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死,我會讓童家所有的人爲你陪葬!”惡魔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仿若詛咒永生永世不能解脫。
病牀上的人兒,憔悴的臉蛋上寫滿了害怕與悲憤,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倏地,她突然睜開了圓圓的眼睛,望着依舊純白的天花板。
她死了嗎?這裡是天堂?
“彤彤。”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瞬間抓緊了她的心。
童彤驚愕的看着身邊的男人,絕望的緊咬着脣瓣,不,她沒有上天堂,她還在地獄,因爲他還在身邊!
“醒了?”歐銘宇鬆開她的手,利落的站了起來。
他冷清而狹長的眸子裡隱藏着一絲疲倦,她整整昏迷了七天,他以爲她真的不會再醒來!
想起天台的一幕,他的心就揪得一陣陣的疼!
若是沒有好心人提前報警,若是樓下沒有空氣墊子,她墜落地面後,他有沒有勇氣去面對那血肉模糊的她?
他面無表情的走到桌邊,倒了些許的白水。
遞到她的脣邊,“喝點水。”
童彤盯着澄淨的水杯,忿然的一手揮掉。
哐啷——
杯子掉落地面,頓時碎了一地。
她情緒激動的扯掉了手上的針管,掀起被子想要下牀,卻被一道蠻力狠狠的按在牀上。
他如發狂的猛獸,將她緊按在牀上,一手緊捏着她下頜,逼迫她擡起頭對視自己的目光,“不要給我耍你的大小姐脾氣,你敢尋死,我就讓童家人爲你陪葬,你的媽媽還有你只有五歲的弟弟!”
他一字一句的狠狠釘在她的心上,讓她驚懼,不!爺爺和李伯伯已經死了,他還想殺死多少人?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狠心毀滅了童家?
淚水無聲的滑落,望着他狠戾而赤紅的眸子,身子不爭氣的微微顫抖。
你可以想象麼?當初愛上他的時候,他是那麼的溫柔,山盟海誓猶在耳邊,他卻頃刻間化爲野獸撕毀了一切!
其實,這只是一個圈套,而她便是他接近童家的機會!
童彤暗自唾罵自己的愚笨,爲何瞎了眼愛上一個沒有心的人?
十八歲,她以爲自己是最幸福的,卻被他抹上了永遠洗不去的血色。
“你想不想知道,現在,你最愛的哥哥在哪裡?”“呵——他和你一樣,躺在醫院,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說你死了,他竟然出了車禍。你們童家人真是笨的可笑。”他蔑視着她,嘲諷着。
“你說什麼!”她的心驀然絞痛,驚愕的瞠圓眸子。
歐銘宇邪肆的淺笑,大手輕拍了拍她的臉蛋,“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你身上的刺只能傷害你的家人,倘若我高興,說不定會讓你的媽媽來歐家當傭人?”
他利落的起身,整了整衣服,“明天,乖乖的回到別墅,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準去!”
撂下話,他轉身大步離開。
門,砰的一聲闔上,震的她的心都碎了。
哥哥,是彤彤害了你!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不聽媽媽的話離開這裡,好好去美國生活?
淚水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暈黃的燈光照着她滿是淚痕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