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正說着,就看到安和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神情很是焦急,“殿下,莊大夫,小的看到有幾頭猛獸倒在地上,地上一攤血,小的瞧着那血還沒有凝固,應該……應該死了還不久。”
莊書晴知道肯定會有動物死去,不是每個人都是普通士兵,只會幾下砍柴的功夫,能領實權當將領的人都是有點真本事的,可真聽到了,心還是猛的一沉。
這是她的罪,因她而起,只能算在她身上。
“溫公公在哪裡?”
安和會來告知這件事自是知道這事不對勁,怕是有人已經進來了,這會忙去找人。
溫德來得很快,顯然已經聽安和說過了,見着莊書晴就道:“莊大夫可有什麼想法?”
“這皇宮中可有秘道?”
溫德臉色黯然,“秘道是有,但只有皇上一人知曉。”
“您也不知?”
“不知,非是皇上瞞着老奴,而是從未有用到的時候。”
這可真是糟糕,莊書晴心裡有些急,又問,“溫公公還有多少人能用?”
“二十餘人。”溫德苦笑,諾大一個皇宮,如今能用的卻只有區區二十餘人,說出去都是個笑話,可事實就是如此,隱衛幾乎全部派出去了,留下的這些是最後的老本,就指着他們能在關鍵時候保護皇上。
“進來的人一定要找出來。”莊書晴也不敢動用這些人,“安和,你帶我去那裡。”
安和看了殿下一眼,周知肖擡步,“我也去。”
“你留下,守好皇上。”莊書晴不容置疑的放下話。率先走了出去,安和連忙跟上。
“殿下,您聽莊小姐的不會吃虧。”行禮過後。溫德疾步離開,就像莊小姐說的。進來的人必須找出來。
莊書晴帶了十來頭動物跟着安和來到出事的地方,死去的是一頭老虎,一條巨蟒和一隻獅子。
一衆動物很是焦躁,莊書晴蹲下來摸了摸它們還帶着餘溫的身體,輕聲呢喃,“對不起。”
安和訝異的悄悄看了難過的莊大夫一眼,突然就懼意散去,覺得這些動物也平常起來。
“你們聞聞這裡的味道。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他們。”
“吼。”
“好,任由你們處置。”
十來頭動物記住味道後叫了幾聲,像是交換了意見,分幾個方向跑開。
莊書晴最後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三頭,默默的道:“我會送你們回山上去的。”
回到大殿,溫德明顯感覺到莊書晴的情緒低落了許多,讓一個大夫主殺戮確實太殘忍了些,他沒去打擾。
可很快,他就聽到莊書晴近乎尖銳的喊他,“溫德!”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失態。溫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邊,沒看到有可疑的人心纔回落了些。
“溫德,玉璽。他們的目的是找玉璽!”
溫德話未聽完就奔了出去,玉璽在哪裡他再清楚不過,不過以時間來算,怕是……
莊書晴緊緊摳住周知肖,“守好這裡!”
周知肖被她的眼神鎮得只知點頭,然後看着莊書晴跑着離開。
“這就是那莊書晴?”皇后被這變故驚得好一會才說出話來,之前心裡太哀慟,也沒多在意其他人,現在倒是有了些好奇。
她享着富貴榮華。可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聽聞莊書晴這人時,她也曾豔羨過。羨慕她能自主自己的人生,活得那般鮮活。可後來,她卻更羨慕她能得那樣一個男人傾心爲她。
皮相自是好的,只是比起她的敢爲來,那副皮相反倒不被矚目。
今天,她親眼見證到了,比起她這個什麼都做不了的皇后來,她忍不住想,如果是莊書晴坐在她這個位置上,會如何?
怕是宮中的人都能成爲她的助力吧,而非眼下一般樹倒猢猻散。
周知肖收回目光,輕聲恩了一聲。
他以前未和這後宮之主有過接觸,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皇后確實也是個柔和性子,又或者是眼下顧不上那些,嘆息着道:“但願來得及,要是失了玉璽,反的也會變成正的。”
“只要父皇活着,反的就只能是反的。”周知肖眼神清亮,照出的人影也格外清晰,“母后娘娘無需擔心。”
皇后怔了一怔,旋即笑了,“好孩子。”
莊書晴想的和皇后一樣,若是玉璽落在對方手裡,哪怕止顧再無私心也會居於下風,更可能反倒要成了反賊。
絕不能如此。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顧忌,還有着手下留情的心思,這會卻是什麼都顧不上了,止顧不在乎的事,她替他在乎。
她不該守着,這是浪費戰鬥力,最好的防守,應該是進攻。
這宮中沒有誰比溫德更熟,她盲目的去找人,倒不如將自己掌握的戰鬥力發揮出來。
吹了個口哨,莊書晴就站在大殿高高的臺階上等着。
很快,猛獸全往她這裡集中。
莊書晴示意頭狼上前來,她爬到它背上坐好,輕撫它頸間柔軟的皮毛,頭一次無所顧忌的揚聲道:“跟着我來。”
頭狼得到指示,撒丫子往前跑,所有動物興奮的咆哮着跟上,就像獸潮一般,往交鋒中的地方奔去。
之前沒趕上的動物在中途陸續加入其中,隊伍不斷壯大。
近了,莊書晴看到執劍飛舞的止顧。
雙拳難敵四手,止顧不是敵不住,只是對方人太多,前撲後繼的來送死,就算一劍一個,也只能不停的揮劍。
和之前宮中的無賴戰術一樣。
不,不止是無賴,這簡直是給止顧,給白府那些戰鬥力高強的人量身打造的。
她早該想到纔是。
“那些人,看到了嗎?咬死他們!”
百獸奔襲就已經能讓人心驚了。這成百上千的猛獸襲來,幾乎是瞬間就將對方的人給衝散了,就算想補上。也無法。
猛獸的兇悍,這時候才發揮得淋漓盡致。
獸的天性裡。對人就是排斥的,之前被束縛了多久,這會就是成倍的發揮出來。
白瞻站在高處,看到有風卻沒有走近,他現在體內的真氣有點不受控制了。
莊書晴看到他身上沒有流血的地方,也就沒有多思量他此時的舉動,只以爲他是在斟酌戰局。
“三子,向左。”
兩人都是耳聰之人。飛奔過來時都有些氣喘。
“還行嗎?”
三子笑,“手有些軟。”
“去把躲在後面的人挑了,留一口氣。”
“試過了,找不到。”向左看了公子一眼,“公子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可他們好像就防着公子找他們,藏得很緊。”
原來如此,就說她都能想到的,這些人精不可能想不到。
“這些兵總有人在指揮。”
兩人意會,躬身離開。
說到底。他們不是不強,只是個人強沒用,對方能用人命來堆。而他們最缺的,就是人手。
莊書晴拍了拍銀狼的頭,又吹了聲口哨,帶着尖銳的進攻之意。
這是來的路上她爲了應付可能出現的局面想出來的,在路上有試用過,效果很好。
剛剛纔穩住的局面立刻又陷入混亂,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莊書晴左手摳住右手,儘量保持面不改色的面對這血腥場面。
“難受?”終於將真氣平復了的白瞻走過來,對着她眉頭微皺。
被人一眼識破。莊書晴有些泄氣,旋即想到這也不是旁人。遂也不瞞着,“不太適應。我平時給人開膛剖肚是爲了救人,現在卻是在要人性命,反差太大。”
白瞻也沒有說那你別看了之類的話,只是站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陪着她。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對方終於現出了後力不繼的模樣。
“找不到那幾個皇子?”
“恩。”
“想辦法讓人弄點他們穿過的衣物過來。”
白瞻明白了她的意思,叫了個人過來去辦。
莊書晴笑,“我現在真像個劊子手,若是教我醫術的先生知道了,一定會不許我再行醫。”
“不給他知道。”
“恩,不給他知道。”莊書晴附和,“他也無法知道,他在另外一個世界,不是死了,他還活着,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那裡,人性一樣灰暗,可那裡比這裡和平。”
白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將手握得更緊。
若不是心裡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有風不會說這些平日裡從不漏一點口風的話。
莊書晴還在說。
“有時候我也會想念那個世界,雖然那裡有人對不起我,讓我受了冤枉,我的父母在我一出生就將我丟棄,可還是有很多人對我好,我都記得。”
“有時候我也會擔心自己會忘記那些,我很怕我會忘了,人不知從何而來,何等悲哀。”
“可是有時候我又不想記得那些,如果一直記着,我就無法徹底融入這個世界,成爲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好矛盾是不是?”
“對不起,和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就是心裡有點難受。”莊書晴還是笑着,只是笑容裡帶了些苦意。
“是我讓你承受了這些,你何來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和你道歉,我的一切,你都要接受,我的世界,你要融入進來,這裡,就是強者爲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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