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真的怕是出什麼事,疼得難受啊,把大衣一穿趕緊就出去,走小區那一段路,都覺得自已像是踩不穩一樣,快到門口橫風一吹她腳下一滑就真的摔了下去,膝蓋是鑽心的痛啊。
小區那兒守門的保全人員瞧到了她,跑過來扶起她:“小姐,沒事吧?”
“沒事,有點不舒服,可以麻煩你幫我叫一下計程車嗎?”爬起來終於是清配了點,拖着痛疼的腳慢慢地走。
顧淮墨帶着一身酒意趕過去,她已經吃過止痛藥,醫生正在給她包紮着膝蓋,許是天寒地凍的,一摔起來真要命,還流血了,走二步就是鑽心的痛。
“怎的摔成這樣了。”
她不說話,醫生把紗布剪下來:“這幾天走路小心點,別磕着碰着了,也不要碰到水,大冷天的,傷口癒合會慢一點。”
“嗯,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他身上,還有着濃濃的酒味,坐在她跟前輕嘆了口氣。
他不說話,她亦也不說。
就這麼坐了十多分鐘,他才說:“手機沒電了,我到車裡充了電這纔給你打電話的,你怎麼不早點打電話來給我呢?”
“我沒打嗎?”
“……。”
是他的錯啊,他承認,伸手去摸摸她的頭,還好,不燙。
“衛紫,你的藥,勤快點擦傷口。”
他從護士那裡接過藥:“謝謝。”
她爲什麼要等到十二點纔給他打,因爲他說過,家裡的規矩是生氣不許過夜,那麼過了十二點他就不許生氣了。
揉揉她的頭髮:“好了,咱們回去了。”
她腳痛他就去抱她,衛紫沒有抗拒,出了醫院的門才說:“你要是忙,在這裡放下我,這裡好打車,我要打車回學校去。”
“說什麼胡話呢。”
“我覺得該搬走的人,是我纔是。”
“我爲我的言詞,道歉。”
誰要他的道歉,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來作什麼。
“放下我。”衛紫大聲地叫。
他就是不放,強勢地抱她到車上,扣上安全帶就往家裡走,抱了進去她轉身又要走。
他大聲地說:“站住,你要走,進去再穿件大衣戴上帽子圍巾,帶上你的手機,帶上你的錢包,吃點你喜歡吃的東西你就回來。”
………
顧淮墨啊,他的思想,怎麼就讓她訝然到底呢。
這一席話反正就讓衛紫給迷糊了,然後反應過來,早端着人家做的紅糖姜水喝。
討厭,分明是生他氣的呢。
他是喝得有點多了,所以睡得有點沉,身上有着沐浴露的清香還有酒的香味。
只是眉宇緊皺着,像心事重重一樣,她想,他一定真的壓着很多的事。
她開始不爭氣地心疼他了,他其實並不多時間在家裡,總是很多的演習,他這麼強大的人,還老是受傷,可見也是一個拼命的人。
一個大男人,就要有大男人的樣子,在外面能幹,在家裡可以享受,而不是總這樣,她知道,她並不是大女人,也不想事事不肯善罷干休。
當真的愛上他了,他的壓力,就是她心頭化不開的疼了。
手指輕輕地揉着他的眉頭,他睜開眸子靜靜地看着她,黑眸的深處,一點點浮起了疼愛,溫柔,直致將一雙好看的眼眸,統統都霸佔光。
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顧太太。”
衛紫不說話,他就把他的手腕放在她的嘴邊:“別這麼着,索性咬我一口出出氣也好。”
她就張口,朝他的手咬下去。
他吃疼地叫:“顧太太,你屬狗的啊,咬人還真痛。”可眉眼裡,都是輕鬆的神色了。
“哼。”衛紫一掐他的手心:“讓你惹我生氣。”
“成,顧太太你要看我哪兒不順眼,你就往眼裡咬。”
她撐起身子:“好,你不許動,我要咬你的臉。”
他抱住她的腰,扶住她,可不想讓小妻子摔着了,柔聲地說:“咬吧。”
她呲着牙,咬他額頭,不好,明天他去部隊一定會讓人笑話,咬眼睛,要是傷了視線也不好,他壞壞一笑,手指指脣。哼哼,他想得美。
唉,她心口嘆了口氣,對他就是生不起很狠的氣來啊。
手指一戳他的額頭,再捏他的鼻子:“好了,懲罰完畢。”
他依然還抱住她,那樣的溫柔眷眷。
顧的小妻子,怎麼辦,說句真心的話,他越來越喜歡他的小妻子了,喜歡得滿心坎都像水一樣地輕柔。
“還痛嗎?”
“不是很痛了。”
“你大概就是心理作用給你的壓力太多了,要不然怎麼會還痛得如此厲害。以後跟我多出去跑步。”都有夫妻生活了,還一直痛,真得好好地調理她的身體才行。
“我不喜歡跑步,要是小腳跑得肌肉很發達,那多難看啊,我還是喜歡打網球。顧淮墨,可是有一件事是對的,你看吧,你不許我吃雪糕生冷什麼的東西,我都沒吃吃啊,可是它還是照樣的痛,證明我是可以吃的。”
“歪理,我說不許你吃,就許你吃。”他輕聲地說,雖然強勢的話,卻是多了好幾分的寵溺在裡面。
難得的安靜,就什麼都不做,也不想睡,伏在他的身邊跟他貼近着。
不過早上起來,他就臉色難看了。
衛紫也瞧到了,趕緊抱了衣服到廁所去洗澡。
他衣服上,有血染的風采。
噗,想想還挺快樂的。叫他昨晚抱地麼緊,她睡相又不好,活該弄到他衣服上。
洗得香噴噴地出來,快樂地叫:“墨兒。”
他提着大袋的東西出來,扔在牆角邊。
“幹嘛呢?”
“你說呢?”
“不是洗洗就好了麼,幹嘛要扔了啊。”多浪費來着。
“你要我洗?”他拉高聲音。
她可沒去奢想,顧淮墨一戳她的額頭:“死丫頭。”
“嘿嘿,不小心的。”
看她精神好得不得了,他終是放下心來,不過又想起什麼事,大聲地喝叫:“衛紫。”
衛紫倒牛奶的手差點一抖,轉身迷惘地看他:“什麼事?”
“昨兒個醫生不是讓你不要碰到水?”可今天卻蹦蹦跳跳,還跑去洗澡。
她一臉無辜:“我忘了,你又沒有提醒我。墨兒,不過是小傷,你傷得比我還嚴重,你也不吭一聲呢,作爲顧淮墨的妻子,我怎麼可以太嬌氣。”
他無語了,死丫頭片子越來越是伶牙俐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