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跪下”
對於沐長安來說,這個嫡子縱然再重要,他也不可能會容忍他將李氏給氣病了。
那個女人,可是他這一生的摯愛,當年他曾了別人的招,不曾忠於李氏,所以,多年來,一直是心有愧。
好在有了幾個孩子的先生出世,所以沐長安與李氏的關係,纔會越來越好,一直是恩愛有加。
“父親,兒子知錯了。”
“說,你錯在何處”
“兒子不該說一些令母親生氣的話,兒子一時頭腦發熱,竟然是讓母親傷心了。”
“你是我沐家的長子,你姐姐再有本事,嫁的再好,那她的孩子,將來也不可能會姓沐的。可是你不同。你是我們沐家的希望,這麼多年來,難道你看不出你祖父對你寄予了何等的厚望”
“是,兒子知錯了。”沐清軒也是真的被嚇到了,這會兒當着自己父親的面兒,眼淚也不再忍着了。
“爲了一個女人,你就這樣氣你自己的母親”
“父親,兒子只是一時衝動,如果不是因爲得知是母親故意要拆散我們,兒子也絕對不會如此的。”
“拆散故意呵呵,我倒是想問問你,這種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你可曾問過你母親了那楚家姑娘的親事,也是你母親能插手的你別忘了,楚將軍是什麼人楚榮又是什麼人”
沐清軒的頭腦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難道,是他錯怪母親了
再想想那楚顏,也不過是深居於內院,怎麼可能會知道這是他母親做的
再則,只怕依着楚顏的身分,連提親的人也是不曾見過的,便是見了,也定然是不認得。她如何就能一口咬定了是自己的母親所爲
沐清軒總算是知道起疑心了。
“阿軒,你想想你現在爲何會入了軍營你以爲太子是有意讓你走武將太子不過是想着爲自己培養出一個將來在兵部能獨擋一面的人不是那種只知道打仗,其它的一無所知的莽夫”
沐清軒不敢再說話了,事已至此,他大概也明白了,十有,是楚顏被人利用了。
沐清軒不會以爲,這是楚顏在故意地挑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在他的印象裡,楚顏就是一個柔弱無依的嬌滴滴的小姑娘,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心思
兩日後,端木初澤休沐,果然,如約陪着沐心暖,一道去了沐府。
“母親,身體可好些了有沒有按時服藥”
“嗯,好多了,你有心了。這會兒你也懷着身子呢,快到前面去坐,我這屋子裡,藥味太重了些,別一會兒再惹得你吐了起來。”
“沒事,我這孕吐的症狀已經是好了許多,基本上已經不怎麼吐了。”
“那也不成,走,我們去前頭坐坐,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氣。”
“母親,您可是有什麼心事”
其實,沐心暖既然是來了,自然對於沐清軒的事情,也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了。
李氏也沒打算瞞着她,一一說了,末了,還嘆了一口氣,“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腦子不清楚的”
“母親,既然他的腦子不清楚,我們就等着讓他清楚了就是,您怕什麼”
“阿暖,你的意思是”
“他如今也長大了,您不是還打算着給他議親呢這會兒,依我看,就由着他與那位姑娘私會吧,我們也不必攔着,只是在暗找人跟着就是,別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就好。”
“這怎麼成”李氏一聽就連忙搖頭,“若是阿軒的名聲毀了,他還能討到了一個好姑娘爲正妻”
“放心吧,母親。我們越是阻止,現在阿軒反倒是就越覺得那個楚顏姑娘好。我們索性就由着他,既不支持他,也不再搭理他,不妨讓他自己去將這些事情看清楚了。”
李氏有些猶豫,“這能行嗎”
“母親,如今阿軒正值年少懵懂之時,對於女子,只怕是沒有太多的瞭解。這會兒他既然是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良人,那也好,由着他就是。大不了最後,將那個女子給弄到府裡,收爲了通房就是。”
李氏吃了一大驚,瞪着眼睛看她,“你瘋了阿暖,那可是阿軒,你的親弟弟,你這麼做,不是等於看他的笑話了”
“母親,他若是不摔一跤,只怕永遠也長不大。這會兒咱們越是說那位楚姑娘何等的不好,配不上他,他反倒越是覺得咱們不懂他的心思,不如人家那位姑娘懂他。您這樣說,會將他越推越遠的。”
李氏仔細想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喲,這纔剛剛安穩了沒幾天,你瞧瞧,這就又生事了。”
“這算什麼事兒呀不着急,阿軒不是個傻子,只是明白的早晚而已。他是男子,有些事,總是要經歷的,早些經歷,總比晚些要好。”
沐心暖說這話時,眼睛是與李氏交匯的。
李氏的心底一顫,不由得便想到了當年的那個宋氏。
阿暖說的對,若是讓沐清軒早些經歷這一類與女子有關的心計,那麼,將來,他才能真正地擺脫了後院兒的糾纏紛爭,從而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好,你說的對,既然如此,那我便聽你的就是。”
“我們只是看着,不出手,可是他們想要做什麼於沐府不利的事情,那我們也是不允的。您放心,那個叫楚顏的姑娘,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模樣兒生的好,就是這人品嘛。”
沐心暖略有些保留,從表情上不難看出,她對這個楚顏,也是十分地不喜歡。
沐清軒回府後,聽說姐姐來了,先是一喜,隨後又是有些心怯了。
他心知母親與姐姐的感情親厚,這回來,定然知道了母親的病重與他有關,只怕,不會輕饒了也。
只是沐清軒沒想到的是,他人才換了身衣裳,就被叫去了書房。
“給太子殿下請安。”
“免了,都是一家人,你還是喚我一聲姐夫吧,聽着也舒服些。”
“是,姐夫。”
端木初澤笑了一下,“你回來的正好,孤剛剛正與岳父大人商量着,將你調往燕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