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淵的另一處,幽暗的月光透過破裂的屋頂和牆壁照入到了一座隱蔽的城堡之中。
古樸精美的白銀色鎧甲在暗淡的月光之下反射出幽藍色的光輝,殘破的紅色斗篷在他的身上飄蕩着。神聖之卡苟斯就這麼在城堡之中行走着,他的腳步並不快,但卻堅定。一路之上他無視那些可怕的陷阱與幻象。爆炸,冰霜與閃電在他腳邊綻放開來,淬毒的箭支射到他的鎧甲上叮叮作響。但是卡苟斯卻對此不管不顧,他直徑走入到了城堡的最深處。
腳邊的這些小玩意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作爲最初的死亡騎士,神聖的卡苟斯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
他已經有些厭煩了,對於自己的這種情緒卡苟斯自己都感到了奇怪,這本不應該出現的。一名死亡騎士應該不會感到厭煩的。
但他對於這種躲躲藏藏的遊戲真的厭煩了:“不用躲了,伯德,你出來吧。”卡苟斯向着城堡的中心走去,魔法顯示那個小滑頭就躲在那裡:“我是你的父親,也就是偉大的深淵主君派來尋找你的,你實在不用躲避我,因爲我並不是來懲罰你的,關於你的懲罰另有其人去做。我只是在你這裡取一件你多年之前取走的東西,你不該偷竊你父親的東西的。”
沒有人迴應,這種情況出乎於卡苟斯的意料之外,他沒有想到那名膽小懦弱的伯德竟然膽敢不回答自己的話語。
這讓卡苟斯感到憤怒,死亡騎士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愛,但是他們卻深刻的明白什麼是憎恨;他們沒有憐憫與仁慈但是他們卻懂得憤怒,永恆的時間賦予了他們無與倫比的耐心,但也有用完的時候。
是的,伯德確實是狄摩高根的兒子,而狄摩高根也的確是卡苟斯的君主,但這有如何呢?深淵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伯德現在不過是一個弱者,作爲弱者他就應該有弱者的自覺。在強者面前老老實實或許還能活下來,如果是這種態度,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了。
卡苟斯伸手從虛空之中拿出了一把銀色的長劍,長劍安靜的劃破空氣,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卡苟斯雙手握劍,以便隨時都能發出凌厲的揮砍,做好了準備之後他這才說道:“出來吧,伯德,我知道你就在前面。這樣的躲藏是沒有意義的。你應該知道你拿走了不該拿的東西,惡魔主君需要那把鑰匙通過那條路,你就算是在天堂山也不可能逃過我的追捕的。”
說完之後卡苟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他希望伯德能夠自己走出來,這樣他就能方便的一劍幹掉伯德了,至於提問可以在殺死伯德之後再進行,卡苟斯在深淵之中待了這麼久,拷問靈魂這種小技巧他同樣非常精通。
但伯德仍然沒有出現,在魔法地圖之中伯德甚至動都沒有動過。
事情有些怪異,卡苟斯的感覺不太好,他猛的揮劍,將走廊一邊的牆壁切除了一道整齊的切口。卡苟斯輕巧的一躍就跳入到了大廳之中,然後他看到了大廳之上的空蕩的座位,以及插在座位之上那一柄長劍,在長劍的末端有着一顆大大的眼睛,眼睛正警惕的看着卡苟斯。
這是伯德曾經用過的長劍,是作爲父親的狄摩高根送給自己兒子伯德的不多的禮物之一,長劍不但鋒利,而且劍柄處的眼睛還能自行發射出強大的射線與魔法,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強大武器,伯德從來不會讓這把武器離開他的。
當然,這把武器既然是狄摩高根送出的,他自然有能力追蹤這把武器的位置。卡苟斯就是利用這一點找到了這裡。顯然伯德也知道了這一點,爲了躲避最終他竟然能夠放棄如此優良的武器,僅僅從這一點上說惡魔伯德這一次就乾的很不錯。
“那個該死的小雜種!”卡苟斯憤怒的提劍走到王座前,一劍橫斬就將插在王座之上的那柄劍削成了兩端,緊接着他一劍刺出,劍柄處的眼睛被死亡騎士輕鬆的刺穿了,鮮血從長劍之上流淌了下來。
幹完這一切之後卡苟斯仔細的掃視了四周,確定沒什麼生物之後他才邁步離開。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必須繼續追捕伯德,如果那該死的小滑頭逃到了天堂山,那麼他就會追到天堂山上去。這是命令,來自於狄摩高根,不,準確的說是來自於阿穆爾的命令。不過不論是狡詐的阿穆爾,還是狂暴的海斯拉蒂,他們都是狄摩高根。卡苟斯只能服從,他別無選擇。
就在卡苟斯轉身向着大廳之外走去了那一瞬間他突然聽到了一聲聲響,響聲來自於腳下。死亡騎士後退了一部,他看到了腳下的一枚碎裂的寶石,這是一枚用於通訊的紅色寶石。卡苟斯眼中的幽幽的藍色火焰突然之間亮了起來。死亡騎士小心的拾起了寶石,不一會兒,繁複而古老的咒語就從他的鎧甲之中飄蕩而出,沒有人聽得懂這咒語,卡苟斯詠唱的是古神的古老魔法,也只有卡苟斯這樣古老的存在還懂得使用這樣的神奇法術。
這個魔法叫做“昨日重現”,神奇的古魔法能借助一些特定的魔法器具將過去的時光以片段的,短暫的方式重新顯現出來。
這是一個神才能使用的魔法,但卡苟斯作爲整個多元宇宙之中的第一名死亡騎士,他所經歷的漫長的時光與無數的戰鬥給予他了可怕力量,那強大的力量足以使他勉強的使用這個魔法,很快的,過去的時光在大廳之中顯現了出來,伯德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在大廳之中行走,咒罵,寶石之中的記憶被魔法重現而出。短暫的片段一晃而過,僅僅半分鐘不到大廳之中的幽影就消失不見,魔法不得不停止了。
不過這些也就足夠了,卡苟斯已經從片段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知道了伯德去了哪裡。小傢伙跑到了一個麻煩的地方去了,三重國度——格拉茲特那六指怪胎的地盤。
越來越多的憤怒在卡苟斯那冰冷的心中蓄積着,彷彿是冰冷雪原之上呼嘯的狂風一般。從惡魔主君狄摩高根剛剛開始崛起的時刻深淵三巨頭之間的戰鬥就展開了,他們之間的仇恨甚至要追溯到卡苟斯變成死亡騎士之前,無數的惡魔被用在深淵三巨頭相互廝殺之中,可以說格拉茲特的三重國度的危險程度不下於天堂山,它們都是一片充滿了敵人和惡意的土地。
但卡苟斯沒有選擇,他必須去尋回鑰匙。也僅僅只有那柄鑰匙才能打開那條通道,唯一一條前往靈魂之堡的通路。
不一會兒卡苟斯那殘破的紅色斗篷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下,城堡之中再一次的恢復了寧靜,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那斷裂的長劍與破損的王座之上,這曾經象徵着榮耀與權勢的,屬於惡魔伯德的王座。
當茱蒂看到巴爾的時候,巴爾正在沙發上同一名頭上長着貓兒的美麗少女做有益身心健康的劇烈運動。陡然的看到了有人出現在自己的房中,巴爾被嚇得抖了一下,然後他猛地貼緊了少女,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發出滿足的嘆息。此時躺在巴爾身下的有着明顯野獸特徵的獸族少女早已經劇烈的快感衝擊的神志不清,只是側身癱軟在沙發之上一動不動。
“怎麼我一來就完事了?”茱蒂譏誚的說道:“我還想多看看呢?這小女孩是誰?看起來才十六歲吧?”
“街上遇到的。”巴爾一邊提褲子一邊說道:“她頭頂的那雙貓耳朵蠻可愛的,身材相貌都不錯,人年輕,價格也合適,我就帶回來了。”說到這裡巴爾皺起了眉頭,頗爲不滿的說道:“我說你,難道不懂得基本的禮節嗎?進門前能不能先敲敲門?就這麼走進來把我可嚇了一跳,多來這麼幾次我如果患上陽痿早泄怎麼辦?下次如果想多看看就別這麼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別人的身後。”
這時候躺倒在沙發上的貓兒少女支起了身子,她這纔看到了房間中的紅衣女人,貓兒少女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位紅衣服阿姨,巴爾哥哥可是包了我整個下午呢,做生意的話還是去別處吧。”隨即少女轉過臉對這巴爾用她那甜膩膩的聲音說道:“巴爾哥哥,過來繼續嘛,剛纔你把人家弄得好舒服哦,感覺魂兒都要丟了呢。”
茱蒂這才轉過臉去看了看貓兒少女,兩人目光剛剛對視,貓兒少女就驚呆了。貓兒少女敢發誓她這輩子從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她是那麼的漂亮,僅僅看到她的樣子就會動心,就連女人也不能倖免。
茱蒂柔柔一笑,走到了貓兒少女的面前,伏下身子輕輕的吻了下去。貓兒少女先是膽小的,淺淺的承受着輕吻,但很快她就被茱蒂那靈巧的舌頭與高超的接吻技巧給征服了,她熱烈的迴應着茱蒂的輕吻。兩個女人就這麼深深的吻了起來,這樣的一個吻是如此的火熱,是如此的銷魂,貓兒少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丟失了。
等茱蒂站起身子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的貓兒少女以及沒了呼吸,她死了。
茱蒂作爲吸精女妖能輕易的奪走他人的生命,僅僅只需要一個吻,任何與茱蒂親吻的人都無法拒絕那樣銷魂的感覺,但那樣的吻確實是在消耗他們的靈魂。
茱蒂舔了舔嘴脣,就像是偷吃的少女一般笑了笑說道:“確實很年輕,這樣年輕而又活力的靈魂我已經許久不嚐了。”
“嘿!你有必要嗎?”巴爾不滿的說道:“就這麼殺掉了這個姑娘?這可是個年輕又漂亮的美女啊,就這麼把她殺了太浪費了吧。”
“她不該那樣和我說話的。”茱蒂冷聲說道:“在深淵之中像她這樣女子,僅僅只有年輕的身體,與不錯的外貌,卻沒有與之相配的大腦,等待她們的也只有更加悲慘的結局而已,死對於她這樣的蠢貨來說已經是仁慈了,怎麼,你捨不得?”
“不,我只是奇怪你爲什麼要生氣。”巴爾搖了搖頭說道:“她不過是把你當做了和她一樣的妓女而已,況且你的作爲和妓女在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
“在本質上你和一個小混混也沒什麼區別,在本質上一個國王和一個乞丐也沒什麼區別。”茱蒂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邏輯實在是可笑,我可是要登上高位的女人,那種下賤沒用的街頭妓女怎麼能和我比?不過我到這裡可不是爲了看你和妓女亂搞的,也不是來和你吵架了,我們可是有正事的,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吧。”巴爾點了點頭之後對着屍體吹了一口氣,一會兒這具屍體就悄然燃燒了起來,貓兒少女的屍體瞬間就被燒的連灰都沒有剩下。幹完這一切之後巴爾才搖了搖鈴鐺,一會兒一名侍者恭敬的走了進來。
“給我那些吃的來。”巴爾說道:“一桶麥酒,食物記得要人類的食物,油炸雞塊,香脆烤肉,烤蜘蛛串,這些多拿一些上來吧。順道把我的哪兩位朋友請來。”
不一會兒,巴爾,凱特林,彌賽拉與茱蒂四人就聚集到了巴爾房間的餐桌之前。現如今失去了規矩的制約,沒有了管家羅賓在一邊呱噪,巴爾倒是已經很好的發揮了他身爲神州人的本性了,那是習慣於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事情的本質。但這還僅僅只是巴爾的習慣而已,所以四人之中只有巴爾一邊吃,一邊喝,還要偶爾抽空出來和茱蒂談談。
茱蒂口中的正事也不過是綁票打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