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白在晚上八點半才從片場趕到來和木青舒回合。
木青舒平日裡上班只會化個淡妝,陸晟白這種看慣了娛樂圈俊男美女的人,木青舒在他眼裡的長得算是清秀吧,不過她的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格外好看,倒是給她增彩了許多。
而今晚,陸晟白看到精心化過妝的木青舒時,清澈的眼瞳裡也忍不住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今晚的她一襲露肩及地晚禮服,一張小臉化了精緻的妝後,臉上的五官一下子立體了起來,整個人露出一種誘人的媚態。女人若是長得太媚,容易生出一種風塵感。可她偏偏長了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她眨着捲翹的羽睫,擡眼看人時,眼裡的目光清純明亮。
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的臉上一組合,讓她媚惑中帶着清純。
陸晟白自己也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男人的本性,最是喜歡征服木青舒這種清純中帶着媚惑,媚惑中又不失清純的女人了。
“果然人靠衣裝。你今天晚上這身打扮出去,肯定能讓許多男人爲你傾倒。”陸晟白今天穿的是阿曼尼今年最新款的黑色西裝。他對木青舒說話時,右眼的眼尾處輕輕一挑,一張臉也是帥到極致。
木青舒輕挽着他的手進了會場。今天的主辦方沒有邀請記者,陸晟白他們進會場時慈善晚會早就開始了。
但因爲陸晟白那張帥氣英俊的臉,他們兩人一走進會場,還是引起了場上人的注目。
有人說,女人最好的裝飾品不是各種珠寶首飾,而是站在她身邊男人的質量。
會場裡的人第一眼的目光投向的是陸晟白。
但很快的,人羣的目光就從陸晟白的身上移動到站在陸晟白身側的木青舒身上了。
木青舒很少參加這種大型的晚宴,今天若不是想着幫陸晟白,她根本不會來參加這個宴會的。現在她突然暴露在衆人的視線裡,她早就緊張到手心都出汗了。
陸晟白大約是看出了她的緊張,勾了勾脣,用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不用緊張,就把今天場上見到的人都當成豬頭。”
木青舒聽他用“豬頭”來形容參加晚會的賓客,忍不住仰頭向陸晟白輕笑了笑。
她這一仰頭,雪白的頸項擡出優雅的弧度,看向陸晟白的一張臉既專注又帶着幾分的俏皮。而陸晟白則是輕輕的俯下頭看她,他看她的目光清澈動人。
兩人這樣的一副景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都覺得兩人男俊女靚,相配極了。
人羣裡,韓東看到這一幕,臉色馬上緊張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回頭去看被一大幫人簇擁的霍靳琛。他周圍的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他是他的助理,他清楚的看到自從木青舒和陸晟白走進會場後,他家大老闆手裡端着的高腳杯被他攥得緊緊的,幾欲都要被他直接捏碎。
木青舒很快的感知到有一抹灼熱的目光向她投注而來。她的目光在場上梭巡了一圈,就看到了被一大堆人簇擁着的霍靳琛。
今晚的霍靳琛一身深藍色西裝,他本就長了一張足以傾倒萬千女人的臉,會場的燈光照在他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龐上,他一身的凜冽氣勢,讓人根本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木青舒在看到霍靳琛出現在會場時,眉頭輕皺了皺。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霍靳琛也會出席這個慈善晚宴。
想到醫院裡時,霍靳琛知道她把白薇“推”下樓的事情後,他默然幫白薇的態度,木青舒一顆心驟然一緊,目光從霍靳琛身上移開,看向身側的陸晟白。
陸晟白目光在場上掃了一圈,嘴角邊的笑容也愈加燦爛,他低低的對身側的木青舒道,“我剛纔隨便這麼一看,場上有很多男人向你拋來媚眼呢。我說你平日就不能好好的將你自己打扮一下嗎,明明一張臉長得也算馬馬虎虎,總把自己往深沉成熟範上打扮。”
木青舒苦笑了笑,她認識江慕城後,江慕城說他喜歡成熟有涵養的女人。她爲了迎合江慕城的喜好,別人逛街買衣服都會買些顏色深沉的衣服,久而久之她的着裝就都偏成熟些。
木青舒心裡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時,有人上前來和陸晟白主動打招呼,陸晟白便和那人交談起來。木青舒站在他身邊,他們說的話題都是電影製作之類的話題,木青舒也聽不懂,就偶爾配合陸晟白,對上前攀談者露齒一笑。
一撥撥的人上前和陸晟白打招呼。木青舒陪着陸晟白應付下來後,肚子就已經開始向她示威抗議了。她今天一下班就趕去了陸晟白所在的經紀公司,又被那些造型師折騰了一番,肚子不餓纔怪。
陸晟白帶着她到了自助餐區。他細心的給木青舒挑了幾樣可以暫時填飽肚子的點心,歉意的笑道,“先把肚子填一填,等晚宴散了,我再帶你出去吃頓好的。”
木青舒不挑食,點頭應下。
恰好這個時候這場慈善晚宴的主辦方派人來找陸晟白。陸晟白不得不先暫時離開木青舒。木青舒本來就是陪陸晟白來參加晚宴的,陸晟白不在了,她在這會場裡只認識霍靳琛和韓東兩人。但她也不想再和霍靳琛有任何的瓜葛,故而陸晟白不在後,她就安安靜靜的品嚐着點心。
霍靳琛剛打發走一批人,銳利的目光在場上搜尋了一圈後,就看到落了單的木青舒一個人端着碟子吃相優雅的品嚐着碟子裡的點心。
他兩條精利的眉峰一挑,幽深的桃花眼裡閃爍着陰幽的光芒。他起步向木青舒站着的方向走去。
在快要走到木青舒面前時,卻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嘛?”
木青舒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什麼壞人。但她還是本能的想要拒絕男人的邀舞。拒絕的話剛要從她嘴邊裡說出來,她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站在離她不遠處的霍靳琛。
霍靳琛眯着眼睛,一身鄰里霸道氣息。
木青舒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等說出來時已經變成,“好的。”
霍靳琛眼睜睜的看着木青舒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走到舞池裡,看到那個和她一起跳舞的男人一隻手輕搭在她的纖腰上,而木青舒配合着舞曲,與他跳了一支舞。
舞后,回到了會場的陸晟白第一個走向了木青舒。他對木青舒誇獎着,“跳得還不錯。”
真的很少有人誇她舞跳的不錯,木青舒得了他的表揚,臉上帶笑,眉眼不由得一彎,“沒有給你丟臉就好。”
半途中,木青舒去洗手間補妝。她才從洗手間出門,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扯,整個人被重新的推入洗手間裡。
洗手間裡木青舒鼻子裡已經很快的被一股熟悉的氣息給充斥了。她即使沒有擡頭也知道是霍靳琛把她逼到洗手間牆壁的角落裡的。
“木青舒,你口口聲聲告訴我,你和陸晟白是清清白白的關係。你們的清白就體現在他天天送你回家?你大晚上爲他煮麪?還有你陪着他來參加慈善晚會?”
霍靳琛說話的聲線裡帶着濃烈的不滿。
木青舒感受到他說話時的氣息往她臉頰上撲灑,她壓抑的心情已經又洶涌的爆發了,她像只小刺蝟般豎起她身上的刺,“霍靳琛,回你的醫院去照顧你的白薇去吧。我木青舒本來在你們心裡就是個惡毒的女人,反正都惡毒了,我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再來個yin/蕩的美名。”
霍靳琛幽暗冽戾的眼眸危險的眯緊,“木青舒,陸晟白敢覬覦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是在威脅?木青舒心中一痛,她被綁匪綁架時,霍靳琛選擇救的是白薇。她明明沒有推白薇下樓,可他還是相信白薇的話。
他心裡明明把白薇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可又總是來干涉她的生活。
“霍靳琛,你想怎麼報復陸晟白都隨你。索性我也放話,你敢對陸晟白做什麼,我也敢把我們的結婚證書曬到網上,然後再去和陸晟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你霍靳琛被人戴綠帽子了。你也別以爲我這是在故意嚇你,反正我惡毒,惡毒的我什麼都可以做出來的。”
木青舒眼裡閃爍着倔強不屈的光芒,她在說完這番話後,還直接扯住霍靳琛的手,張嘴就在霍靳琛的手臂上用力的一咬。
霍靳琛吃痛,木青舒順勢從洗手間裡逃出。
等他重新回到會場,陸晟白已經在等着要和她一起離開晚宴會場了。木青舒也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霍靳琛了,陸晟白說要提前離開,木青舒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和他離開。
兩人從會場離開後,便要乘車離開。也恰好在等車開來的這一段時間裡,木青舒看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大步的向他們走來。
在走到他們面前時,那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嘴裡嚷道,“陸晟白!”
木青舒在看到男人從口袋裡掏出軍刀的時候,後背處便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等又聽到男人嘴裡喊着陸晟白的名字,木青舒腦子在這一刻間驟然一空。眼見着男人手裡的瑞士軍刀已經要刺進陸晟白的身體裡,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陸晟白往邊上用力的一推,將陸晟白遠遠推開。
而下一瞬間,男人手裡的瑞士軍刀就已經在木青舒的肩膀處刺下了。
木青舒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感,眼前一黑,人就直接昏迷過去了。
而那個刺傷木青舒的男人也被趕來的保鏢制服住了。陸晟白被木青舒猛推開時,身子往前一蹌,人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當他擡頭再去看向木青舒時,她肩膀處的那個傷口刺得他清澈的瞳眸瞬間劇烈一縮,眼裡有什麼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