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溯要來燕京……
溫穗穗：“……”
爲什麼？
溫穗穗很不能理解：“就因爲我向你抱怨了些話，你就要飛來燕京揍我嗎？”
她有一個好提議：“如果你真有這種想法的話，建議伱把機票錢轉我，我給你錄我捱打的視頻。”
何溯很沉默，又好氣又好笑。
“……我只是覺得你心理出了點問題。”
“所以我纔想飛一趟燕京來確認一下你的生活狀況，然後再帶你去一個好一點的醫院掛一個精神科。”
“然後把我關進精神病院。”溫穗穗冷不丁地接話。
何溯：“……”
——
林皎越看溫穗穗這懶懶的樣子就覺得心驚。
“穗穗啊。”
“嗯？”
“……你有找醫生開過藥嗎？”
“什麼？”
“就是你的那個病……”
溫穗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我其實在想一個問題，人格分裂的話，一個人格殺死另外一個人格，那那個人格算不算是犯罪呢？”
林皎有點爲難：“……沒涉及到肉體的話，應該是不算。”
溫穗穗：“那這意思就是說，我對你進行精神上的控制並進行精神改造的這種行爲是沒有問題的。對嗎？”
林皎說不出話來了：“……你這叫槓。”
溫穗穗又美美翻了個身：“是你的話裡有漏洞。”
林皎：“我又不是學法的，話裡有漏洞很正常。”
溫穗穗又不知道在想哪裡去了：“我其實還在想，爲什麼學法的不叫法師而要叫律師呢？”
林皎：“……我求求你別想了。”
溫穗穗：“爲什麼他們的名字後面都有一個師，而我們學數學的出來不能叫數師呢？”
哈哈。
這個問題林皎知道。
“因爲數師都被秦始皇給坑了。所以後世就沒有數師了。”
“真的嗎？”溫穗穗有點愣。
萬萬沒想到數學家們竟然還有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假的。”
林皎開口說：“我開玩笑的。”
溫穗穗：“……”
溫穗穗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但是她聲音很小，林皎不知道聽見沒有。
“你說，如果一個人格分裂的患者，兩個人格同時喜歡上一個，那從法律上來看，又要怎麼算呢？”
……
……
十一月底的燕大帶着深秋的暮氣，天氣已經很冷了，於是來來往往趕早八的學生都裹上了一層厚呢子。天色蒼蒼，燕京的天氣帶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冷也是刺刺的，像是傳到了人的骨子裡。
溫穗穗已經不學畫畫了。
雖然她之前說過她可以在網上找資料並且進行自我入門，但是後來發現她找的網課其實更能當作是入眠神曲。
——她把平板放在旁邊，老師在旁邊講課，那她就能睡得特別踏實。
睡了幾次之後，溫穗穗就覺得這樣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她反省了自己幾次，後來還是決定使用她高中時候語文老師的講課錄音。那個更催眠一點。
這段時間溫穗穗都在自我修養，她刻意減少了與方野的接觸，然而她聽到的方野的消息卻一點都不比人少。
當真不是她故意打聽，而是方野實在是太張揚了。
方野他又發表了幾篇論文。他寫書，多是偏向現實主義的，聽說還拿了獎。然後又發表了一本詩集，有現代詩，也有填詞。
於是方野的大頭臉又跑去優秀學生代表那裡掛着了。
溫穗穗：“……”
方野爲什麼不能消停一點呢？
溫穗穗不開心了，看着那張大頭臉就想揍。明明知道她喜歡他，還故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盯着看了一會，溫穗穗就笑了。
嘿。
大頭臉給他照的真醜。
比他身份證上的還要醜。
林皎要趕着去上課了，她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別看了。你看這個臉不如回去去看真人。真人還比這好看，而且還會動。”
溫穗穗不走：“你上課去吧，我再看一會。”
林皎：“……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溫穗穗：“現在的這種情況的話，可以不是。你看我最近有和方野一起走嗎？”
林皎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了：“有啊。你昨天晚上還和他一起吃了學校食堂的烤魚。我還和你打招呼了，然後你說你吃完之後就要去趕一個小組作業。”
溫穗穗：“……”
好吧。
沉默了一會，溫穗穗又說，“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只是單純的喜歡語文好的。你要相信我。”
林皎信這話纔有鬼了，她拿出手機來調了一下照片，然後指給溫穗穗看。她一臉認真，於是溫穗穗也聽得很認真：“你看這個老師，他是他們文學系的一位教授，研究上古漢語的，他的語文肯定很好。至少比方野好，你要不然試着喜歡他？”
“……”
於是林皎就收到了溫穗穗鄙視且幽怨的神情。
然後林皎就很得意地笑了，她用力rua着溫穗穗的臉，一邊揉一邊開口說道：“小姑娘，嘴硬是不會擁有男朋友的。”
“話說起來，你們數學系男生這麼多，難道就沒人喜歡你嗎？”
“……我其實隱隱知道一點我的風評。”
林皎：“什麼？”
溫穗穗：“他們都嫌棄我長了一張嘴。”
林皎：“……”
呃……
然後林皎就下意識朝溫穗穗嘴上看去，雖然確實溫穗穗是一個啞巴會更討人喜歡一點，但是林皎有的時候也覺得跟溫穗穗說話很有意思。比如說她總是能想出旁人想不到的話。
過了會，溫穗穗問：“你有男朋友嗎？”
“有啊。”林皎乾脆利落的說。
溫穗穗：“？”
“你什麼時候有的？”溫穗穗很震驚，“我都沒有，你怎麼能背叛我們的革命友情呢？”
林皎：“你再說沒有，方野難道不是嗎？”
溫穗穗：“他不是。”
林皎：“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溫穗穗：“我和他是一對平平無奇的假裝情侶。當然也不排除以後會結婚的可能。”
林皎：“……”
溫穗穗：“其實還有一件事。”
林皎：“什麼？”
溫穗穗：“還有兩分鐘你就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