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瑤的態度空前決絕,和平時的淡然冷漠的她判若兩人。
砰的一聲,房門被摔上。
路歆禾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自己的血液循環系統也在瞬間被關閉了。
儘管早已和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沒有半點感情,儘管對那個冷漠的孤獨症女兒早已失去信心。
但一直以來,他還是小心的維持着好男人,好父親的形象,和妻子相敬如賓,對女兒寵愛有加。
他很清楚,這並不完全是做給別人看的。
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接髮妻子,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骨肉,只要還是個人類,就多少會有些感情藕斷絲連。
而現在,突然間撕破臉皮,苦心維持的一切全都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從此以後,他和藺瑤,和路曉薇,和這個所謂的家,將徹底的形同陌路。
整個偌大的套房內一片安靜。兩人坐在沙發裡沉默着。
路歆禾點起了一顆煙,眉頭緊鎖的吸着。
許久,他在菸灰缸裡捻滅菸頭,好像終於想通了什麼似的,看向莊採吟釋然道:“也好……一切都挑明瞭,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至於財產……”
“財產並不重要!”莊採吟淡淡的說。“我真正擔心的,是她對我們的秘密知道多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路歆禾沉默了幾秒鐘,嘆了口氣:“你應該瞭解藺瑤,她就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所以只要離婚的時候能得到一半財產,讓她和曉薇下半生衣食無憂,她不會管,也懶得管我們的事。”
“但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態,不是嗎?”莊採吟幽幽的說,“如果將來她的生活萬一出現意外呢?萬一她的性格會有所變化了呢?經歷感情創傷的女人是很恐怖的……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路歆禾若有所思的盯着莊採吟的眼睛,從那雙漂亮的眸子中讀到了濃烈的殺機。
自從殺掉陳鶴和劉遐後,面前這個女人的殺戮慾望似乎被徹底的激發出來了。
“總之,我會處理好一切。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的生活!”路歆禾加重了語氣說道。“相信我,我和藺瑤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任何人比我更瞭解她!不管出現什麼狀況,我都可以搞定的,你不需要插手做任何事。”
說完,他便起身向浴室走去,繼續剛纔進行了半截的洗浴。
莊採吟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吧……我相信你搞的定。”
“我們繼續吧?”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路歆禾從門口探出腦袋。
“我洗完了……等會兒還有個發佈會,我先走了。”莊採吟搖了搖頭說。
然後便很快的走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路歆禾索然寡味的躺進浴缸,屏住呼吸,將整顆頭浸泡在冷水中。
……
若離家。
楚天星和王闊、司馬文韜三人急匆匆趕到時,遊若離正一個人焦慮不安的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究竟怎麼回事?”楚天星急切的問。十分鐘前他和倆兄弟正在操場打籃球,突然接到若離的電話,說若風出大事了。三人便急匆匆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若離將手機遞過來。
楚天星急忙接過手機看去,是一段若風錄製的視頻,畫面中的他滿臉驚恐,雙眼佈滿血絲,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有人殺了沈彤栽贓陷害我,我剛從條子手裡逃出來,現在需要去外邊躲一陣子,姐姐,很抱歉我又闖禍的,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殺人……”
接下來,若風把自己從酒店遭遇的一切都簡短的說了一遍。
“他帶走了家裡所有的錢,然後只留下了這個。”若離心神不寧的說。
“沈彤……竟然死了!”王闊滿臉震驚。
楚天星若有所思的問:“若風和沈彤並不熟,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沈彤爲什麼喬裝打扮去襲擊若風,難道……只是爲了提升自己的超能力嗎?”
“不……其實,若風和沈彤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陌生。”若離拿出了那條帶有ST字母的項鍊:“我懷疑這條項鍊,就是沈彤的。”
接着,他便將沈彤那張照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哼,我早就說沈彤這個綠茶不簡單!”司馬文韜聽了之後冷笑道。
王闊問道:“會不會就是因爲這條項鍊的事情,若彤要找若風,所以若風纔會出現在現場的?”
楚天星卻搖了搖頭:“不。我感覺與項鍊相比,那張照片更值得讓沈彤大動干戈。而很顯然,那個栽贓若風的人,對這一切全都瞭如指掌。”
若離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六神無主的說:“我現在就想知道該怎麼辦?若風他被栽贓陷害,現在又從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走,警方肯定會對他進行全面搜捕的,他萬一被抓到的話……”
“若風現在有超能力,警方想要抓住他並不容易。”楚天星安慰道。
若離搖了搖頭,滿臉擔憂:“可是還有那個栽贓者呢?他既然處心積慮的設計這一切,現在若風逃走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警方抓不到若風,他也肯定會出手。”
這時司馬文韜提醒道:“對了,現在若風逃走,作爲他的直系親屬,警方很快就會找到你,問詢若風的下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我現在很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遊若離一副徹底亂了陣腳彷徨無助的表情。
楚天星安慰道:“首先,我們都知道若風肯定不會殺人,他是被栽贓的。其次,我們確實不知道若風的下落。對吧,警察來問,我們實話實說就行,完全沒必要隱瞞或者杜撰什麼。”
王闊皺着眉頭說:“可是我們也得做點什麼吧?只要真兇不落網,難道若風就要在像老鼠似的藏一輩子?”
“沒錯,我們需要儘快幫助警方找到真兇是誰。”楚天星若有所思的說。“這並不完全是爲了幫若風洗脫嫌疑,我嚴重懷疑,這件事和灰色忍者有關係!”
“啊?你爲什麼這麼肯定?”王闊撓了撓後腦勺,不解的問。
司馬文韜恍然大悟道:“上次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死了賈璐仁,直到現在警方還沒有完全洗脫對我們的懷疑!也就是說,上次他殺人很可能不只是因爲要殺人滅口,很可能也是一次栽贓!”
“沒錯!都是殺人,都是栽贓,而且每次殺人的手法都如此詭異……所以我很確定,這兩次事情都和灰色忍者有關。而他,就是參加惡魔遊戲的十二人中的其中一個!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個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