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高估了夏總監?”
“你——”夏小櫻氣結。
“你分明是公報私仇!”
“是麼?你認爲我跟你有什麼仇?夏總監,你不要忘了,你無故曠班這麼多天,這些都是你自己堆積起來的工作,難道你沒有責任完成?”歐銘宇面無表情的批閱着手頭上的文件,口氣裡沒有一絲波瀾。
“……”對方噎着,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她咬咬牙,忍着心中的不滿,好!她理虧行了吧!
“如果你完成不了……”
噶擦——
還未等他說完,她憤怒的‘噶擦’一聲掛了電話,只留下嘟嘟嘟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歐銘宇挑了挑眉梢,睨着手裡的話筒,脣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就是要她今天忙得喘不過氣,沒有任何的時間去赴藍辰的約會!
他逆光而坐着,陽光灑下淡淡的陰影,眼角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脣角的笑意邪肆而清冷。
而待在辦公桌前,忙得連喝口水都沒空的夏小櫻,憤怒的握着鋼筆,唰唰唰的寫着,心中燃燒着炙熱的火焰!
她強烈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是故意在整治她!或許是因爲不想讓她輕易的接受新項目的事情,也許是因爲別的!
她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如今她所有的隱忍都是爲了將他推入地獄,讓他痛不欲生!
手機在包裡不停的震動着,而她卻渾然不覺。
漸漸地,時間一晃而過,披星戴月的夜空取代了白日。
環宇集團的辦公大樓60層,仍然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啪——
她闔上文件,長長的吁了口氣,向身後的靠墊倒去。
尖尖的瓜子臉蛋上寫滿了疲倦,臉頰邊垂下幾縷髮絲,她緊閉着雙眼,想要休息一會兒。
“都做完了?”
門口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她立馬睜開了眸子,對上了他凜冽的目光。
歐銘宇面無表情的端着手裡的飯盒,走了進來,遞到她的面前,“先吃點。”
睨着桌子上的飯盒,她瞄了他一眼,心裡冷哼,歐銘宇,你可真會做這種:先甩人一巴掌再給點糖果的事情!
她不屑的推開,“沒有胃口。”
低垂着頭,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從他身邊走過之時,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臂。
“夏小櫻。”他沒有回頭,語氣冷冰冰。
她偏着腦袋,冷嘲熱諷,“怎麼?歐總還有事情要吩咐我去做?”
他沉下臉,神情凜冽而複雜,“你不能跟藍辰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干涉,可是,藍辰的家庭是一個更加複雜的豪門,她這樣的身份,一頭扎進去,只會頭破血流……
他看着她,“我是奉勸你,藍辰的父母會比你想象中還要恐怖!他該娶的女人是他父母千挑萬選出來的!”
她愣了半響,繼而冷笑,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他一下午的折磨是爲了什麼,無非就是想破壞她跟藍辰的約會?
而他的理由竟然是她太低賤?不配進入藍家的大門是麼?
心,冷得抽搐。
她忿然的甩開他的鉗制,脣角微勾,“你有什麼權利來干涉?”
夏小櫻咬緊脣瓣,闊步離開。
一出辦公大樓,馬路對面,炫目的跑車立即吸引了夏小櫻的視線。
一襲黑色的休閒西裝,襯托出了他身上不羈的氣息,脣角彎起的弧度足以迷倒萬千,星眸裡噙着的笑意彷彿沒有一點等待的倦意。
她走近他,道,“你怎麼來了?”
藍辰沒有問她爲什麼回來這裡上班,只是柔柔的笑着,站在她的面前,神秘兮兮的勾起脣角,微微欠身,一舉一動優雅高貴。
倏然,他的手上如變戲法一般多出了一朵鮮豔欲滴的火紅玫瑰。
藍辰咬住玫瑰的枝,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優美的晃動着,再度變出了另一隻玫瑰,直到籌齊了三隻,他纔將手裡的玫瑰遞到她手中。
夏小櫻彎起脣角,“你會魔術?”
“喜歡麼?”他將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語氣透着花花公子一貫有的痞調。
她淺笑,點點頭,“等多久了?”
他無謂的笑着,擡手看了下手錶,挑眉,“兩個小時?還是四個小時?”
她驚訝的看着他,難不成他是在她下班的時間就過來了?那她延遲了五個小時纔出來,他豈不是?
夏小櫻暗自佩服他的耐性,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兒不耐煩和疲倦,脣角彎起的弧度乾淨而邪魅。
風兒繚亂了她的髮絲,她隨手將臉頰邊的髮絲捋向耳後之際,卻瞥見了身後的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蘭博基尼。
那是——歐銘宇的車!
夏小櫻望着眼前的藍辰,眸子裡閃過一絲報復的光芒,她突然上前,在他的臉頰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謝謝你的花。”
藍辰受驚的屏息,心口莫名的悸動,他以爲自己只有在和女人上/牀時,纔會有這樣的心情,可是,她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就足矣讓他的心跳加快一百倍。
他低頭,脣邊的笑容發自心底。
藍辰拉住她的手,“小櫻,跟我在一起,好麼?”
小櫻一頓,遲疑了幾秒後,微笑點頭,心頭卻浮起報復的快感,歐銘宇,你偏不要我跟藍辰在一起,我偏要讓你亂了陣腳!
藍辰沒想到夏小櫻會這麼輕易的答應自己,此刻的他,心情就像坐上了火箭飛去了天堂,飄上了白雲,雀躍不已的他,將她拉入懷裡,伏在她的耳邊,低語着,“親愛的,你真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她微笑,沒有人看得到她脣角勾起的是一抹得意報復的笑容,她眼角流動的不是幸福,那是一種在歐銘宇心上插上一刀後的痛快!
身後的黑色跑車裡。
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的歐銘宇,握着方向盤的手暗自手緊,收緊……
暗色的眸子裡噙着一絲難懂的情愫,胸口彷彿被大鎖拷着,沉悶窒息,陣陣抽搐的疼。
他親眼看着她上了他的車,從他的眼中漸漸的消失,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