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沒有想到,端木初澤竟然是帶她到了一片桃林。
“這個時節了,怎麼會還有桃花?你是如何做到的?”沐心暖的眼中滿是驚奇,眼前的美景,的確是美不勝收,只不過,也太讓人意外了些。
“喜歡嗎?”端木初澤答非所問道。
沐心暖不想承認自己很喜歡這裡,可是臉上的表情,眼底的喜悅早已將她的心緒外泄,沒辦法,只能是點點頭,然後又好奇道,“這桃花看起來與尋常的有些不同。”
“自然是不同!”
端木初澤說着,臉上似乎是還有了幾分的得意閃過。
“阿暖,這桃花是隻開花不結果的。終年四季開花,”
沐心暖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世上竟還有這等花麼?”
“這是五年前,一個番邦小國進貢來的。當時不過是有幾十株的樹苗,另外,還帶了幾包種子。父皇將樹苗給了我,我又要了一包種子,你瞧着裡頭的是不是不及外面的幾株粗壯?”
沐心暖點點頭,戲謔道,“我竟是不知你對花草尚有興趣。”
“我的確是對這些東西喜歡不起來的。”
沐心暖微怔,幾乎就是下意識地就問道,“那你爲何還要種這些?不嫌麻煩麼?”
“的確是麻煩。”端木初澤笑看向她,那一雙深沉若海水一般的眸子,讓沐心暖一時間竟是移不開眼睛,恍惚是被裡面的風華給吸引得動彈不得了一般。
“不過,再麻煩,我也是心甘情願。誰讓我喜歡的人喜歡這個呢。”
輕輕軟軟的呢喃聲,讓沐心暖的心底一顫,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感覺更深的,是自己心中的某一處柔軟,似乎是被他給觸動了。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便觸動了自己自以爲堅硬的心防嗎?
沐心暖趕緊甩甩頭,讓自己從他那雙溫柔得幾欲能滴出水來的眸子裡移開,這樣的溫柔,這樣的蜜意,絕對不是她現在能夠奢求的。自己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能保護沐家,她重活一世,還有何意義?
沐心暖的黛眉輕蹙,暗暗自責,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貪戀起了他的溫柔?
不!不可以!自己與他不同,他可以胡做非爲,他可以任性胡鬧,他既可以征戰沙場,也可以賦閒在家。可是自己哪一樣能與他可比?
明王對自己仍然是虎視眈眈,再加上了今日端木辰的眼神,亦是有些讓她難以招架,自己現在可以說是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怕是就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了,哪裡還有那個閒情逸致來陪着這位長樂王來談情說愛?
沐心暖的閃避,令端木初澤略有不悅,不過,倒也未曾逼她。
“阿暖,你告訴我,你與端木辰,可曾有過私底下的接觸?”
雖然是自己的心中早有答案,可是端木初澤一想到了端木辰的那雙充滿驚豔的眼神,仍然是忍不住要問一問。特別是剛剛沐心暖眼神上的躲避,更是讓他覺得心中如同怒海翻濤,難以平靜。
這叫吃醋嗎?還是叫憤怒?
端木初澤自己也不太確定,不過,他很清楚地知道一點,那就是那個端木辰,讓他不高興了!因爲他膽敢覬覷自己的女人!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
“什麼?”沐心暖則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又傻傻地回了一句,“他可是皇長孫,是太子府上的寶貝,身分尊貴着呢,我一介臣女,豈能與他有什麼接觸?”
這話聽在了端木初澤的耳朵裡就更是添了幾分的醋意!
沐心暖突然就覺得腰間一緊,人已是與端木初澤四目相對!
看着他有些憤怒的眸子,似乎是要噴出火來一般,沐心暖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
“怎麼?覺得他的身分尊貴?若是他不是皇長孫,你就可以天天與他私會了?還是說,你剛剛是在本王面前抱怨?抱怨你自己的身分太低,不足匹配端木辰那樣的身分?”
沐心暖的嘴巴微張,小臉兒有些驚恐之色,一時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有些畏懼地看着他。
此時,沐心暖的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抵在了他的胸前,眼神有些驚恐地看着他,這樣的端木辰看起來有些瘋狂,有些危險,亦是她從未看到過的。
“你,你在說什麼?我幾時有那個意思了?”本來是責備的話,此刻聽起來卻是更多了幾分的小女兒之態,聽起來更是多了幾分的哀怨,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多麼地不理解她似的。
端木初澤的眼神微暗,大手的熱度,透過並不算是太薄的衣裳,層層地傳遞到了沐心暖的身上。
雖是兩世爲人了,對於男女之情,亦非是一無所知,可是現在這樣的場景,沐心暖仍然是覺得有些尷尬,兩頰熱的發燙,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烤着一樣。
看着她的俏臉泛紅,恍若桃花,端木初澤的眸底漸漸地有了幾分的醉意來!
剛剛在昭陽公主府的幾杯杯下肚,這會兒,似乎是纔開始上了酒勁兒了。
沐心暖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姿勢,掙扎了幾下,卻是掙脫不開,“你,你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什麼不親?”
心中極度緊張的沐心暖,沒有發現他語氣中的戲謔,十分嚴肅地回道,“自然是男女授受不親。端木初澤,你,你快放開我。你不可以仗着你是王爺的身分,就這樣對我。你,你無恥。”
“無恥?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見見?”
沐心暖此刻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猛地一擡頭,便對上了端木初澤那隱隱含着幾分情u的眸子,一時間,當真就是給嚇了個透心兒涼!
“你,你要幹什麼?”
端木初澤彎脣一笑,有幾分的邪肆,不過,眸底更多的,則像是醞釀了狂風暴雨一般,幾乎就是要將沐心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沐心暖的嘴巴動了動,“你,你別忘了你的身分,若是做出什麼於你的身分不符的事來,你不覺得?”
話沒說完,便覺得脣上一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