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時節,大地漸暖,清風拂過,處處草長鶯飛。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一隊踏青的學生出現在清逸秀麗的連城山上,爲這滿是春意的連城山,又增添了一分生氣勃勃之意。
半山腰邊緣的灌木叢中,一顆孤零零的歪脖子樹下,屈膝坐着一名穿着紅色T恤的少年。
紅色的T恤,爛了不下百個大大小小的蟲眼,一看就知道這衣服有些年頭了!
奇特的是如此破爛的紅T恤,背後還印着一個雙眼迷茫的兔斯基。顯得不倫不類,怪異特別!
少年長相普通,卻髒臉油頭,濃眉之下,居然還生了一雙桃花眼。那雙桃花眼,配上那身囂張的爛T恤,無論走到哪裡都顯得極其扎眼!
抱膝仰頭,看着高高的藍天,看着滑過天際的自在麻雀,語氣低沉的呢喃自語
“一個女人會變成一條蛇,帶我去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可最後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呢?昨晚的夢可真玄吶。差點都以爲是真的了!
”自語一聲,搖搖頭拋掉那些胡思亂想,又感慨一聲“唉。我王禪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啊?”
正自我糾結着,耳朵一動,卻又忽然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感覺似乎越來越近,定了定神,瞪眼向草叢看去!
只一個呼吸的功夫,一條通體碧綠的蛇兒,便出現在王禪的視線當中。此蛇約有一米來長,全身沒有一絲雜色,包括那雙瞳孔都是幽幽的
綠色。
蛇兒爬過,留下一條彎彎曲曲的血痕,染紅了滿地的雜草,浸溼了稀鬆的土地。
一見這蛇兒,王禪驚呼一聲見鬼,急忙爬起就想跑。
可剛跨出一步,卻猛然停下。不是他想停,而是不得不停。
站在原地,王禪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冷汗不要錢的往下淌,眨眼便溼了那破爛T恤。不敢相信的低頭望去,卻見那一米來長的小蛇兒纏住了
自己的右腳,順着自己的右腿開始往上爬。
也不知爲何,那蛇兒一纏着自己的腳,自己整條腿都動不得
了,如同被施了定身術,只能站在原地任其作爲!
王禪被這一幕嚇得渾身癱軟,想呼救卻張不開嘴,想逃脫卻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蛇兒緩緩的、慢慢的往自己身上爬,只能感受
着腿上奇異的癢,癢的自己頭皮發麻!
不一會兒,那蛇就繞到王禪的腰上,探了幾次腦袋,居然拱上了他的肩膀。在脖子上纏了一圈,回彎着身體直視王禪的雙眼!
看着眼前綠幽幽的蛇眼,看那蛇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瞬間,王禪便覺得置身於地獄深淵之中,正與死神對峙。使勁兒吞了口唾沫,
全身的汗毛如同爆炸了一般直立起來,黃豆大的汗珠也滾滾而下,恐懼中還帶着一絲想尿尿的感覺。心裡暗道吾命休矣!
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凝聚成一把鐵錘,狠狠的砸在了王禪的心頭,擊碎了他殘存的最後一絲勇氣。心裡只是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夢是真的
,夢是真的?蛇。蛇。居然真的是蛇,老人說人死前都會做奇怪的夢,難道這蛇是那閻王派來收我命的鬼差?。我。我不想死啊。
正與五臟六腑對話呢,腦海之中卻又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話音一落,那蛇兒低下頭,順着王禪T恤的領口鑽了進去。只覺得入肉一陣冰冷,雞皮疙瘩就像爬山虎一樣,從四面八方長了出來。又像節
操一樣,稀稀灑灑掉在地上。
不一會兒,王禪只覺腰間一涼、一沉,卻是那青蛇兒盤在了自己的腰上。蛇兒一盤好,王禪覺得又可以動了,嘴巴也能張開了。但是,他
卻不敢跑了,也不敢叫了,他想起了一句話閻王叫你三更死,絕對活不過五更。
這時,腦中突兀的又響起了那女子的聲音“都說了讓你別怕,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聲音猶如銀珠落盤,又似金玲兒搖盪,清清翠翠極其好聽,可仔細聽卻能察覺出一絲疲憊與虛弱!
“啊?誰?誰在和我說話?”王禪大驚,卻不敢轉頭,只得站在原地對着空氣說!
“你豬啊?我
不是盤在你腰上了麼?”
王禪眼珠下翻,看了眼腰間那鼓鼓囊囊的一圈兒,又吞口唾沫,不敢相信的問“是。是你?”
女子感嘆一聲“可不就是我麼你終於知道了啊,怎麼就這麼笨呢?”
王禪心裡猛然驚悚起來是會說話的蛇?閻王今天真要來收自己的命?
想罷,低聲道“啊?真是你?不不。不不要。別殺我,別”
還沒說完,那青青蛇兒便不耐煩的打斷道“你摸摸自己還是個男人麼?膽子咋就這麼小?我懶得殺你,行了行了,趕緊別廢話了。拜託
你救我一命,速速帶我下山!”
王禪雖不解,可也不敢多問,連忙拔腿就跑,邊跑邊低聲道“好好救你,救你。但是你別咬我啊!”
蛇兒聞言,在那爛T恤之下,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道“你想得美,多久沒洗澡了?老孃盤在你腰上就已經很屈尊了!”
王禪慶幸的鬆了口氣,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他決定以後不洗澡了!
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忽然覺得脖子上黏糊糊的,下意識的順手摸去。
“啊!血。說好的不咬我呢。啊啊啊。血你看你看,這是血!完了完了,天要亡我!”
王禪驚叫一聲,猛地停住身形。
看着手上豔美的鮮血,一個勁兒的哀嚎,兩條腿如同篩糠一般顫抖。尿門大開,再也忍不住了,好一大泡冰紅茶呀!
衣服下的青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無力的道
“你叫個屁啊叫,那是你的血麼?唉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沒長卵泡啊?大老爺們兒一個,膽子比我還小。”
王禪聞言,急忙在脖子上到處摸索一陣,果然沒看見什麼傷口。又隱約想起這蛇好像是受傷了,地上還有清晰的血痕呢,果然不是自己的
血啊!(主要是他沒覺得哪裡疼)
話不敢多說,再次拔腿就跑,片刻後,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得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孤單的背影,只得隱隱約約看見背影上有個眼神迷茫的兔
斯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