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傻瓜。他突然低低的笑起來,用力把她抱緊:“站在這裡這麼久,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嗯。”她低低的應了聲,在上海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家”這個字的溫暖。
街角依然有風灌入,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感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她看着他想。
“走,回家嘍!”魏子澄像個開心的孩子,擁着她打開車門。
“今天晚上不許開車。”顏曉沫拉着他的胳膊,仰起小臉提議:“我們打車吧,喝酒了就不要開。”
“就喝了一點點,真的就一杯紅酒。”他笑,暖意在心中盪漾,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爲了我們,不開!”顏曉沫也笑,語氣卻堅定無比,尤其是“爲了我們”四個字吐的清晰決然。
“好。”想都沒想,魏子澄就點頭,一臉暖暖笑意的看着她,突又皺了皺眉,“現在這個時段很難攔住車。”
夜太深了,自從剛纔那輛出租車過去後,根本沒有幾輛車經過。站在路邊,偶爾過來一輛車,也是載了人的。
“要不……要不……”顏曉沫猶豫了半天才擡起頭:“我來開吧。”
“你?你學過開車,有駕照?”魏子澄不相信的看着她,這五年裡到底還有多少事他不知道。
廚藝絕佳,他沒想到。居然還學會了開車,難以置信,因爲她方向感不算好,基本上算是路盲。
“嗯,星兒逼着我學過,哦,星兒是凌騫的妹妹。”
其實她心裡也沒多大的底,因爲是很早學的了,拿到駕照後,就只開過幾次,當然還是星兒的車。那段時間恰好沒什麼事,而星兒也是空閒的很,並慫恿着她去報了名。
“你看起來底氣不足哦。”魏子澄抿脣一笑:“沒怎麼實踐過吧,有空的話,我們去郊外讓你練練手。”
這都看出來了哦,她挫敗的撓頭,卻有小小的竊喜在心中溢出。手早就癢了,更何況能一起去郊外玩,多美好、浪漫的事。
想起上一次兩人一起去郊遊仿若隔了一個世紀了。
唉……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都怪她,真的怪她。
“不要再想過去了,瞧,還真有輛車過來,而且是空車!”魏子澄擁着她對緩緩駛過來的出租車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語:“現在該放心了吧。”
他確實只喝了一點點酒,對於駕駛熟練的他來說,今天晚上開車回去根本沒什麼事,卻還是爲了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只爲了那四個字“爲了我們”。
真正的坐進去,他才發覺裡面的空間實在是小,不由皺了皺眉。
有多長時間沒有打車了?他想。看着坐在身邊的她,心裡瞬時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不習慣吧?”雖然只是輕輕的皺了皺,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一個適應了奢華生活的人再返回到從前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葉婉說,如果澄不和她定婚,便會讓總裁之位讓出。
是真的嗎?到時,要回到以往平淡的日子,他能否適應?
心裡突然有些擔心起來,側過頭來看着她,眼底有絲憂鬱。
“怎麼了,是不是有些困?來,借肩膀給你用!”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眉心,攬過她的肩,滑順的頭髮便搭在他的肩上,是很熟悉的味道。
“真的困了呢。”她脣角上揚,滿足的報以一笑,便安心的把頭靠上去,輕語:“你的頭髮該剪了呢?太長了,我喜歡原來的短髮。”
“好,明天剪。”
“真乖。”顏曉沫吃吃的笑起來,卻始終沒抵住“困神”的邀請,昏昏闔上眼。這段時間過的實在是太累了,白天上班,晚上唱歌,只爲了湊夠晶晶的手術費,可是那個人遲遲聯繫不到。
不知什麼時候醒的,當太陽泛着金色的光芒透住紗簾照進來時,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被放大的笑臉在注視着她。
眉目清俊而柔和,讓她有些看癡了。
“澄。”
“終於醒了。”他笑着撓她的癢,“我以爲要睡到九點半呢,沒想到在九點二十分醒了。”
“啊?”顏曉沫一躍而起,身上居然穿的是睡衣,而且又肥又大,是魏子澄的。
“嗚——”她一頭扎進被窩裡,好糗啊。
“我沒對你做什麼,放心好了,再說以前又不是沒看過。”一個聲音湊過來,是帶着磁性的男中間,此時讓人感覺到曖昧而溫暖。“去你屋裡沒找到睡衣,所以就換上我的了。”
以前是以前,相隔五年還是沒適應嘛。她在被窩裡糾緊了牀單。
“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被窩裡探出一個頭。
“哦,九點二十五分。看來這次真的要九點半起牀了。”魏子澄戲謔着把腕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