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組織總部。
“走了?”
“是的,少主。我讓人看着她上飛機的。”於管家恭敬的報告着函雨凝的情況。
展志歌陰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想法。只是拿着酒杯的手,稍稍的晃動了一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感覺整個人盈滿了更強烈的陰寒之氣。
“我不是說,讓她身體好點兒再走嗎?”
依舊平淡的語言,但卻有種從地獄的深淵中竄出來的感覺,讓本來就冷寒的於管家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沒有想到,少主竟然真的會爲了這種小事怪他。那個女人,在少主的心目中,真的有不同的意義嗎?
“我看她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才提前讓人送走的。”
於管家第一次在展志歌的面前,有些心虛。因爲他真的是存了私心,不想少主再和那個一無事處的女人扯上關係。所以才如此之快的想要函雨凝離開。
“好了?”展志歌的眉毛邪邪一揚,語氣也有略帶暗諷,“她離開時不是被你們擡着走的嗎?這叫好了?”
雖然現在很多事情,他沒有親自過問。可並不代表,‘御’組織的事,他不知情。只是看他願不願意插手罷了。
於管家一聽,急了,額頭一滴滴的冷汗開始向外浸着,立刻跪下,坦白承認錯誤,“對不起,少主,是我私心的不想少主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才提前將她送走的。不過少主放心,我讓醫生一路跟着,她不會有事的。”
展志歌沒有理會於管家的主動認錯,只是看着那蔚藍的天空,似乎想要在那片天空中捕捉到一些什麼似的。
平淡閒散的話緩緩從他的嘴裡吞出,“于謙,你跟了我這麼久,知道我的脾氣,別再用你的思想來定位我的人生,如果下次再犯,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放過的。自己去領罰吧!”
於管家有些艱澀,起身,喉嚨間的勸語幾欲開口,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少主是聰明人,應該不用他來提醒。那個函雨凝,真的不適合少主,希望少主能夠早日忘記她。
晶州機場。函雨凝下了飛機,看着蔚藍的天空,沒有喜悅,反而有熟悉的疏離感。沒有展志歌的晶州,頓然失色。思念牽引着她,毅然購買了返程,繼續踏上追求愛情的道路……
接連二十幾個小時的旅途奔波,加上中毒未清,下機時,函雨凝小臉慘白,慘目忍睹。若不是憑藉堅強的毅力,恐怕早就倒在了下機的途中。但體力透支,在既將步入機場時,她還是華麗暈倒了。只是在昏卻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一雙細小溫柔的臂膀,帶着清新的氣息,將她扶穩,拯救了她完美形象。
醒來時,迷茫的雙眼巡視四周,暈沉的大腦緩緩清醒。很驚訝,這裡竟然不是醫院,像是酒店,她先前住過的花潮酒店佈局。
是誰把她帶到這裡來的?函雨凝思索的眉頭緊蹙,忽然驚喜萬分。忍耐着突然撐起身子的不適,翻身下牀,嘴裡急迫的呼喊,“展志歌,是你嗎?”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一定是他,只有他,會永遠守候着她的身邊。
但虛弱的她還沒邁出三步,腳就不受力的向地上滑去,整個人狼狽的軟倒在地,霧氣染滿琉璃
眸,心裡暗罵自己沒用。以她這破身體要如何才能夠追得上展志歌腳步。委屈失落的水滴不斷的向下流着,感傷着……
“哭什麼?還沒死呢?”細細的嗓音,帶着不屑的嘲諷乍然響起。函雨凝擡起落魄的小腦袋,看着眼前中性打扮的幹練女子,個性,朝氣,無拘無束。函雨凝默默將懦弱的水珠抹掉,晶燦眸子凝望着她,輕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女子眉毛輕挑,牽起邪笑。掠過函雨凝,瀟灑走到牀邊坐下,“怎麼?不認爲是你口中的展志歌救了你?”輕淡的語氣,帶着濃重不屑。敏銳的眸光,蹦着調皮的光彩。
函雨凝羞得微微一低頭,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移到她的面前,頓了下,還是大方的坐到了牀邊。帶着哀怨,感嘆道,“我也希望是,只是……”頓住的嗓音帶着滿是失望的哀愁。
如此傷感的一面,讓女子看得出神。不客氣的出手,戳着函雨凝的額頭,大罵道,“瞧你這點兒出息,爲了個男人要死不活的,真丟我們女人的臉。”
函雨凝不爽對方的指責,眉頭緊鎖,嘟嘴反駁,“他是值得我付出的!”若不是她傻,他們根本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女子冷蔑輕哼,更加不屑。慵懶躺在牀上,繼續攻擊,“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死巴巴的粘上去,就是犯賤!”
被指責的函雨凝,頓時火冒三丈。想到近日來的遭遇,內心鬱悶煩躁。被人一語戳破心事,心中的委屈瞬間暴發,翻身就衝着攻擊她的陌生人脖子掐去。一臉兇狠,“我不准你這麼說我,他爲了我付出了那麼多,也是我該報答他的時候了!”
“報答?”躺在牀上的女子,根本就不在乎函雨凝的張牙舞爪,輕蔑的杏眼連掙扎一下也沒有,只是抓住函雨凝的語病,狠狠打擊。“原來你是爲了報恩啊!”
“你胡說!”函雨凝大吼,下手重了三分,但仍就不會讓對方難受。“我是因爲想他,愛他纔來找她的。沒有愛,我是不會巴着他不放的。”展志歌那麼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接受別人的憐憫與施捨。只有愛,才能夠喚醒他心中的熾熱。
“是嗎?”女子看着函雨凝眼角的淚痕,有些同情。輕輕一翻,將她放倒在牀。利落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來藥和水,遞給她,輕鬆散漫的說道,“吃了吧!不養好身體怎麼去追你的男人呢?”
函雨凝迷茫的看着眼前亦邪亦正的女子,起身,大眼掠過一抹精光,若有所思的接過。掐着鼻,耐住那股藥味的噁心感,一口嚥下。如此小孩子的舉動,又引來女子的譏笑。函雨凝只能回以一個白眼,懶得介意。
“你是誰?”
“宋詩芝,你叫我阿芝就行了!”
函雨凝一愕,戒備升起,鎮定一笑。放下杯子,伸出右手,禮貌以回,“阿芝,你好,我是函雨凝。謝謝你救我!”想到,在機會那細長臂膀,應該就是屬於這個女子的吧!
宋詩芝愣了一下,沒有回握。只是輕輕拍了拍函雨凝的手,眼裡有一瞬間莫名的情緒,快得讓人沒法看清,隨即笑着說道:“你體內毒素沒有排清,最好再休養一段時間。不然恐怕還沒有見到你的情郎,你就直接去見閻羅王了。”宋詩芝言辭犀利,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
宋詩芝得意一笑,高傲宣佈,“我可是震驚世界的醫才,你遇到我,簡直是你的福氣!”自戀的表情,讓函雨凝真想上前揍她兩拳。就她這樣,醫才?鬼才信。
“醫才大人,小女子身體虛弱,可否有辦法調理?”函雨凝佯裝崇拜,立刻刁難。
宋詩芝大手一揮,“這還不簡單,休養半年,食補加鍛鍊,保證你在追你情郎的時候氣都不喘一下。”
“切……”函雨凝回以一個鄙視之聲,“醫纔不是應該用比別人更高明的方法嗎?有半年的休養時間,我哪兒還用你指教,我自己也能夠將我身體養好!”
宋詩芝無奈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繼續道,“身體,人之根本,欲速則不達,若你想瞬間好起來,不是不可以,只是代價太大,你付不起來。”宋詩芝一本正經,頭頭是道。說得函雨凝羞愧低頭,主動承認錯誤,“知道了,我會好好調理!”
“嗯,懂事!”宋詩芝老夫子態,實在讓函雨凝想笑。
“先休息三天吧!我再給你檢查,毒素清後,你便可以自由活動。只是你的體質較差,注意保養和鍛鍊。”
函雨凝聽令行事,游擊戰還沒有開始,修養生息是第一步。
與此同時,‘御’組織城堡,阮宇朗恭敬立於展志歌的身後,雙頰緊繃,小心翼翼的報告,“少主,函……小姐又飛回來了,住在花潮酒店。”
儘管是落日黃昏,光線較暗,卻仍然清晰的看到展志歌緊蹙的額頭。幽深的墨眸更加深邃,握着槍把玩的手也略略頓了一下。片刻,才陰冷問道,“誰下的毒?”
一提這事,阮宇朗緊繃的臉更加陰沉,有心想隱瞞,卻在展志歌如鬼魅般的眸子中不敢造次。“是青蓮!”
“‘御’組織沒有青蓮!”展志歌果斷訓斥,威嚴的冷氣中,暗藏殺氣。
“對不起,少主。是任清盈。”
“她一個人沒那本事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視線冷翳,急速的拆裝手上大型機槍。速度之快,根本不受其他影響。而就是如此不慍不火的態度,還是將阮宇朗震住。只是低下頭,蹙緊眉,道出一個名字,“朱玉壘。”
動作譁然停止,完整的槍枝躺在他的手中。幽深的眸子瞄準前面的靶,接連數槍,直接射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回聲還盪漾在整個古堡內時,展志歌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絕情果斷的話,“滾出組織!”
“少……”阮宇朗求情的言辭還沒來得急發出,展志歌就已經消失不見。只能哀嘆一聲,爲朱玉壘的盲目愛戀惋惜。函雨凝在少主心目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接連幾天,函雨凝都在酒店休養。宋詩芝每天跑得不見蹤影,回來後,風風火火的告訴她,她今天又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聽着那膽戰心驚的事件,函雨凝只能後怕的總結了一句,“瘋子!”宋詩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麻煩不找她,她自己去惹麻煩。
熟悉後,函雨凝才知,宋詩芝就是一個叛逆的女人。受不了家人的管束,拎包走人。喜歡刺激,憑藉她超能耐的逃跑功夫,至今安然存於這個世界之上。可如此不羈的她爲何要黏在她的身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