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看到蔣桂英跟姜衛國,大眼睛一瞪,指着他們說道:“就這麼兩個人把我給截胡了?”
“楊小姐,請您先出去好嗎?”經理耐着性子,其實心裡已經急得不行了。那位說過要低調,他真的不好當衆點出包了華音閣的人是誰。
“慧慧!”楊司有點頭疼,抓住妹妹,“華音閣沒了,換一個包廂就是。”
“我不!我從小都在華音閣過生日的。”楊慧嘟着嘴,看着蔣桂英說道:“喂,包廂讓給我,錢我雙倍賠給你!”
蔣桂英有點尷尬,被人指着鼻子喊喂,算不上什麼好體驗。
女兒還沒來,她摩挲了一下衣角,一時間有點沒主意了。
馮語目光一轉,這個時候竟然說道:“夫人,不續茶的話,爲您倒水可以嗎?”
楊慧看了一眼桌上的空茶杯,樂了,“呦,在華音閣連杯茶都喝不起的窮逼,來這兒裝什麼逼呢。別是女兒陪睡陪了點錢,來這兒揮霍了吧。”
“慧慧!”楊司有點頭疼的喊她,這個妹妹從小在國外讀書,好的沒學多少,壞毛病是一大堆。
“說話客氣點!”蔣桂英第一次變了臉色,她的底線就是女兒。
楊慧把銀行卡甩出來,“給我泡茶。”
馮語身姿嫋嫋去泡茶,回來之後,擱置在桌上。
楊慧倒了茶水,一杯一杯的往蔣桂英身上潑,笑眯眯的說道:“阿姨,給你洗洗衣服啊,不謝哈。”
蔣桂英氣的手都在顫抖。
姜衛國看到老婆這麼被欺負,氣的罵道:“有娘生沒娘教的。”
“你再給我說一遍!”楊慧氣的抓起包就要往姜衛國臉上砸,蔣桂英擋在前面,被楊慧撞到了地上。
經理的臉都白了,心裡不停的想,完了完了。
楊司頭疼的不行,“慧慧,你真的夠啦。”
蔣桂英的手機不停的響,她手抖得厲害,身上的茶水順着衣服已經往下淌。裡面是白色的毛衣,地步有點氣球,褐色的茶漬分外明顯。
“怎麼不接電話呢。”姜七推門而入,手裡還捏着手機。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一愣。清冷如月華一樣的容貌,讓人一件再難忘。
外套搭在胳膊上,上身還是上午那件套頭的藍色衛衣,襯得她越發白皙靜謐。
她的目光在周邊流轉,眉梢微微一挑。
姜七隨手把外套丟在沙發上,看了一眼蔣桂英衣服上的茶水。
衛真來晚了半步,一進門就看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掃到蔣桂英的衣服,立馬從桌上拿了餐布遞過去。
“燙到了嗎?”姜七接過餐布,仔細給蔣桂英擦了擦。
“沒……沒有。”蔣桂英有點僵硬,“七七,換個地方吃吧。”
姜七沒什麼表情,慢慢給蔣桂英擦了擦毛衣,又看了一眼姜衛國額頭上的紅痕,那是剛剛被楊慧包包劃到的。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楊慧譏諷的說道:“誰纔是有娘生沒娘教誰清楚,陪睡賺來的髒錢,花着也不嫌惡心。”
姜七的衣着都是小牌子,大衣丟在一旁,內襯上的logo看的一清二楚。
楊司覺得自己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了,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場合見到姜七。
姜七從頭到尾沒說話,仔細看了看蔣桂英跟姜衛國,讓她們坐下。
衛真秉着呼吸,覺得姜七這氣場太他媽強大了,不愧是姜祖轉世。
“餓了吧。”姜七安置他們坐下,捏着鎏金鑲邊的菜單,點了幾個菜。
馮語聽着,並沒有什麼動作。
姜七手裡還握着菜單,扭頭,一雙眼睛冷冷的:“是我聲音太小,還是這個包廂的服務生死了。”
馮語是領班,她不動,沒人敢動,華音閣有規矩,誰打頭的,誰那大頭小費。要是有人敢先她一步吭氣,就是搶活兒。
“這就爲您下單。”站在最末的一個姑娘站了出來,和和氣氣的樣子。
馮語看了對方一眼,眼角閃過一絲譏誚。
“別放蔥。”姜七記得,姜衛國不愛吃蔥。
“好的。”小姑娘文文氣氣的,態度很好。
經理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墜入地毯,毫無聲息。
大概是空調溫度有點高,姜七捏着遙控器,滴滴的往下按了幾個數。
她坐在主位上,這才擡眼看楊慧,神態散漫的說道:“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說你呢,有娘生沒娘養。”楊慧嗤了一聲,踹翻邊上的椅子,“別跟本小姐在這兒裝逼,甭管你背後金主是誰,搶了本小姐的生日包廂,你就得跪着出去。”
姜七微信震了一下,衛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調取了包廂監控發給了她。
她點開,視頻裡的聲音傳出來。
馮語的眼神有點變了,包廂裡的監控,可不是誰想調都能調用的。有的包廂,明面上不能裝監控,暗地裡更不敢。有的包廂,能裝,但是不能讓人發現。
事情的複雜程度,超乎想象。
姜七面無表情的看着視頻裡的楊慧,一杯一杯的朝着蔣桂英潑茶水,一共八杯。
“姜七,我妹妹她不懂事兒,我替她道歉。”楊司終於找到了思緒,難堪艱難的開口。
楊慧一瞪眼,無語的說道:“這女的就是你暗戀的那個姜七?哥,你眼光行不行啊,這種爛貨,一個愛馬仕能睡一年,你竟然還追求她。”
包廂很安靜,以至於楊慧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的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啪……
姜七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不知道在想什麼。
前菜上的是涼菜,她給姜衛國蔣桂英遞了筷子,讓他們先吃點填填肚子。
“看我幹嗎!”楊慧不爽的說道:“別以爲我哥喜歡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今天就你這態度,麻溜的滾回你們鄉下餵豬去。要是脫光了在地上磕兩個頭,我也許一高興,放過你了呢。”
“楊慧!”楊司拉住楊慧,把她往外拽。
楊慧尖叫的說道:“楊司,你別作啊。我要是告訴我媽,你這個小情人,連鄉下餵豬的可能性都沒了。”言語之間,她跟楊司似乎不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