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裡,在那幾個殺手開車要撞向他們一行人時,道路旁邊的確是又開出一輛車子猛地撞向那幾個殺手開的車子。
也就像警官昨天打電話時在電話裡說的那樣,那個開車撞殺手的司機在兩車相撞就要爆炸的前一秒裡身子敏捷的跳出車子,逃離了爆炸的場地。
“你們警察這邊查出這個人是誰了嗎?”因爲是監控拍下的視頻,木青舒根本看不清視頻裡那個跳車離開人的面貌。
警察這邊輕蹙着眉頭輕搖了搖頭。
“這個我們現在還在努力,要是有查到他的消息,我們會盡快的通知霍夫人您的。”
如果有機會,木青舒很想當面感謝下這個救了他們的人。
“那趙平那裡,你們到現在難道都沒有一點消息嗎?他每次這樣胡作非爲。”木青舒又是追問着。趙平成了他們的夢魘,只要他依舊像只狡詐的狐狸似的齷蹉的躲在海城的某個地方,他們就沒有安生的時候。
提到趙平,警察們各個面露難堪之色。
他們只能依舊抱歉的對木青舒說着,“霍夫人,實不相瞞吧。趙平的案子不僅是我們在查,聽說我們上頭也派人在查了。我們這邊暫時是還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上頭那邊……可能會有什麼重要的情報。霍夫人,總之,我們是一定不會讓趙平就這樣逍遙法外的。請你相信我們警察。”
警察們都這樣語氣沉重的回答她了。木青舒哪裡還能再說什麼激烈的話。
不過從警察局出來後,她還是讓秘書打電話請了私家偵探。私家偵探以後會在暗處跟隨她。看能不能揪出暗地跟蹤她的人。
下午,木青舒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就又去了醫院。昨天遇襲,跟着她的保鏢有兩個中槍受傷。作爲他們的僱主,她怎麼的也要去醫院看望他們的。
好在,她去了醫院後,向醫生詳細的問明他們的情況後,醫生告訴她,他們兩人雖然都中了槍,不過都恢復的很好。
木青舒這才稍微放輕鬆。後面她又去病房裡和分別探望那兩個保鏢。
這兩個保鏢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個馬上就要結婚了,一個家裡的妹妹讀大學需要他撫養。木青舒也在醫院的病房裡分別見到了這兩人的家人。
這兩人的家人都對她很友好。木青舒讓隨行的秘書分別把兩筆撫卹金交給他們兩家的家人。
霍靳琛以前告訴過她,對這些願意爲自己賣命的人,千萬不能辜負。
臨走前,她又囑咐這兩個保鏢好好養傷,要結婚的這個,等他病好了,他的婚禮費用她給包了。另一個妹妹要讀大學的,她也願意支助他妹妹讀完大學。
總之,最後事情有了個很好的發展。
從住院部的病房離開後,木青舒又得趕去一個子公司開會。可在經過醫院的拐角處時,一個黑影猛地用力向她撞來。她被撞的腳下步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她身後的其他保鏢們見狀,就要上前去驅趕撞她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面,一個男人低醇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這個聲音……熟悉的讓木青舒身子陡然一繃,一擡頭,她整個人更像是被雷劈過似的,直接呆愣在原地。
“真是對不起,我走得太急了。”男人手裡抱着一本書,低着頭不停的向木青舒道歉着。但即便他低着頭,他一米八幾的身高也讓木青舒不得不仰視他。
精利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肖薄的嘴脣……這些五官雜糅在一起,組合成的臉讓木青舒的眼珠再也轉不開了。
霍靳琛。
哦不,或者說他像極了霍靳琛。
木青舒一瞬不瞬地緊盯着那張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向腦袋處猛灌。
對面的那個男人似乎是覺察到了木青舒投向她的目光,他也是將眼眸輕輕一擡,向木青舒看來。這一看來,男人精利眼眸裡暈開的漣漪一圈圈的漾開,看向她的目光溫柔繾綣。
木青舒全身又是猛地一繃。
柔軟的脣瓣輕嚅了嚅,情不自禁的就開口喊道,“霍—靳—琛。”
對面的男人聽她這樣喊他,面露疑惑。但隨即的他又彎腰向木青舒點了點頭,接着便要離開,“撞到你真是對不起了。”
男人再次道歉,說完他轉身離開。
高大頎長的身影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匆忙的離開。
木青舒眼眶一紅,急的就撥開她前頭的保鏢,追了上去。
“等等!”
她在他的背後情不自禁的輕喚着。
前頭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一臉茫然的回頭。
腦子裡明明是很清醒的意識到霍靳琛離開了,他再也回不來了。可對上他的那張臉後,她的情感就忍不住的淪陷。
霍靳琛。
他就是霍靳琛的翻版。
這世上應該不會再有人這麼像霍靳琛了。
“你……有什麼事情嗎?”男人又是疑惑的問着。
她有什麼事情?她只想多看看……他這張酷似霍靳琛的臉。
“我……”木青舒小小的猶豫了片刻,隨即的才又開口說道,“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相似,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對面的男人聽她這樣說,似是愣了下,隨即才靦腆的笑着,“我叫……易楓,段易楓。”
“段易楓。”木青舒輕輕低喃着這個名字。
不好聽,沒有“霍靳琛”好聽。
如果霍靳琛現在還活着,也不知道看到這個男人會有怎樣的反應。
“段易楓,你還傻愣在那裡做什麼,你媽媽都要死了。”段易楓的身後,傳來一個潑辣女人的說話聲。木青舒的思緒被打斷,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那個男人膀大腰圓,看着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
段易楓似乎非常害怕她,被她這樣一喊,他連忙向木青舒點了點頭,轉身就向那個女人的方向走去。隔着挺遠的距離,木青舒都能聽到那個女人用一種鄙夷的口吻在不聽的辱罵着段易楓。
木青舒心裡好奇之下,讓人去打聽了段易楓的身世。
不久後,保鏢就跟她來彙報,說這個段易楓根本不是海城的人。他是前不久才陪着他媽媽和嫂子一起到海城這邊的醫院來看病的。他的媽媽不僅得了很嚴重白內障,肝也有問題。聽說需要做手術纔可以。
木青舒聽到這裡,心裡有些唏噓。
相似的一張臉,兩人的境遇卻是有天壤之別。
因爲還有個會議等着她去開,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趕緊就帶着秘書趕去參加會議。
摸着黑回到家後,她哄着小白小元睡覺後,又挑燈趕工。雖然霍氏最近連續簽下兩個大單子,但這麼大的一個跨國公司是不可能一直靠着這樣的兩個單子活着的。霍氏還得再去爭取更多的單子,她這個領頭人一旦鬆懈了,公司底下也就亂了。
這麼一番忙碌下來,時間過得極快,一下子又過了一個多月。
這期間她聽說江慕城回了d國。江慕城沒有在她面前出現,木青舒的心情其實很安寧的。大概是太過愛一個人了,所以在那個人離開後,她徹底得對愛情沒有了憧憬。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江慕城了。
“從公司這個季度的財務報告來說,公司的銷售額同比上一個季度是有所增長的,只是增長的額度實在是……”
公司會議裡,木青舒剛向衆人介紹公司最近的經營情況。她的秘書着急的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剛纔家裡打電話過來說小小少爺從家裡的牀上翻了下去,腦袋磕到,流了很多血。醫生說需要您趕快去醫院一趟。”
秘書輕貼在她耳畔邊說着。
木青舒一聽,趕緊結束了會議,讓人開車送她回醫院。
平心而論,小元真的是個非常非常乖的孩子,他絕大多數的時間裡一個人玩一個人睡,晚上不會怎麼吵鬧,別人給他吃什麼,他就乖乖的吃什麼。生下他這麼一個孩子,真是讓她太省心了。
但他今天突然這麼一出事,她這個當母親的心絃完全就繃緊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兒子給予的關心和疼愛真是太少了。
車子一在醫院門口停下,她就徑直的衝進醫院。醫院病房門口前,她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福嬸。福嬸看到她,腳下的步子也像是離了弦的箭一般向她衝來。
“夫人,你可算是來了。醫生現在已經給小小少爺處理好傷口了。本來醫院這邊和小小少爺血型相符的血源不多。醫生讓我給你打電話的。好在突然有個人願意給小小少爺獻血,小小少爺現在已經度過難關了。”
木青舒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稍微的放輕鬆了些許。
“那個給小元獻血的人你知道是誰嗎?”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去感謝他。
福嬸搖了搖頭,“我也問過了,醫生說那個人不願意透露姓名。獻完血就離開了。”
兩人正說話間,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木青舒看到醫生,趕緊的圍上前向他詢問小元的情況。醫生大概是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有把話說的太過的嚴重,但還是認真的交代着,“霍夫人,孩子太小了,你們家屬要多看緊點,以免下次再有這樣糟糕的意外發生。”
木青舒虛心的點了點頭,接受醫生對她的囑咐。
後面小元被護士抱出來時,木青舒接過孩子看到他被繃帶纏着的腦袋,心一疼,眼淚差點就要落下來了。
醫生說小元還要在醫院多住兩天。
木青舒也是真的被嚇到了,特地讓秘書把她後面兩天的工作計劃儘量往後挪了挪,這兩天她還是要在醫院照顧小元。
木青舒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照顧,竟然就又照顧出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