷水衝了衝頭，卻更是不可抑制地發抖起來，他用溼漉漉的手按了小秦端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楚臉色發白，又按了葉曉祤的手機，過了半天，終於接通了。
“喂？”
林楚抓着話筒急忙道：“小祤，我是林楚，端端是和你們在一塊兒嗎？”
那邊猶豫了很久，才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道：“嗯，林楚哥哥，你是不是和端端吵架了？”
林楚愣了愣，抓着手機的手緊了些道：“算是吧。”
“端端現在心情不好，我們請了一週假，正在英國。”
“什麼？！”林楚詫異，“英國？！而且還要一週，那不就放暑假了嗎？”
“嗯......雖然端端讓我不要告訴你，不過我覺得還是和你說一下比較好。端端說她想回家，可能我們回來之後就直接讓楊阿姨把她接回去......”
手機裡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林楚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他抓着手機，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慢慢地靠着牆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上，毫無實感。
鼻子發酸，胸口像被石頭壓住一般，就這麼看着空蕩的房間、雪白的牆壁坐着，明明眼睛已經澀得沒感覺了，眼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林楚抱着膝蓋坐了整整一天。
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林楚挪動了一下早就麻得幾乎動彈不得的腿。
大家都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林楚扶着牆壁站了起來，釋然地笑了笑，因爲眯了眯眼睛，眼淚又流了出來。他走道浴室，拿毛巾洗了把臉，鏡中的人眼睛裡佈滿血絲，脣邊鬍渣發青，頭髮亂得不像樣，眼瞳深處都透出悲傷的神色。
林楚對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這個人是我嗎？
自己可從來沒見過自己這幅樣子，怎麼會怎麼傷心呢？
端端走了而已，自己爲什麼要那麼傷心呢？
林楚目光空洞。
“因爲你喜歡她啊。”心中的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輕聲說道。
林楚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眼淚又溢了出來，默默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