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
魏子澄的手不自自主地伸長揪住旁邊的樹葉,也揪緊着自己的心。
真的要訂婚了嗎?魏子澄茫然地擡起頭,看着依偎而去的路人,就這樣定定地看着,既然自己不能這樣幸福了,那麼就麻木吧。
顏曉沫!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在心裡憤憤地想。又想起自己臨出國的前一天看到她被人抱上了車,忍不住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液,胃裡頓覺得噁心難受。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顏曉沫,我恨你!
坐回車裡的魏子澄狠狠地揪了下自己頭髮,他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離開,爲什麼她會叫他惡魔。他做錯什麼了嗎?
把她當成公主一樣的愛護,而她卻把他的尊嚴狠狠地踩到鞋底下。
拎了足夠對付一週的食材回來,瘦弱的胳膊實在有些承受不住,顏曉沫在快接近小區的路邊坐下來休息,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心裡不免有些豔羨:要是自己也有輛車子就好了,也不致於這麼辛苦。
口袋裡手機伴着悅耳的鈴聲及震動聲響聲,顏曉沫掏出手機,看都沒看,有氣無力地接過電話,聽到那頭“喂“了一聲,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凌騫?”
“妹子,還沒睡吧?”
聽聲音凌騫的心情很好。
“你……你回來上海了?”
顏曉沫驚喜的聲音裡夾雜着莫名的失望:好長時間沒見凌騫了,聽到他的電話當然很驚喜,可是他回來了,也就意味着她要從這裡搬出去了,不免會感傷。
“回來了,怎麼?不希望我回來啊?”
凌騫撫摸着光滑的下巴,一臉的壞笑,看來這小丫頭在他那住上癮了。
“怎麼會呢,嘿嘿,我明天……哦不,明天不行,明天我去找房,後天搬家,凌大哥先在別墅裡住幾天行不行?”
凌大哥?凌騫不由的想笑,顏曉沫和星兒平時連聲哥哥都不叫,總是直呼他爲凌騫。但凡是叫聲哥哥,絕對就是有事要他幫忙。
“不行!”
凌騫憋住笑,簡單的吐出兩個字,在顏曉沫聽來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凌騫,你小子也太無情了吧!”
顏曉沫一聽火大了,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電話對着電話大吼,長長的睫毛因生氣而一顫一顫,微微嘟起的小嘴,配上巴掌大白皙的小臉,與吼出的聲音很不搭調。
“哈哈——小病貓又發威了。”
凌騫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幾聲,才道:“我現在在舊金山。”
“啊?那你還……嘿嘿,對不起啊,凌大哥……”
顏曉沫心虛的把叉腰的手放下來,聲音明顯中氣不足。
“你凌大哥這麼帥的男人是那麼刻薄的人嗎?”
“誰說長得帥的男人就不刻薄了?”顏曉沫撇撇嘴,腦子裡不由又浮現那個阿飄天使的帥臉。
“你呀,天生就是對男生有牴觸情緒。”凌騫輕笑:“我一會還得開會,咱言歸正轉:我有一個朋友住在你對門,你好好幫着照顧一下,比如說送點拿手的飯菜啊,幫着打掃打掃房間啊……”
“喂,停!”
顏曉沫立刻阻止下去:“你以爲我是保姆啊,真是的。”突又撲哧一笑:“對面住的人不會是你的第N任女友吧,瞧你照顧的還挺周到,連我這個妹妹都給豁出去讓人家當保姆使喚了。”
“是不是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凌騫剛想再調侃幾句,就聽公司有人叫他,忙收了線:“記住,一定要去啊,對你絕對有好處。”
“喂,說清楚點……”
對方卻早已收了線,顏曉沫暗自嘆了口氣坐下來,看着那一大堆東西發愣。
眼神又有意無意地瞟到路中間,看着各式各樣的小車穿梭其中,暗自握了握拳頭:掙錢,買車買房。
一輛黑色的奔馳飛馳而過,把剛想過馬路的顏曉沫嚇了一跳,不禁暗自皺眉:開車開成這樣,恐怕又是一個醉漢。
真是瘋了,魏子澄把門關好,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發愣:他竟然飆車了。一向自恃穩重,今天腦子竟然灌了水,差點撞到一個小姑娘身上,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他的脣角諷刺的翹起:爲了她把自己的情緒弄成這樣,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