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裡的小胖子,連筠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爲這世她從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照顧他到現在,這小胖子纏她比前世還緊,一個不如意給你一哭二鬧三上吊,折磨人得不行。偏他還愛撒嬌,把人惹毛了就主動的來討嬌,完全拿他沒辦法。
對於許聽濤他已經全然沒有了記憶,唯一親人就是她,他似乎也明白這點似地,當街坊鄰居問他娘去哪時,他每回都指着連筠,用無辜的眼神盯着人家看,好像在說,孃親就在哪裡,你怎麼問孃親去哪裡了。可把人給萌壞了,那些街坊有事沒事就喜歡逗着他玩。
小胖子是到哪裡都吃得開,性格也開朗,連筠無須擔心他日後性子會不好。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給他吃下蘊菱草,否則遲早會出事。
在後山轉悠了半天連筠也沒發現一樣值錢的藥草,野蘑菇倒是摘了許多。她尋思了一會,就進入了深山當中。
周邊的居民上山一般都只在後半山腰轉悠,決不進山,山裡的野獸可不是他們一般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連筠不是一般人,這三年來修煉雖少,可根基比之常人更穩,如今已經是元嬰期前期,實力卻在元嬰期後期,這便是她根本穩固的首要原因。進入這樣的一座小山,對她而言,輕而易舉。
進入後山後,連筠就收斂了周身氣息,腳步走路也不發一絲的聲響,小心翼翼的往前前進。不是她害怕山中的野獸,就算是來一羣野獸她也不見得會輸,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讓她必須謹慎,畢竟這山不是禁山,她能進來,其他人也能進來,她所防的,正是人。
深山裡的東西比外面的還要多上許多,不是很珍貴的都入不得連筠的眼,找了一圈,仍然不見蘊菱草。
她奇怪的皺眉,蘊菱草雖罕見,但也不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即便少,她找了這麼久,沒道理一根也沒看到。
正奇怪之際,從前方千米以外的地方似乎有打鬥聲。
連筠頓時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砰砰聲響個不停,確實是打鬥的聲音。連筠將周身氣息全數屏住,瞬步朝前而去。
果然,不遠處的地方,幾個人正在被一羣野獸圍堵攻擊,有幾頭野獸倒在一邊,已經死了,而另外一邊,還有幾個人受傷正在療傷,而被野獸包圍的那幾人正在奮力的戰鬥。
連筠站在大樹上,蹲着身看着下面血腥的場面。看他們的着裝,似乎是宗門弟子,有三個身着白藍相間的外衣,其餘五名則色一身青衣打扮。從服裝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隊帶隊的正是那三個白藍相間的弟子帶的隊,而此時已經受傷了一個,還有兩個帶着其他兩名青衣弟子在奮戰。
“哼嗯……”連筠注意力不在他們,而是在另外一方一個青衣女子懷裡抱着的籃子身上,裡面裝着各種各樣的藥草,而其中就有連筠要找的蘊菱草,數量還不少。看來不是山裡沒有,而是她晚到了一步,蘊菱草給他們給採走了。
真是貪心不足,半點不留後人。
只不過,她是應該這會就直接下去成趁火打劫開搶呢?還是等他們被野獸全數撕裂了再下去撿現
成的?
連筠陷入了思考當中,想偷懶的她最後決定,看戲!等野獸把他們給全部滅了,她再下去拿好了。
但連筠想得太過於美好了,底下的那些人雖然是宗門弟子,但能夠帶隊出來,實力又怎會非同小可。那三名帶隊弟子真不是吃素的,戰鬥力在不斷下降,可野獸那邊也沒少吃虧,漸漸下來,竟然勢均力敵。
連筠半眯了眯眼,等待的時光過得真是慢。
擡頭望了望太陽,有些憋不住了。連越午睡的時間不長,再耗下去可就趕不及在他醒前到家了,那小子被她養得真矯情了,見不到人就真的給你鬧,連筠是怕了。
她站起身,站在樹枝上傲立的看着底下的野獸。從懷裡取出了一條帕子,將臉矇住。既然等不到野獸把那羣人滅團,那她只能出手幫助那些人解決掉野獸,最後在讓他們拿蘊菱草來做謝禮!當然,如果他們不願意教出來,那她不介意打劫!
伸手移到身後,將別在身後的一把刀拔了出來,一個跳躍直接衝上前去。雙手握刀,從上往下,刀子毫不遲疑的沒入野獸的咽喉中,在前方一名白藍相間的少年驚恐的目光下,尖利的刀子狠狠的從野獸的脖子上劃下,野獸應聲倒地。
另外一邊休息的幾個受傷的青衣弟子見到了突如其來的連越,也是驚得睜大了眼,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竟然會衝出一名少女出來幫助他們!
“小心身後!”連筠剛將刀從那頭野獸的脖子中拔出來,她眼前的少年就衝着她的身後尖銳的叫道。
連筠頭也不回,元嬰前期實力突然爆發,翻身一腳,身後想要偷襲她的野獸像只沒有重量的羽毛被踢飛了出去,強大的力量使得野獸向一邊倒去,將那周邊的樹木全數被野獸壓到。
幾名弟子那瞬間也被連筠突然爆發出來的元嬰期的力量給喝住了,一動不敢動,不過是練氣和築基的他們本能的臣服與比他們強大的連筠。在她面前,他們感覺,自己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許是被連筠的力量所質押,在那元嬰期的力量爆發之後,野獸們也感知到了危險,面對對方的強大,毫無勝算的情況下,野獸們反射條件的轉身就想跑。
想跑?可沒那麼容易,連筠反手玩轉着手中的刀柄,將野獸全數擋住,一個個擊殺,野獸毫無還手之力。
比起那羣弟子幾個時辰都無法對付的野獸,連筠舉手就將其斬殺,速度之快,讓他們感覺到,對方的強大非他們所能比及的。
連筠斬殺完了最後一隻野獸,那幾個弟子也緩過神來,都驚愕的看着她。但知道危險接觸,又到各自鬆了口氣。
一名年紀較長,着白藍相間的弟子走上前來,恭敬的朝連筠敬了一個晚輩禮,道:“玄天宗內門弟子云博,多謝前輩仗義相救!”
“多謝前輩相救!”其餘幾名弟子也一併起身慎重的道。
莫名成爲前輩的連筠有些不適應,她兩輩子加起來還真沒被當成前輩過。她蹙了蹙眉,道:“不用,我也是路過而已。”她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們她早就在樹上看了許久。
“不管怎麼說,前輩救了我們一行的命,這便是我們欠下的恩。”雲博正色的說道,他們的實力如何他們清楚,若非她的突然相助,只怕他們一行是無法走出這山谷的。
連筠見他態度誠懇,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你們還是快點下山吧,等會這羣野獸的獸羣趕來,你們想走也走不掉了。”野獸以味道識別人,這也是剛纔連筠要堵殺它們的原因,她的味道它們已經聞到,不殺光它們,她一旦進入山林就很可能被盯上。
雲博等人也明白,此時不宜久留,但連筠救了他們,他們也不能這樣就直接走,他急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道:“晚輩乃是玄天宗法鋒鋒主的入門弟子,今日得前輩一救,晚輩自知無能還恩前輩,還請前輩手下這塊玉佩,他日如若有事,拿着這玉佩上法鋒,尋晚輩師傅文宣鋒主,鋒主必會還今日之恩。”
連筠看了看玉佩,玄天宗啊……連筠忽然眉頭一蹙,玄天宗,不就是白又夏之後所入的宗門嗎?她後來所入的,好像也是法鋒,並且成爲了鋒主親傳弟子,資質超凡,靈根純粹,得宗主和鋒主賞識,聽說在選鋒門時,不少的鋒主都想要收她爲親傳弟子,只不過後來她進入了法鋒,也得了重視。
想了想,連筠搖頭,“不用,你們將之前你們採到的蘊菱草分一半給我就好,算結了今日救你們的恩情。”想到這羣人之後會是白又夏的師兄妹,連筠心裡頭一股子的不順暢,她甚至後悔救他們。
雲博和其餘弟子都爲之一愣,那個抱着籃子的少女看了看懷裡的藥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連筠,完全想不通這幾株藥草如何抵得了她的救命之恩。
連筠解釋道:“我今日進山就是來尋蘊菱草的,但是一株都沒有采到。既然你們有,不妨就分一半給我,算你們報恩。”這天與地有法則有規則,有仇可報,有恩必報,若是閃躲不報,必遭天地之法則懲罰,這也是雲博爲何會拿出法鋒的玉佩的原因,他們欠了她的恩。
“只是……”雲博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們的命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些,還是對方在深山裡生活過久,不知道玄天宗的存在嗎?
連筠不吭聲,任由他們看着,她的目光只有蘊菱草,再者就是擔心家裡的連越,不知道醒了沒有。
雲博見狀,便知對方是真的想要蘊菱草,回頭朝那少女看了一眼,少女明白,立即將籃子裡的蘊菱草全數找了出來,一株不剩的捧在懷裡抱了過去。
“前輩若是需要,這些蘊菱草便都給前輩吧。”雲博說道,心裡頭還是覺得怪異,竟然有人不需要玄天宗報恩,而是指出要這蘊菱草。
連筠看了一眼,從那少女懷裡的蘊菱草裡尋了六株色澤和品質都較爲好的挑選出來,仍到了自己背後的框裡,道:“我就要這六株,好了,你們走吧。”
“前輩……”雲博想開口讓她全部拿走,或者他們還找了許多珍貴的藥草,此刻想要給她,可連筠不讓他把話說完,一個瞬步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雲博詫異的張了張嘴,將心底的驚愕狠狠的壓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