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也真是的,我們又不傻,怎麼會出去亂說話呢?”瑪格的同桌低聲地對瑪格說道:“我覺得班長這是不信任我們,你說是吧?”
瑪格彎起嘴角笑着說道:“你別多想了,班長這不是擔心大家不小心講出去嗎?她也是關心班裡的榮譽嘛。”
這些話,安初夏原封不動地全都聽到了。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剛纔心裡的不安來自哪裡,就是來自於坐在自己背後的瑪格。也許這樣想有些不對,但她那一刻是真有些擔心瑪格會說出去。
可聽到瑪格說的這些話,她心裡放鬆了一些。畢竟瑪格也是這個班的,就算再討厭自己,瑪格也不會做出出賣班級的事情。
這麼想着,她心裡覺得無比輕鬆。
午休結束後,其他人都繼續該“逛街”的逛,該賣東西的賣。教室裡又只剩下原先的幾個人。
菲利亞拿着一包妙脆角,一邊咬着妙脆角一邊說道:“按照這速度,等等放學就可以畫好了。”
“噓……”安初夏把食指放在脣間,壓低了聲音說道:“小聲些,她在睡覺。”
她說着,指了指正趴在萌小男桌子上睡覺的素媛。看得出來素媛睡得極其不安穩,眉心皺了在一起,這個樣子,倒是跟韓七錄睡覺的樣子有點像。
“吵醒她又沒事,事情都是她們兩個在做,她根本就什麼力都沒有出嘛!”菲利亞翻了個白眼說道,她對素媛無視自己的事很不爽!
安初夏扯開一個笑容,拿出一塊妙脆角塞進了菲利亞的嘴巴里:“你呀,你就吃你的妙脆角吧!”
菲利亞小聲了哼了一聲,坐回位置吃東西去了。
雖然菲利亞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素媛確實什麼力也沒有出,最大的就是幫忙選擇了一下水粉的顏色,還有說了一下具體的構圖。
但安初夏心裡清楚,這整幅畫,要是想畫好,這構圖是最重要的。雖然素媛只是極其簡短地說了幾句話,但這些話對動手畫畫的人來說,相當於是醍醐灌耳。
幾乎可以說,如果沒有素媛,這幅畫可能很難完成得好。
“小鳥的羽毛要用什麼顏色啊?黃色嗎?”文藝委員的同桌小水苦惱地看了眼文藝委員一眼道:“方圓,你覺得用什麼顏色比較好啊?”
方圓當然就是文藝委員的名字,她下意識地看了她的女神——素媛一眼,同樣苦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黃色肯定不行。黃色畫出來跟小雞一樣……”
就在這時,一直趴着睡覺的素媛突然說道:“藍色,深藍色。”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馬就去找顏料。
十分鐘後,安初夏跟菲利亞已經走到了斯帝蘭學院的門口。
菲利亞滿臉都寫着不滿,嘴裡嘟囔着:“畫一隻鳥而已,什麼顏色不都是一樣嗎?爲什麼偏偏就要用深藍色啊!還偏偏沒有深藍色!”
菲利亞一邊說着,一邊用腳踢着路邊的易拉罐。安初夏把從班主任那裡批來的請假條遞給保安後,拉着菲利亞走出了校門。
她滿臉含笑地聽完了菲利亞的抱怨,笑嘻嘻地說道:“人家藝術家腦筋死,你就別抱怨了。說不定這藍色的鳥就能畫龍點睛呢!”
菲利亞瞪了一眼過來,繼而綻開笑容:“初夏,我這可是陪你出來受罪的,要不然我就能舒舒服服地在教室吃着我的零食了。”
這笑容,安初夏一看就知道這是還有話要說。
她徐緩地抿了下脣,心裡一片明瞭:“說吧,讓我請你吃什麼東西。”
菲利亞家裡的人爲了讓她減肥,已經斷了她的零用錢許久了。一聽安初夏這話,菲利亞立即笑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我聽說……就在這條街前面新開了一家叫做misstime的冰激凌店……”菲利亞笑眯眯地說着,用肩膀蹭着她道:“那裡距離買顏料的文具店不遠,不如我們順路去買一個冰激凌吃?”
安初夏無奈地點頭:“可以,不過得走快一點。斯帝蘭裡文具店的顏料都賣完了我們纔可以出來賣的,班主任可就給我們批了一個小時。而且,他們還等着要用呢。”
菲利亞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我十幾分鍾就吃完了!而且,就算時間超過了。保安大叔們不會注意請假條上批的時間啦!再說了,他們先畫別的了,小鳥可以等會再畫。”
嘴上這麼說,菲利亞還是加快了腳下的動作,她也不想因爲自己太貪吃,延誤了方圓她們兩個畫黑板報。
兩個人先去了misstime,安初夏買了單讓菲利亞自己做着吃,她則是往回走買了深藍色的顏料。
等到再次回到misstime,也就是米斯塔冰激凌店,菲利亞碗裡的冰激凌還有一大半沒吃。
看到她走了進來,菲利亞連忙說道:“我馬上就吃完!”
安初夏笑笑:“你彆着急啊,時間還多着呢,這樣吧,你慢慢吃,吃完把顏料帶一下回去。我想趁着現在去一個地方。”
菲利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要丟下我去哪裡?”
安初夏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去找萌小男,她今天請假,我有點擔心她,想去看看。”
“成,我知道了。”菲利亞也不多說,滿口答應吃完就把顏料帶回去。她就算是腦子再蠢,也看出來了瑪格當時說的兩個人不和的消息多半是真的了。
安初夏感激地點頭,快步走出米斯塔,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萌小男家裡。
出租車司機開車的速度挺快,不到十分鐘就停在了萌小男家門口。
她一下車看到一隻狗正靠着距離家門口兩米的電線杆處,在那翹着一條腿撒尿呢。安初夏走過去趕走了那隻狗,繼而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門鈴按了兩次,對講機被打開,傳出萌小男那帶着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她心裡突然覺得很是緊張,連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對講機又響起了萌小男的聲音:“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