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八卦，解解悶兒怎麼樣，夜太太？”
夜慕寒轉向蘇念。
聽馮越的敘述，蘇唸的神經一直繃得很緊，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可是當她知道真相之後，反而不那麼生氣了。
今天馮越給了實錘，陸北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險些坑她一輩子。
也多虧了這件事，讓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及時懸崖勒馬，否則她面前就是萬丈深淵，即便有一天粉身碎骨，都不知道在背後推她的人是誰。
跟一個騙子沒什麼好生氣的，其實她只是心裡委屈，想找個出口發泄。
今天在瑞慈醫院摔過東西之後，已經好多了。
而對於夜慕寒，操縱了這件事又不承認，她有些不爽。
但還不至於生氣，原本也只是想給他丟兩天臉色就收兵，讓這件事徹底翻篇兒。
可馮越的交代，徹底還了夜慕寒的清白。
“雖然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最先知道真相的人並不是我！”馮越那雙細長的眼睛發着光。
他這話着實把人的胃口給吊起來了。
恰到好處的停頓之後，馮越又接着說，“我只能拿到陸公子的樣本，做出的檢驗報告只能證明這個孩子不是陸公子親生，手術那天，我又忘記看了樣本上的姓名，所以這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我不得而知。
當夜少來砸醫院時，我恰好在不遠處，當時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猜不出院長給夜少的那份資料裡究竟裝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直到後來，我偷聽了院長和孫宇醫生的對話才知道，那天我偷換的樣本是夜少的，而他們對這件事早已知情。”
聽到這裡，夜慕寒和蘇念都感到很驚訝。
原來，在前不久，夜慕寒找的代孕女人，再次懷孕失敗。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瑞慈醫院的院長對此很緊張，生怕夜慕寒怪罪下來，便讓孫宇醫生分析其中的原因。
在複查的過程中，孫宇發現，在做第一次人工授精時，只有少量樣本注入代孕女人的體內，而夜慕寒留取的樣本明明是足量的。
仔細查驗之後，他又發現一個驚人的結果，同一天做了人工授精的另一位女患者，也注入了夜慕寒的樣本。
而那位女患者正是蘇念。
這令他大爲震驚。
他記得很清楚，在做手術時，每個環節，他都是經過仔細覈對之後再操作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偏差。
但事情還是發生了，作爲這臺手術的主治醫師，他無論如何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事關重大，他向院長彙報了情況，並請求給自己處分。
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院長不但沒有怪他，反而像撿到了寶貝一樣，把那張DNA檢測報告收了起來。
同時，他告訴孫宇醫生別聲張，也不要再繼續查了，這事就此打住。
事實證明，那張檢測報告最後派上了大用場。
聽完了馮越的八卦，夜慕寒還真有點佩服瑞慈醫院院長的遠見卓識，那天要不是他拿出了那份檢測報告，或許瑞士醫院早已變成一片廢墟。
院長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選的時間節點恰到好處。
如果他提前交代，懷孕的女人並不是夜慕寒優選出來的代孕母，而是醫院私自換的女人，勢必過不了關。
當夜慕寒帶人來砸醫院了，說明他這個孩子的渴望已經到了極限。
在這樣的時候，他很可能沒有時間再去計較孩子的母親是誰，但凡一個女人能懷上他的孩子，他都會認。
這樣瑞慈醫院不僅會逃過責罰，還會因爲雪中送炭得到獎賞。
正是應了那句俗語，薑還是老的辣！
蘇念覺得自己的經歷已經夠離奇了，沒想到背後還隱藏着這樣的曲折。
這個夜慕寒，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麼腹黑。
“嗯，這八卦還不錯！”夜慕寒給了馮越充分的肯定。
“嘿嘿……”
馮越得意地眨巴着眼睛，剛想說話，只聽夜慕寒話鋒一轉，“你是想告訴我，你們院長把我給耍了？”
“不不不！”馮越嚇得臉色一白，“夜少您千萬別誤會，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有一句說一句，不敢隱瞞。”
夜慕寒不再理會他，側目問蘇念，“你想怎麼處置？送到非洲，還是打斷了腿丟出去？”
“饒命啊，夜少！”馮越聞言哭嚎。
夜慕寒冷着臉，“求我沒用，你惹少夫人生氣，光是這一條就不能活！”
馮越立即爬到蘇唸的腳下，“少夫人，我承認，以前我瘋狂地嫉妒過你，也恨過你，可那都是因爲陸公子啊！現在您已經嫁給了夜少，成了夜氏少夫人。
在整個天海市，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甭說我這種小人物，就算是陸公子也要看您的臉色行事，您就大人有大量，當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這……”蘇念有些猶豫，“你身爲醫生，拿患者當兒戲，不能讓你繼續害人！”
馮越一把抱住蘇唸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少夫人，您想想，如果不是我，您現在懷的就是陸公子的孩子，如果是那樣的話，您的人生還哪有幸福可言？您就看在我把您從陸家解救出來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咱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咳咳，蘇念徹底被雷倒。
夜慕寒忍住笑，“他雖然動機不純，但的確辦了件好事，責罰也不合適，恰好慈善會的會長說過，山區那邊缺醫生，不如讓他到那裡歷練一下！”
馮越一聽，這方案還算不錯，起碼比坐牢強上百倍，還落個好名聲。
他搖晃着蘇唸的腿哀求，“我願意去，少夫人就成全了我吧！”
這倒是個雙贏的辦法，也能讓他改過自新。
馮越千恩萬謝地走了，蘇念迫不及待地轉向夜慕寒，“該審問你了！”
“蠢女人，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吧？”夜慕寒一臉不解。
“怎麼會呢？”蘇念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誒，憑你的條件，又不是找不到女人，還幾次三番地做人工授精，是不是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