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冷笑的搖搖頭,她沒有想到,刑正錢居然會跑到家裡來和母親告狀。
“詩詩,你不要老是和你爸頂嘴。他也不容易,他……”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我是你們的女兒,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都不瞭解我嗎?”
“不是這樣的,媽信你。你和你爸之間,應該心平氣和的說清楚。問題始終都能解決的,不要每次都和你爸吵。”王麗萍苦口婆心的勸道。
刑如詩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想對惠明哥哥發了脾氣以後又對母親發火。
每次只要提到這件事情,她心裡就十分的窩火,情緒根本不受控制。
“媽,你和他離婚吧。也不要說她是我爸了,他不配!”她這次回來,就是想和母親商量這件事情。
她本還有些猶豫,可沒有想到刑正錢居然自私到這種地步爲了情人的女兒,不顧一切的傷害自己的女兒,這讓這個和他血溶於水的她怎麼想?
“詩詩,不要任性了。他再怎麼也是你爸,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女人。你爸沒說離婚,我就不能說。”
“媽,他對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的責任了。那天在醫院,他站在那裡看着那個女人打我一巴掌他不禁沒有阻止,還反倒而一直怪我,說我不對。你想想這樣的男人,值得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他嗎?”
她說到這裡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對母親這樣一種態度,實在是沒有辦法。
王麗萍一聽自己女兒被秦玉華打了,立刻緊張的問道:“痛不痛?是秦玉華打的?”
“不然呢?”
“他只是說了你跑到人家病房無理取鬧,做錯了事情還要去找事。沒說你被欺負了啊?”
“呵呵,媽,現在知道了嗎?你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吧?我是他和你生的,我被另外一個女人欺負,他卻不指責別人反倒來指責我。在出醫院的那一刻,我心已經死
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叫他一聲爸了!”
王麗萍抿住嘴,獨自落淚。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更加沒有想到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在女兒受到欺負的時候竟然還去護着別的女人。
她還在期望着什麼?期望着有一天他累了想要這個家了還會回心轉意嗎?
作爲那個年代的女人,她認定了刑正錢是她一輩子的男人。
從來都沒有想過,在自己身邊躺了幾十年的男人,居然會爲了別的女人傷害自己的女兒。
她沉默一陣後,擦了擦眼淚,心疼的摸了摸刑如詩的頭,說道:“詩詩,讓你受苦了。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要離婚,那就離婚吧。”
“媽,謝謝你理解我。對不起,我剛剛說話語氣有點大了。”她低着頭,感覺最近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好。
總是一點就燃,好像什麼情緒都藏不住一樣,到底是怎麼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刑軍從外面進來,看到客廳坐着的兩人臉色沉悶,愣了愣,換了鞋子走進來。
“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回來?”刑如詩不想讓氣氛太過沉悶,將話題轉向了刑軍的身上。
“我問你,你是不是爲了那個姓李的,把秦然然推下樓梯?”刑軍一臉怒意的看着刑如詩,一本正經的質問着。
刑如詩和王麗萍同時都怔了一下,不明白刑軍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刑如詩皺起眉頭,看着刑軍,問道:“你這樣質問我是什麼意思?”
“你不管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她都已經是個殘疾人了,和你爭不了什麼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殘忍,她那麼可憐……”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你姐姐,她又不是你什麼人。你幹嘛爲她說話?還有,我沒有推她下樓,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刑軍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似乎他一直都看錯了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姐姐。
“連你也不相信我?她是怎麼你了?爲什麼連你也維護她?”你寧願去相信一個外人都不願意相信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她生氣地站起來,感覺整個人好像被捲進了一個漩渦裡面。
爲什麼每一個她愛的人,在乎的人,相信的人。都認爲她有錯,都認爲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爲什麼生活了幾十年的親人,一個個,都好像剛認識她一樣,好像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一樣。
她摔門而去,王麗萍在身後叫了幾聲她都沒有迴應。她發瘋似的朝着前面跑去,內心的苦楚和委屈無處施法。
秦然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爲什麼所有人都相信她,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開始排斥她?
黑夜毫無顧忌的吞噬着她一切的情緒和酸楚,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突然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整個世界就好像靜止了一下,瘦弱的身軀蹲在馬路邊。無助的樣子看着讓人心疼,來來往往的人只是匆匆的看上一眼,便徑直離開。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的弱小。弱小的幾乎連她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更何況別人了。
白天,街角的一家餐廳裡,王麗萍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了一眼時間,離約定的時間不到五分鐘,刑正錢應該要來了。
剛放下手機的時候,刑正錢就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一下週圍,發現王麗萍。
“麗萍。”他喚了一聲,坐了下來:“怎麼突然想到約我到這裡來?”
王麗萍雙手握着茶杯,低頭想了一會兒,擡起頭,說道:“正錢,我們離婚吧。”
服務員此時正端了一杯水過來,刑正錢突然發了一下愣,不小心把剛上的水杯弄潑了。
他連忙從椅子上起來,拿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桌子。
“沒事吧?”王麗萍問道。
刑正錢搖搖頭:“沒事,你剛剛說什麼?要離婚?”他拍了拍衣服,皺起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