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思看見他一臉的懇求,心裡也有幾分不忍心,可一想到他是邢如詩的弟弟方纔的那點歉疚就全數被消磨個乾淨。
“哼,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反正然然姐已經懷了我哥的孩子,他們就快要結婚了,你以爲你算是什麼東西?”
蕭靜思的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邢軍只覺得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除了轟鳴聲什麼都聽不見。
他以爲自己還有機會,他以爲她對他至少還有那麼點在乎,但到頭來,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絕望彷彿隨着空氣盡數被吸進了身體中一樣,疼得他忍不住蹲下了身子。
李穆然,又是李穆然,爲什麼他好不容易以爲自己抓住了幸福,卻被他這樣輕易的踩碎?
哭到最後,眼眶中已經沒有了半滴淚水,眼眶通紅,臉上淚痕未乾,脣角卻詭異的彎了起來,掛着傻傻的笑容,落在他人眼中說不出的心疼。
“原來我喜歡她這麼久,終究還是比不過一個李穆然。”
眸中的傷痛呼之欲出,那淡淡開口的語氣中帶着滿滿的無奈,還有自嘲。
不再看蕭靜思,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形有些晃盪,好幾次差點摔到在了地上。
那副頹廢得猶如失去了整個世界的模樣,讓蕭靜思不由得心驚。
邢軍走向前走着,眼前卻只有無邊的混亂。
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放在如今的他身上,不偏不倚。
他哀悼着自己的愛情,沒注意到此時對面的紅燈已經高高亮起。
一聲刺耳的急剎車,一輛黑色轎車險險的停在了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的動作顯然讓司機也嚇得不清,探出頭來,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
“你沒長眼睛不會看路啊!怎麼過馬路呢你!”
邢軍聞言空洞的眸擡起看了眼,而後繼續往前面走,明明還不到三十多的年紀,如今看去,竟好像是憑空老了許多歲。
背微微彎着,以往一雙窘窘有神的眼睛沒有了絲毫的神采。
那人見到他這副模樣,啐了一口,罵了一聲真晦氣,開車離開了。
蕭靜思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邢軍漸行漸遠的樣子,心中忽然涌上了異樣的情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轉身往秦然然的別墅走去。
秦然然的別墅並不怎麼大,但恰到好處的裝飾在加上淺色的搭配倒是顯得溫馨而可愛。
簡單的替收拾秦然然了一些衣服和首飾,便準備離開。別墅因爲許久沒有人在裡面住,少了幾分人氣,讓她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回到老宅的時候,秦然然正在給老爺子沏茶,瞧見蕭靜思眸底閃過了一絲驚訝。
“靜思,你回來了。”
蕭靜思正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告訴她邢軍去找過她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她此時的異樣。
擡頭看見她一臉的笑意,將那個心思壓了下去,反正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要是告訴瞭然然姐,指
不定她的心情會更加低落。
“恩,然然姐,你沏的茶好香啊。喏,這是我特意給你拿過來的衣服。”
秦然然聞言輕輕頷首,衝她道了一句謝謝。
老爺子抿了一口新沏的茶,眉頭一皺,不知道是對兩人不滿意,還是因爲茶的關係。
時間總是匆匆而過,猶如白駒過隙。
轉眼就到了之前計劃好的停留在紐約的最後一天,天公作美,風氣雲高,雖不乏冷風過境,卻有閒散日光衝破雲端撒向人間。
會展後的疲憊讓邢如詩一覺睡到天亮還未醒,未施粉黛的面頰蹭着枕套,帶着說不出的恬淡靜好。
恰在這時,倉促的門鈴響起,本睡得安穩的她不由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的在顫了幾次睫毛後緩緩張開了水眸。
室內因着拉着窗簾的緣故,顯得有些昏黃,卻暖暖的不惹人討厭。
大概是因爲夢囈還未清醒的緣故,她不滿的嘟嘟囔囔往門口走去,模樣倒是和之前的冷清截然不同,多了幾分可愛自然。
李穆然站在門口手裡端着買好的早餐,裹着大衣,縮着脖子。方纔出來的急,倒是忘了帶圍巾了。
隔着門板,邢如詩張口道:“誰啊?等我一會兒!”她問的有些含糊,低啞的聲音慵懶而性感。
別墅因爲沒有貓眼,因而並不能從內看到外面的訪客,最初邢如詩在租房子的時候對這點極爲不滿,但後來在瞭解了附近的警局只離住所一公里後,在加上房租對便宜,她才勉強租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