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慈醫院出來後,蘇念覺得輕鬆多了。
雖然調查結果的結果與自己事先預測的沒有半分差別,但總算是了卻一件心事。
至於夜慕寒,她也並不感到失望,因爲本來也沒對他報什麼希望。
把他做的壞事當面揭發出來,也就是爲了出口氣,他們之間的協議還是要照常履行。
“少夫人,請上車!”
李管家帶着人從後面追上來,四輛戰劍緊隨其後。
蘇念看夜慕寒沒有一起來,心情大好,“幫我找臺提款機!”
“好咧!”
李管家暗暗舒了口氣,既然少夫人肯花錢,那就好辦了,購物中的女人是最快樂的。
可令他奇怪的是,蘇念只是在夜慕寒給她的黑金走上提取了二十萬現金,並沒有進商場,而是讓司機直奔城南而來。
城南的街道是她熟悉的,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半年。
陸家的大門有半扇是開着的,裡面的傭人看到蘇念,立即迎出來,“少奶奶,您從孃家回來了?”
看來,自己和陸北秦離婚的消息還處於保密狀態,他們都以爲這幾天蘇念回孃家去了。
平時蘇唸對傭人很和氣,所以大家都喜歡她,第一時間對她交代了現在的情況,“夫人到寺裡求平安符去了,公子在家,您快請進!”
這是陸北秦特意要求別人這樣稱呼他的,說是聽起來有貴族範兒。
李管家不知這是哪裡,也不敢問,只是帶人跟着蘇念,寸步不離。
傭人看陣仗不對,“少奶奶,這些人……”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傭人見蘇念發話了,也不好阻攔,一行十幾個人走進了陸家。
院子不小,處處都在擺闊,就連路邊欄杆的扶手,都渡上了一層厚厚的金粉,盡顯土豪本色。
傭人準備了茶水,“少奶奶,公子最近受傷,一直在家養着,剛纔來了個醫生,正在裡面爲公子治病呢。”
陸北秦的事,蘇念聽李月蘭說過,所以也不感到意外。
“好,你去忙吧!”
蘇念打發了傭人,回頭一看,自己身後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保鏢,表情和兵馬俑差不多,她的安全倒是保證了,就是太嚇人。
這光天化日的,滿大街都是孕婦,也沒見誰怎麼着,夜慕寒純粹就是個神經病!
陸北秦正在治病,她也只好在外面等一會兒。
然後,從面前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了隱隱約約的動靜,有點怪怪的,像是人在說話,又不像,聽不太清楚。
起初,蘇念沒在意,可後來這聲音越來越大。
不僅僅是她,就連李管家和保鏢們也一定聽到了,那是在進行一種不可描述的運動時纔會發出的聲音。
陸北秦這王八蛋也太噁心了,居然拿治病當藉口,和醫生亂搞。
不用問,這醫生一定是個男的。
蘇念爲自己曾經嫁給這樣的男人而感覺恥辱。
她本來打算到外面躲一躲,門恰好打開。
令人震驚的是,從走裡面出來的竟然是早上在瑞慈醫院門口遇到的那隻“火雞”。
除了沒有戴墨鏡之外,紅色的口罩,橙色的帽子,辨識度很高,還有身上的白大褂,絕對是錯認不了的。
這隻火雞看到蘇念之後,大吃一驚,慌忙往下扯了扯帽檐兒,準備奪路而逃。
“站住!”
蘇念一聲命令,兩個保鏢立即將人捉了回來。
“把他的包裝拿掉!”
撤掉帽子和口罩之後,露出來一張長着尖下巴的臉,比女人還白的皮膚因爲剛纔特殊的出診過程,泛着明顯的紅潤,細長的眼睛驚慌失措地低垂着。
“你是瑞慈醫院的醫生?”蘇念問。
“是的。”火雞嚇得兩腿直哆嗦。
“叫什麼名字?”
“我……我姓馮。”火雞吞吞吐吐。
一個保鏢將他的臉扼住,“少夫人問你的全名!”
下巴差點被保鏢的大掌捏碎,“馮越。”
“誰在外面?”
還沒往下問,衣冠不整的陸北秦從裡面走了出來,猛地看見蘇念和她身後的保鏢,嚇得直接縮了回去,還關上了房門。
很快,房門又被欠開一條縫兒,露出了一雙驚恐萬狀的眼睛。
“你來幹什麼?”
蘇念無奈扶額,自己當初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窩囊廢?
“瞧你這點出息,我想要你的命,你還能活到現在?”
過了片刻,陸北秦又重新從房間裡出來,環視了一下外面,“你的人抓着我的小越越幹什麼?”
小越越?
聽上去有點耳熟。
蘇念回身仔細看去,這不是下大雨那天,在城南別墅裡當場和陸北秦上牀的男人嗎?
沒錯,就是這雙細長的眼睛,還故意向她示威,原來他是瑞慈醫院的醫生!
蘇念怒不可遏,“陸北秦,你真是個畜生!騙我去醫院,做那種該死的手術,我的痛苦你全然不顧,還搭上了男人!”
陸北秦嚇得連連後退,“蘇,蘇念,你誤會了,在認識你之前,我和小越越就好上了!”
聽了他這話,馮越立馬打了個冷戰。
看着面前這兩個膽小如鼠的貨色,蘇念只覺得噁心,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
她示意保鏢放人,馮越連頭都沒回,撒腿就跑。
“喂,小越越,你別跑……”
“等等!”陸北秦想去追人,被蘇念攔住,“我是來還錢的,我父親的醫療費一次性還給你,從此之後,我再不欠你什麼,如果你媽再去我公司鬧,我就不客氣了!”
二十萬現金摔到了陸北秦的臉上。
然後,蘇念瀟灑地轉身,離開了這個不堪回首的地方。
在這一刻,那些失去的自尊,似乎找回了一點,然而胸腔裡的心卻已經麻木,體會不到痛的滋味。
等李月蘭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陸北秦正坐在鈔票堆裡抓狂。
“兒子,我聽人說蘇念那個賤人來過,她欺負你了?”
陸北秦一腳踢碎了身旁的魚缸,“當着她的面,我敢怒不敢言,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以爲自己是誰,憑什麼對我趾高氣揚?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李月蘭愁眉苦臉,“她原本就是一隻會下蛋的母雞,可攀上了夜慕寒,我們是鬥不過的!”
陸北秦邪惡地一笑,“蘇念這個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成不了什麼大事,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跪在您面前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