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眼前的景象,刑如詩原本躁動不安的心,竟是靜了下來,腳上的步子也不自覺放慢,站在樹林的出口,看着於自己相隔不遠的城鎮。
李穆然瞧見邢如詩看得出神,忽然很想握住對方的手,問她,以後要不要在這裡養老?
走在石板路上,刑如詩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城鎮,不同於大城市的燈紅酒綠,高樓林立,這裡的房屋幾乎都是平房,紅磚青瓦,街道均是用石板鋪成,因爲最近下雨頗多的關係,上面有一層薄薄的青苔。
刑如詩看得太入神,沒有注意腳下,身子一個後仰,就是要摔倒,李穆然聽見刑如詩的聲音,轉身箭步衝了過來,抱住刑如詩的身子,眉宇間有幾分責怪。
“走路要看路,怎麼像個小孩子似得。”
刑如詩面上一紅,想要從李穆然的懷中掙扎出來,沒想到腳還踩在青苔上,實在太滑,根本站不起來。
李穆然擔心刑如詩再次摔倒,急忙將人往上抱了幾分,加上刑如詩一時慌張之下,一把抓住了李穆然,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縮短,最後竟是吻在了一起。
刑如詩的心臟在這一刻猛地暫惜,看着李穆然近在眼前的俊臉,好似連呼吸都忘記了一樣,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將李穆然推開。
李穆然心中涌上的幸福感,被刑如詩的動作,沖刷得一乾二淨,將刑如詩扶正,道了一聲對不起,往前面走去。
他真的希望可以用他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去換取剛纔的那一個剎那,至少那個時候,他看見了刑如詩出現的害羞。
刑如詩站在遠處看着李穆然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竟有一絲觸電的感覺。
想到這一點,刑如詩的後背滾過一滴冷汗,不敢再想,將那個念頭甩出去,跟上了李穆然的步伐。
兩人一路無言,繼續走了半個小時才抵達了荷花釀的釀製地點,是一個很小的釀酒作坊,可卻一點也不影響酒的香味。
進門,便看見一個花盆,裡面種着一株荷花,花季已過,只剩下荷葉。
作坊的主
人楊崗早就知道兩人要來,聽見外面的動靜,出來將兩人帶了進去。
“您來了,剛纔村長還特意通知了我一聲,我這就帶你們去看。”
李穆然笑笑,瞧了刑如詩一眼,往屋裡走去,屋子裡開着燈,卻有些昏黃,兩人從梯子下去,纔看見了被酒罐裝着的荷花釀。
楊崗將燈打開,刑如詩這纔看清了地窖的樣子,顯然這邊是放酒的地方,另一邊則是製作的地方。
刑如詩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自然覺得有些稀奇,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個很高很大的,就像是煙囪一樣的東西,下面燒着火,上面則有人拿着木棍在裡面不停的攪動。
楊崗走上前去,解釋起來,這些東西他們長期接觸倒不覺得怎麼樣,可在外行人的眼中,都是稀奇的東西。
“這是釀酒的一環,我們的荷花釀全部都是手工製作,這只是第一步,後面會在米酒中加入荷花和當歸等多味養身的中藥材,最後就放在前面的屋子裡發酵。”
刑如詩點點頭,對於荷花釀的製作也有了大概的瞭解,也不言語,跟在楊崗的身後,將其他的幾個製作流程均是看了一遍。
不過她很仔細的發現,楊崗並沒有將製作出來的酒放入之前的屋子,而是放進了更後面的屋子裡面。
“楊先生,爲什麼這酒不放在前面呢?”
楊崗聞言一笑,這些荷花都是從李穆然那邊得到的,荷花釀之所以產量少,就是因爲在荷花盛開的時間製作出來的纔是香味十足,其他時節,就算是從溫室培養出來的,都少了幾分韻味,所以放得更後面一些,便於區分
刑如詩整個參觀了一圈,皺皺眉頭,對於李穆然所說的建造荷花釀的酒莊基地,更加有了幾分懷疑。
“李穆然,我勸你還是放棄酒莊的建造比較好,根本是黃粱一夢。”
李穆然挑眉,將不可能的事情轉變成可能的事情,纔會越發有趣,正如他深信,刑如詩終究只能屬於他一樣。
更何況,關於荷花釀的製作方面,雖然釀造出最好的荷花釀,一年只有一次機會,但是若把握好時機,進行釀造
,他認爲並不是難以滿足的事情。
“刑如詩,你知道爲什麼,世界上很多東西會有好壞嗎?因爲沒有差一點的東西,怎麼可以烘托出來其他產品的優秀?即便是酒,哪怕是同一個品牌也有差價。”
說到這裡,李穆然停頓了一下,打量着刑如詩的表情,瞧見對方一副深思的樣子,才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荷花釀作爲保健酒,針對的客戶是所有需要它的人,而不是有錢享受的人,所以更應該有高低的分層。”
刑如詩被李穆然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她以爲自己這三年來,對商場瞭解了許多,可在李穆然的面前,依舊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她不悅地咬脣,極其討厭這種被他壓制的感覺,一邊心中卻開始思索起酒莊建造方面的問題,這纔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荷花釀,既然和荷花有關係,不如將兩者聯繫起來,但需要窖藏,所以將酒莊的附近種上荷花,將酒莊環繞。考慮到周縣是一個養身之地,所以可以建造一個沼氣池,將釀酒廢物處理的同時,也可以用以酒莊的運作,你看如何?”
李穆然曾經想過,將酒莊建造在水上,最後都被否決了,如今聽刑如詩這麼一說,面上神色不變,眼底卻滿是笑意。
“我同意。”
她本來以爲李穆然會挑剔一番,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爽快。
從地窖中出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地面上四處都有水坑。
碩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向四周飛濺出水花來。
李穆然向楊崗要了一把傘後,兩人便離開了
雨傘的面積不大,兩人打還是顯得有一些擠,加上刑如詩有意逼着李穆然,幾乎半個身子都在雨中。
李穆然無奈,只能將傘更加偏向刑如詩,最後幾乎整個人都在雨中。
刑如詩看見水順着李穆然的指尖從扇柄上滾落,擡頭看了李穆然一眼,看見對方衣服都差不多被打溼了,便往李穆然的方向靠了幾分,用手把傘往李穆然那邊撥過去了些。
“你這樣會感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