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爆腎戰士蓮太郎

巨大的原腸動物從海中緩慢逼近東京區域,看似是又一起天災,實際上卻是人爲導演的悲劇。用了什麼方法英落毫不在意,人類總能想出各種作死的方式,然後再以極高的行動力來實現它。但不管人類如何做,他們總會有一個目的,別的不知道,至少自己一方是是被盯上了。

除開向山上支援的炮火之外,還有一部分飛彈是向外圍區打來的,從這個規模看來,絕對不存在誤射的可能,大概是藉着這次對抗原腸動物的機會,在其他炮火的掩護下向這裡發起的突然襲擊吧。因爲人無法穿過結界,所以動用了不具備生命的導彈來進行攻擊,至少說明了這次行動的幕後黑手具有挺不錯的想象力。

結界能阻隔什麼,憑藉的是雅典娜的意志,與人們常識中的科技力量不同,真神的力量要更加靈活一切,簡單來說,就是身爲能控制萬物信息的真神,真的可以隨心所欲。

想抵擋什麼,能不能抵擋的下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這一切都是真神在信息層面設定好的。也就是說,被設定好無法被攻破的結界,不論人類使用了什麼手段,都將達成“不破”這一結果。

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也就只有同樣可以操控信息的存在,不破的盾和最利的矛,真神與真神間的戰鬥就好比是自相矛盾,完全看哪一方具有更強大的力量。

雖然飛彈無法對結界造成傷害,但雅典娜也不想讓震動和聲音驚擾到孩子,她手一揮,天空中的導彈紛紛轉向,與接踵而來的同伴相撞,在空中爆出燦爛的火花。

如果說現實是一款遊戲,雅典娜無疑是管理員一般的存在,哪怕玩家等級再高,裝備再好,也根本沒有戰勝的機會。因爲在普通玩家眼中不可更改的裝備屬性,在管理員眼中不過是一個個可調的數字,從一開始,兩者就處於完全不對等的狀態。

在飛彈全軍覆沒之後,對外圍區的攻擊也停止了,大概是發現毫無意義,所以放棄了吧。

“莫名其妙的發動攻擊,是因爲收攏受詛之子的行爲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嗎?”雅典娜聳聳肩:“搞不懂這些人類到底在想什麼,看來等這次事件結束後,要跟他們好好‘談談’了。”

在雅典娜近萬年的生命中,早就習慣了人類的不敬和冒犯,可能一家人中,爺爺是個妄圖弒神的不敬者,而孫子卻是一個無比虔誠的狂信徒。做爲短壽種的人類,太容易被外界改變思想,剛開始的時候雅典娜還會生氣,可大部分情況下等她抽出時間要給予不敬者懲罰時,才發現對方早就化爲了一捧黃土……久而久之,雅典娜也就懶得搭理這些凡人了。

真神眼中的現在,在凡人眼中卻是未來;而凡人眼中的現在,在真神眼中卻是過去。

雖然狹隘,但仍有人爲了可悲的過去而奮鬥,比如說現在正在海邊廢棄郵輪上戰鬥的兩組民警,一方是熟悉的裡見蓮太郎和藍原延珠,一方則是穿着紅色燕尾服的面具男和手持雙刀的捲髮小蘿莉。

“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如果東京區域毀滅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裡見蓮太郎對着面具男大叫道:“回答我,蛭子影胤!”

“好處?那種東西無所謂了。”被稱爲蛭子影胤的面具男攤開雙手,用怪異的強調說道:“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毀滅世界而已,如果在最後我也能一起毀滅,那就更好不過!”

“嘁!”蓮太郎皺起了眉頭,厭惡的說道:“你這個瘋子!”

“你錯了,蓮太郎同學,瘋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蛭子影胤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把你的起始者保護的很好呢,她在你心中大概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吧。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周圍的人知道了她‘受詛之子’的身份後,又會是怎樣的反應?她會受到祝福嗎?作爲守護者的她,會迎來人們的歡呼和感謝嗎?不,絕對不可能!他們只會歧視,侮辱,壓迫這些孩子,那些人眼中的世界跟我們不一樣,蓮太郎,你認爲這樣的世界真的有被拯救的價值嗎?”

無法反駁……

對方明明說着殘忍的話,但蓮太郎偏偏無法反駁。

或許,對方並沒有錯?

這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立刻讓蓮太郎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連連搖頭,大聲說道:“別開玩笑了,只因爲人們的冷漠,就要摧毀整個世界,這是不被允許的!”

“不被誰允許?”蛭子影胤也大聲說道:“道德,法律,大人物的意志,或者是……神的安排?”他神情激動的上前一步繼續說道:“除掉腐爛的東西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早就沒救了,或許原腸動物的出現纔是神的旨意也不一定!蓮太郎,加入我吧,跟我一起,將這個腐朽的世界葬送吧!”

“休想!你期待的世界,跟我不符!”蓮太郎擺出一個架勢,右臂打出一記直拳,猛衝上去:“天童戰鬥術,一型三號,軲轆鹿伏鬼!”

“什麼啊,這招式名字也太齣戲了吧!”飄在空中偷看了好久的英落忍不住吐槽道:“你怎麼不來一招烏鴉坐飛機呢?”

雖然名字搞笑了一些,可威力和速度卻沒得說,在常人眼中大概也屬於必殺技的級別。蛭子影胤面對攻擊卻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是嘻嘻笑着打了一個響指,一個藍色的光球從他身上憑空出現,將他和他的起始者籠罩在內,蓮太郎的拳頭打在光幕之上竟然發出金鐵相擊的聲音,再也不得存進。

“哦,這東西有意思。”英落來了興趣,雙眼中冒出精光,看過之後卻皺起了眉頭:“改造人啊,除了那顆腦袋,全是由錵金屬製成的,連內臟也不例外,所以才能釋放出這種類似斥力場的屏障。雖說是人類科技的精華,但某種程度上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呢。”

“怎麼樣,蓮太郎同學。”蛭子影胤站在斥力場中,悠然自得的說道:“你的殺手鐗連我的一根毫毛都傷不到呢,你就想要憑藉這種力量來拯救這個世界嗎?”

“如果這個力量不夠的話……那就動用更加強大的力量!”蓮太郎大喝一聲,手臂竟然猛的突入了斥力場,藍色的光幕怦然碎裂,一記老拳狠狠的砸在了蛭子影胤的臉上,讓他悶哼一聲連退數步,臉上的白色面具也生出了大片裂痕。

但他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而是用驚喜的眼光看向蓮太郎,激動的問道:“你竟然也是……”

“啊,事到如今,就讓我告訴你我的身份吧!”蓮太郎說着,右手和右腿的皮膚蒸發,露出了下面黝黑帶着臉色光紋的金屬義肢:“前陸上自衛隊東部部隊,787機械化特殊部隊,新人類創造計劃,裡見蓮太郎!我啊,可是擁有跟你一樣的力量!”

“嘖嘖,同樣是改造人,卻一正一邪,這還真是宿命的對決啊。”英落有種看科幻片的感覺,她掃了蓮太郎一眼,發現他的改造程度遠不及對方,只有右臂、右腿和左眼是錵金屬義肢,其他部分依舊是人類的血肉之軀,從戰鬥力上來看並不佔優。

“不過以弱勝強才能吸引眼球,人類之心與機械之心到底孰優孰劣,想想還真有點小期待。”

下面的兩對民警已經徹底戰做一團,但並非促進者對促進者,起始者對起始者,雙方都知道受詛之子纔是這場戰鬥的關鍵,不約而同的讓自己的搭檔去對付更弱一些促進者,大概就像是聖盃戰爭中,優先攻擊御主一樣,柿子總要挑軟的捏纔對。

蛭子影胤和藍原延珠戰在了一起,裡見蓮太郎也跟對方的促進者,叫做蛭子小比奈的雙刀蘿莉打的熱火朝天。

“蓮太郎,你我都是爲了對抗原腸動物而被製造出來的工具,我們的命運就是被殺,被吃,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保護將你送上這條道路的世界,何不與我聯起手來,將這個該死的世界葬送!”

“不錯,我們的確是爲了死而被製造出來的,但這死亡不是毫無意義,它是爲了給更多的人帶去生的希望!影胤,醒醒吧,只要努力,只要還活着,總會迎來希望的!”

“你根本不明白,蓮太郎!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那個聲音是如此的清晰,難道你聽不見嗎?”

“我聽到的只有人們對於生的渴望,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

“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就親手實現給你看!”

兩人激烈的打鬥中不停闡述着各自的理念,但誰也無法說服誰。比起做爲職業戰士的蛭子影胤,藍原延珠還是稚嫩了一些,被故意丟出來的破綻吸引,被斥力場狠狠撞向了空中。

蛭子影胤對天空的蘿莉舉起了雙槍,藍太郎急忙拋下對手,跳到空中用金屬義肢擋下了子彈,但還不等他鬆口氣,就驚訝的發現蛭子影胤已經來到了身前,老實不客氣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下一秒,從對方手上爆出光芒,一道如同長槍一般的光束輕鬆刺穿了他的腹部,在上面挖出了一個大洞!

“逆我者……亡!”蛭子影胤落在地上,看着跪地不起的蓮太郎,優雅的說道:“是你輸了!”

大片鮮血從破開的腹腔中涌出,還夾雜着腸子等臟器的碎片,在裡見蓮太郎的身下匯成血泊。

“哇,腎都爆了呢。”英落聳聳肩:“如果沒有殺手鐗的話,那可就真的玩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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