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冰雁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羽朗的視線迎着她,欲言又止。冰雁視若未見,直接溜出了房門,門外的霖其連忙上前小聲的挽留,“少夫人,先到書房等會兒可好?”
冰雁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先回吧,等過了中午,我再來。”說完,便直接走向了院門。
屋內,爺兒仨相處無言。
土司王坐在榻邊,靜靜的看着茜朗,難得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慈愛和心疼。“茜朗從小沒有阿媽,我又忙於打仗,疏忽了他,都不知道他曾受此大難。難怪他平時身體那麼孱弱。”說着,眼圈開始發紅,伸出手,慢慢的撫上茜朗的額頭。也只有這個時候,在茜朗不知不覺時,他這個阿爸才能親近的撫摸他吧,想來,是不是有些可悲?
羽朗直挺挺的站立着,一臉冰川,無動於衷。
“他身上的毒,都是些什麼毒?是怎麼中的?在幾歲的時候?”土司王擡起頭,茫然的急於知道有關於茜朗的一切。
羽朗眨了一下眼,無有感情的說:“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何用。”
土司王臉色幹了幹,眼中愧疚更深,“那,何時能治好?羽朗,你有把握嗎?”
羽朗望向土司王,神色冷厲。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傲然的說他有把握,可是當這個人問他的時候,他莫名的心中氣憤。把握?他憑什麼要有把握,救他,或不救他,都是他羽朗的事!
見羽朗神色有異,土司王竟有些怯懦,不敢正視羽朗的視線,垂眼簾,他望着茜朗沉思了片刻,低嘆一聲,鄭重的說:“我知道,你既然出手了,必然會盡全力的。”再看向羽朗時,他眸中蘊含着深沉的慈愛和感動,“羽朗啊,阿爸知道,你雖然外表冷酷,性情淡漠,但是阿爸心裡明白,你是很重視手足之情的。阿爸看到你肯爲茜朗救冶,真的很欣慰。”
“救人濟世本就是佛門弟子份內之事,阿爸言重了。”羽朗並不領情。
“羽朗……”土司王面向他,唉了口氣說:“阿爸知道,茜朗此毒厲害,定損傷你的精力,可你還是願意救他,阿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重情重義的漢子。但是,阿爸希望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量力而行。”
“如果只是量力而行,救不了他呢?”羽朗面無表情,語出挑釁。
土司王怔了怔,面露緊張,“你,你說茜兒他,他這毒傷會……會死?”
“五臟衰退,氣血兩虛。毒素潛伏體內,每年病發一次,次次加重,吞血噬骨。若不根除,十年之後,器竭命絕。”羽朗一字一句,冷酷的道出原理。
土司王的臉色一層層變白,眼睛裡震驚到惶恐,“怎麼會這樣?我的茜兒,這是爲什麼?羽朗,羽朗,你們是親兄弟,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羽朗微側頭,漠然道:“能力之內,盡力而爲。”
土司王睜眼,皺眉,又恍然道:“阿爸可以請最高明的大夫,神醫,助你一臂之力,啊,還有你師父,世外高人,一定能救得了茜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