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澤一時無語了!
犯錯?她這是認錯的態度嗎?分明就是威脅加逼迫呀!
端木初澤眸光不悅地看着她赤着的一雙腳,上前兩步,纔剛剛伸出了手,就被她給避了過去,“不要你假好心!你若是真的還知道心疼我,就免了對他們的處罰。”
端木初澤這會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明明自己纔是被瞞的那一個,明明自己都是應該生氣的那一個,可是現在,怎麼就巔倒了過來呢?
嘆了口氣,心知自己若是不免了對他們的處罰,依着沐心暖彆扭的性子,定然是不肯起來的。可是眼瞅着自己心疼到骨子裡的寶貝就這麼凍着、跪着,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讓他們都回去吧。”
“是,王爺。”
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現在滿意了?快起來吧。”說着,端木初澤便再度上前,直接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語帶責備道,“你怎麼能赤着腳就這樣走?若是着涼了怎麼辦?你也知道這裡現在有疫情,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自己?”
沐心暖聽他撤消了對底下人的處罰,這心裡一輕,委屈也就沒有那麼多了。
再看到了端木初澤一臉擔憂的樣子,反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了。
看到懷裡的人兒有些心虛的低了頭,端木初澤有些無奈道,“怎麼?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舌頭不利索了,還是讓貓給叼走了?”
沐心暖自知理虧,只能是任他取笑着,也不敢再出聲兒了。
端木初澤這回沒有再將她獨自放到牀上,反倒是抱着她一起靠坐在了牀上,再長臂一伸,直接將那錦被覆在了沐心暖的身上。
“阿暖,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爲了能讓燕地早日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可是你有沒有爲我想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沐心暖有些心虛,這件事,本就是她的不對,不該自己偷着出來,如今被他這樣說着,自己心裡頭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對不起,阿澤,我以後不會了!”
“阿暖,你明知道這裡是有了瘟疫的徵兆,竟然是還敢獨自過來,若是你真的出些什麼事,你要讓我如何自處?這幾年的相處,我還不能讓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相待麼?”
沐心暖搖搖頭,有些內疚道,“不是的!阿澤,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是我不對,我不該任性的。對不起。”
端木初澤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阿暖,我們是夫妻了。夫妻的意義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初我沒有對你隱瞞燕地的一切,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我對你是坦誠的。我不想讓你糊里糊塗地就跟着我一起到了燕地。如今,你倒是長本事了,直接瞞了我,就到了這裡來!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阿澤,我原本是想着能爲你分擔一些,是一些的,至少可以不讓你那麼辛苦,可是沒想到,反倒是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做,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但願你能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不要等到下次再被我抓住的時候,你再替她們求情。”
沐心暖聞言便一擡頭,瞪向了他,眼神裡寫滿了控訴,彷彿是他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皁白,就罰了他們?竟然是連侍衛一同罰了?你這就是擺明了告訴他們,以後我的話,他們是不能聽的,否則還得受罰!”
端木初澤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道,“你這丫頭!你真以爲那些侍衛傻麼?我爲什麼罰他們,他們心裡頭都跟明鏡兒似的!放心,以後你無論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聽的。只不過,他們是不敢再跟着你一道瞞着我就是了。”
“對了,我昨天后來睡着了,忘記問了,你這次來,是不是也帶了些藥草過來?”
端木初澤頓時黑線,“阿暖,你在想什麼?什麼叫睡着了?你昨天分明就是昏了過去!”
沐心暖先是一愣,隨即看到了他有些冷的臉色,又連忙討好地笑道,“阿澤,是我錯了,你千萬別生氣了。那個,藥草到了吧?”
“嗯,到了,有人在半路上襲擊了李浩然派出來的車隊,不過,好在我早有準備,鎮國將軍府死了兩個,傷了五個。藥草全都保住了。你放心。”
“是什麼人,竟然連這些救命的草藥的主意都打?若是糧食或者是金銀珠寶也就罷了,這些人,難不成就是要看到華陽縣血流成河?”
“或許,對方不僅僅是想看到華陽縣出事呢。”端木初澤低喃一聲。
沐心暖的身子頓時一僵,不止是華陽縣?難道?
沐心暖一時只覺得遍體生寒,不敢再往下想,難道那所謂的權勢,竟然是比起這數十萬的性命來說,都要更重要嗎?
端木初澤自然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知道她這是有些害怕了。
“阿暖別怕。一切有我在。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也就只有這點兒本事了。除了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外,其它的,也別指望着他們能有什麼大作爲!”
沐心暖剜他一眼,“你還想着讓他們跟你鬧的更大些?”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忘了我是誰了?想要給我使絆子,也得看看他們有多少的斤兩!”
“阿澤,我擔心,他們既然是有本事截草藥,只怕他們還會有着其它更爲周密的計劃。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嗯,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另外,你和趙子赫研究出來的方子,我也已經讓人給其它幾個流民較多的縣送過去了。我的阿暖這樣用心,自然是不能讓疫情得到擴散!至於對方想看到我的屠城,哼!只怕是讓他們空歡喜一場了。”
沐心暖的眸光隨之一顫,“阿澤,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了什麼?雖說有災情的地方,的確是有着瘟疫產生的可能,可是現在是冬日,而且,這裡的百姓們並未受水災、震災,只是因爲天旱,少了收成而已,這種情況下,有瘟疫的可能性,不應該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