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她呢?”
楚中天的語氣裡有不容拒絕的簡直和命令,可是楚亦歌卻選擇了聽而不聞。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保鏢,眼底露出些許不屑。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告訴楚中天,就憑這裡這麼幾個蝦兵蟹將根本就困不住他楚亦歌。
“呵,你是我兒子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你的實力有多強,我會不知道。”
原本一直緊繃着臉的楚中天忽然笑了,笑的奸詐而陰險。幾乎就在他笑的那一刻,楚亦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猛然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多了兩個拿槍的黑衣人,而槍口指着的,是顧小柒。
楚亦歌的眸子瞬間冷冽起來,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意。
“放開她。”
明明是平靜如水的語調,明明沒有怒吼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意思,可是就是這般雲淡風輕的三個字,讓兩個手握着槍的保鏢體會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巨大的恐懼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席捲他們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兩個人就要聽從楚亦歌的話慢慢的鬆開手裡的槍。
“混賬,你們敢鬆開槍纔是真的找死。”
眼看着自己的計劃就要被毀滅,楚中天連忙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聽到他狠戾的話,保鏢手裡準備鬆開的槍再一次握緊。強作鎮定的一左一右抓着顧小柒,兩把黑洞洞的槍使勁兒的抵着顧小柒的腦袋。
生平第一次被冰冷的槍械抵着,顧小柒的心底滿是恐懼。可是當她看到楚亦歌眼底的擔憂時,卻忽然像是獲得了無窮無盡的勇氣,就連害怕的顫抖的身體也開始平靜起來。她知道只要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就絕對不會少一根的頭髮。他是她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保護神,只要有他在,哪怕是天崩地裂她也不用眨一下眼睛。
“惹怒了我,你擔當不起。”
楚亦歌轉過身,眉眼冷冽的看着楚中天。他臉上的戾氣忽然消失殆盡,薄脣勾勒出一抹妖豔絕倫的笑。冰冷如寒霜的笑讓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凍結起來,儘管每個人都穿的足夠厚卻不自覺的打着冷顫。
楚亦歌是傳聞中的玉面修羅,如果他陰沉着臉確實是在生氣,但是怒吼卻未達心裡。一旦他露出那種妖豔絕美的笑,就代表是真的怒了。道上有一句話,那便是寧躲千萬裡,不惹亦歌笑。如今他笑了,就算那笑讓他有顛倒衆生的魅力,也令人驚恐的不敢靠近分毫。
“我手裡有那丫頭在,你敢輕舉妄動?”
楚中天仗着自己手下的保鏢攥住了顧小柒的命,連說話都開始狂妄了不少。精明如狐狸一般的眼眸裡,帶着一張把楚亦歌東查清楚的光芒。
“如果你真的想一無所有,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楚亦歌脣畔的笑更加妖冶,可是笑意卻未達眼睛。他的眼睛始終是幽暗的深藍色,像是暗夜裡殘忍而嗜血的野獸。此時的楚亦歌更加不像是一個人,只能用狠戾來形容。
“把那丫頭給我帶過來。”
楚中天直接無視了楚亦歌的話,他把視線轉移到屋內。兩個保鏢聽到他的話之後便一左一右的架着顧小柒往屋子外走出來,經過楚亦歌身邊時,都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眼神躲躲閃閃,像是對楚亦歌有深深的恐懼。
“亦歌,你是我兒子。就算咱們之間沒有親情,也是有血緣的。我就不信,你可以爲了一個外人來爲難自己的老子。我做這些一切也是爲了你好,咱們這種豪門世家根本就不可能選擇自己愛的人結婚。”
“所以你也不愛我母親,你只不過是聽命於家族的安排。”
楚中天沒有料到楚亦歌會這麼說,蒼老的臉上閃過幾絲窘迫和難堪。垂在身體一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着,顫抖着,像是有很多心緒縈繞在腦海裡。
“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去管的,我現在就帶着這丫頭離開。”
楚中天回頭示意一旁的保鏢帶着顧小柒先走,那些保鏢看到他的指示也趕緊往門口移動。明明是經過嚴苛的訓練久經沙場千錘百煉,個個都是好手,可是偏偏被楚亦歌單槍匹馬的掃一眼,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邁出去的腳,硬生生的收了回來。押解着顧小柒一臉爲難的擡頭看着楚中天,像是一羣落水狗。
“沒用的東西,帶着那丫頭走沒聽到嗎。”
楚中天惱羞成怒的低吼了一聲,兩個被嚇的不輕的保鏢這才趕緊押着顧小柒逃也似的流出了房間。
“你最好把她給我送回來,她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我在道上縱橫了一輩子,打拼了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有遇到過。兒子,想要威脅我,你還太嫩。你那天跟凌然把婚結了,我就那天放了那丫頭。”
楚中天淡淡的掃了一眼楚亦歌,揮手帶着一羣保鏢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啪。”
楚中天的人剛剛纔走,屋子裡便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楚亦歌陰沉着臉,幾乎把房子裡所有可以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精光。原本還乾淨整潔的房子忽然之間就變得像是經歷了世界大戰似的,一片狼藉。
楚亦歌的腳邊有鮮血不斷的從垂着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暈染成一朵朵鮮紅色的花朵,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jake,幫我定位老頭子的位子。我要他這次帶來的人員的字數和裝備情況。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有什麼動向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從世界各地調精銳團隊過來,我要讓老頭子爲此付出代價。”
楚亦歌陰沉着臉拿出手機撥通jake的電話,飛快的交代完之後又迅速的掛斷了電話。一雙手用力的握緊了手機,金屬的外殼在他的掌心咯出一道道深刻的印記。
膽敢在他的地盤帶走他的女人,那就有膽子承擔後果。
用力的把手裡的手機砸在牆上,楚亦歌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他必須要去準備準備了,老頭子敢在A市張狂就代表他做足了準備。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繼續裝溫順了。五年前的事情,楚亦歌不會允許再一次發生。
“楚,你真的要跟老頭子翻臉?”
晃了晃手裡的杯子,吳崇光仰頭把裡面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然後才轉頭挑眉,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楚亦歌。
“是老頭子要跟我翻臉,那我就只好如他所願。”
楚亦歌跟着喝光了自己杯子裡的酒,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俊朗好看的眉眼隨意的挑了挑,帶着別樣的妖嬈和魅惑。薄脣隨意的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給他禍國殃民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慵懶和乖戾。
“老頭子真的把顧小柒帶走了?他還以顧小柒威脅你娶陳凌然。我好像記得,你不太喜歡被人威脅嘛。”
吳崇光拿過酒瓶替兩人重新倒滿了酒,然後遞過去,先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然後用眼神示意楚亦歌也喝光。兩人在你來我往之中把一整瓶的威士忌喝了個精光,然後吳崇光又開了第二瓶。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了,沒有人可以一而再的威脅我。”
“一而再?你的意思是老頭子威脅你不止第一次?”
“喝你的酒,廢話太多會死的很慘。”
淡淡的瞥了一眼吳崇光,楚亦歌慵懶無比的眸子裡有深深的警告意味。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動作,可是偏偏楚亦歌做出來卻平添了幾分邪魅和妖冶。
“兄弟,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吳崇光無恥的朝着楚亦歌拋了幾個媚眼,那摸樣要多銷魂就有多銷魂。不過可惜,人楚亦歌是直男從來不彎,所以吳崇光美男計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想知道?”
楚亦歌邪魅的揚起脣角露出一絲魅惑衆生的笑,骨節分明的長指姿態萬千的捏着吳崇光的下巴,輕佻的上揚。那摸樣要多輕浮就有多輕浮,就好像吳崇光是楚亦歌的小受似的。
“恩恩。”
吳崇光忙不逆的點頭,一雙俊逸無比的桃花眼清風萬衆的在楚亦歌的臉上流轉着。
“脫。”
“靠,你以爲老子是你那些女人呢。你一句脫就巴不得在你面前自我安慰。”
一把揮開楚亦歌的手,吳崇光罵的一臉義憤填膺,眼底全是對楚亦歌的不屑和鄙夷。
“明明是你自己想知道,我只是按照我的原則辦事罷了。”
“好,楚亦歌算你狠!”
狠狠的扔掉手裡的杯子,吳崇光直接拿着瓶子往嘴巴里灌,大有一副把威士忌當做楚亦歌的血液的架勢。魅惑十足的喉結隨着他仰頭灌酒的動作上下動着,原本就俊逸的臉更是平添了幾分的瀟灑和霸氣。
“找老頭子算賬,我會帶上你的。”
看着仰頭灌酒的吳崇光,楚亦歌優哉遊哉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他的話音剛落,吳崇光嘴巴里的一口酒險些沒噴出來。瞪大了的眼睛裡滿是暴跳如雷和避之不及,連連擺手作揖的。
“我的楚公子,您別連累我行不。”
“咱們是好兄弟,有好事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的。”
楚亦歌站起身子哥倆好的拍了拍吳崇光的肩膀,雅痞的吹了聲口哨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把吳崇光鬼哭狼嚎一般的哼唧給隔絕腦後。
到底有沒有搞錯,爲毛他有一種誤交損友的感覺。
明明就是別人的感情戲,非要拽着他這個外人做什麼免費的表演嘉賓。拜託,他也會疼的好吧。更何況楚家老頭子是什麼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哪天被人蒙了頭帶到小巷子裡毀屍滅跡,那他豈不是很慘。
他還有大好的年華美好享受呢,老天爺不帶這麼嫉妒他的。
嗚嗚,他果然是全世界最悲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