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王麗萍坐在椅子上暗自流淚。刑如詩回想起暈倒前的事情,摸了摸腹部。
王麗萍的眼睛有些紅腫,不知道是哭了多長時間。看見刑如詩醒來手放在肚子上,她擦了擦眼淚,說道:“孩子還在,醫生說辛虧我們送的及時。要不然……”
“你們都知道了?”她的嘴脣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王麗萍點點頭,強忍住眼中的淚水,說道:“傻孩子,這種事情,你怎麼能瞞着媽媽呢?”
“我不想讓你擔心。”她轉過頭,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聽到孩子保住了,她這顆心也安定了下來。
如今,她似乎就只剩下這個孩子了。
“如詩,你沒事吧?”汪惠明突然從外面跑進來,擔心的看着她。應該是剛剛從別的地方趕過來,樣子很着急。
“我沒事,媽,惠明哥哥本來就忙,你幹嘛把他叫過來?”刑如詩帶着責怪的語氣問道。
汪惠明調節了一下氣息,說道:“如詩,你別怪阿姨,是我打電話給你才知道你暈倒了。”
刑如詩別過頭,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她對母親,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失望。總之,心裡就是很不舒服。
王麗萍知道女兒是因爲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但她此刻更擔心的,是刑如詩的身體。醫生說她有了孩子,但是身體太過虛弱,很容易滑胎。
她瞭解刑如詩現在的心情,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
她。
“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惠明哥哥說。”刑如詩沒有轉頭,背對着他們說道。
王麗萍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汪惠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兩人的關係,突然變得這麼僵硬了?
“惠明哥哥……”她轉過身,從牀上坐起來。汪惠明過去扶住她,將枕頭靠在她的背後。
“怎麼了?”
“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她低了低眉,似乎有些難以言齒。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汪惠明坐在王麗萍剛剛的椅子上,從旁邊拿了一個蘋果和水果刀。
他細心的削着蘋果皮,環繞着蘋果一個圈。刑如詩抿了抿嘴,極爲平靜地說道:“惠明哥哥,我想你做我的代表律師。”
汪惠明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擡起頭,不解地問道:“做你的律師?你要幹什麼?”
“我要和他離婚。”刑如詩淡漠和冷靜地語氣說出來這句話,卻讓汪惠明的刀子掉在了地上。他呆呆的愣在那裡,驚愕的看着刑如詩。
“你和他已經結婚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無聲無息的狀態下,刑如詩居然已經嫁爲他人婦。
“恩。”她點點頭,眼神有些空洞。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蘋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一年前吧。”
“一年前?”汪惠明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居然是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可是一年前,不正是她
和向建平快要結婚的日子嗎?
看着汪惠明的眼裡充滿了困惑和震驚,她冷冷地笑了笑,扯開那枯澀的嘴脣,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汪惠明。
聽完之後,汪惠明整個臉色都是凝重的。他眉頭深鎖,從未想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然獨自承受這麼多的壓力要擔起整個家,還要去救刑叔叔。
甚至爲了救刑叔叔,還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落入了李穆然的手中。
他多麼希望刑如詩是在和他開玩笑,他不願意聽到這些讓人心疼的話語。看着如今傷痕累累的她,他竟然連安慰的話語都無從說起。
病房裡的氣氛突然之間凝固了,兩人都保持了沉默。汪惠明還未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刑如詩現在對於一切的事情,都已經徹底心灰意冷了。
如今,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和李穆然離婚。儘快逃脫他的手掌心,儘快和這個男人斷絕關係。
“你是不是也知道,他和我們家的關係?”她突然開口問道,靜靜地看着他。
汪惠明垂下頭,說道:“之前只是猜測,後來回去,找我爸證實了一下。”
“這麼說來,叔叔阿姨也都知道了?”她皺起眉頭,原來都是她一個人在出醜。在所有人都知情的情況下,還和李穆然表現的那麼幸福。
真的是太過天真太過可笑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她苦笑着問道。
“愛情裡的人都是傻子,但我不覺得,你只是,愛錯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