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四方譁然,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雲雪落要和雲楚風分開運作,很明顯是在削弱實力!”
“雲氏殺迴天海,向夜氏復仇,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姐弟之間就已經決裂?這不科學啊!”
“這可幫了夜氏的大忙了,這個雲雪落,還是不是雲家人?”
於是,八年前金童玉女的故事,又被人從箱底翻了出來。
雲家和夜家當年的恩怨,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所有天海的人都在議論,當年雲家和夜家是怎樣反目成仇,致使兩位家住身亡,一對有情人被棒打鴛鴦的舊事。
還有人大膽猜測:雲雪落將攜鉅額財產,投奔舊情人夜慕寒,夜氏少夫人換人在即。
溫瑾時將車載音響上的新聞頻道調成了音樂頻道。
蘇念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他們之間的事情,夜慕寒怎麼說?”溫瑾時像是不經意地問。
“他不會欺騙我,如果他和雲雪落想重歸舊好,會提前告訴我的。”
溫瑾時沒有再問下去,但面上的神情卻忽明忽暗。
今天,蘇念是來參加服裝大賽首輪面試的。
因爲是國際賽事,並且賽後還有相當的培訓和交流,所以對參賽選手的外語交流水平也有較高的要求。
溫瑾時擔心蘇念緊張,特地陪她一起來。
面試地點是國際商務中心,位於天海市最繁華的街區。
一個小時後,蘇念從面試現場走出,小臉紅撲撲的。
“怎麼樣?”溫瑾時迎上來。
蘇念癟着嘴,不說話。
溫瑾時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肩,“別灰心,明年我們再來,英語我可以幫你補習,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蘇念站在原地不動,吐了吐舌頭,“學長,我過了。”
“真棒!這回你請客。”溫瑾時笑着伸出手,與她擊掌。
“好啊,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蘇念頭前帶路,興奮地走出了商務中心的大樓。
九月的天海,秋高氣爽。
溫瑾時擡頭看了看商務中心側面的觀景臺,“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那邊走走?”
觀景臺設在三十層樓高的位置,站在上面可以將天海的景色一覽無餘。
觀景臺上,四周是低矮的綠色植物,和各種各樣的花草,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音樂噴泉。
音樂響起,噴泉立即噴出幾十米高的水中,層層疊疊,高矮錯落,很是壯觀。
音樂停止,水柱紛紛落下。
站在噴泉另一側的兩個背影,毫無遺漏地映入眼簾。
夜慕寒和雲雪落!
瑪格麗特公館就在旁邊,夜慕寒又來找雲雪落。
蘇念站在他們的身後,夜慕寒修長挺拔,雲雪落筆直秀美,他們兩個在一起,連背影都如此般配。
有那麼一瞬間,蘇念心裡竟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不如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雲雪落出身高貴,只是雲氏的股份剝離出來,也夠得上百億女富豪,在事業上可以支持夜慕寒,感情上他們又是兩情相悅。
雖然雲家和夜家有仇怨,但是如果他們本人不在意,也算不上什麼障礙。
即使夜老夫人心裡忌諱她是雲澤川的女兒,但假如雲雪落在夜氏發生危機的時候表明立場,堅決站在夜慕寒這一邊,想必夜老夫人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午後的風輕輕吹過耳側,他們談話的聲音,也隨着飄了過來。
“雪落,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做,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
夜慕寒的嗓音輕柔,而略顯低沉。
“這是我的決定,和別人無關,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雲雪落的嗓音略微沙啞,圓潤而好聽。
“可是你這樣做,會影響你們姐弟之間的關係。”夜慕寒在爲雲雪落擔憂。
“楚風的脾氣我瞭解,吵兩句,過兩天就沒事了,況且這次的確是他做的太過分,我是他的姐姐,不能讓他繼續胡作非爲!”
雲雪落是個聰明而乾脆的女兒,她這麼做,明明是爲了夜慕寒,但是又不以此爲籌碼。
其實,她越是這樣,夜慕寒就越覺得欠她的。
蘇念不確定雲雪落是否在欲擒故縱,但起碼能這樣果決灑脫的女人,不多。
夜慕寒側目轉向雲雪落,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久久不曾移開。
“雪落,你爲了我,和自己的弟弟鬧僵,值得嗎?”
雲雪落的目光從遠方收回,美麗的眼睛回視着面前的男人,“慕寒,我爲你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是心甘情願,不問值不值得!”
是啊,在愛情中,從來都是以付出爲快樂,不在乎值不值得。
他有難,她傾盡所有,不求回報,什麼樣的男人還能夠無動於衷?
蘇念再也聽不下去了,方纔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轉身走下觀景臺。
“蘇念!”溫瑾時在後面追上她,“現在就去找他們,當面說個清楚!”
“學長,我們走吧!”蘇念用力拉着溫瑾時的胳膊,向外走。
“蘇念,你還說他對你好,這算什麼好?腳踏兩隻船,一面享受着雲雪落的饋贈,一面用花言巧語哄着你!”
“我求你了,學長,我們快離開這裡吧!”蘇念拉着溫瑾時走下觀景臺。
費了半天口舌,溫瑾時才答應不去找夜慕寒算賬,但依然憤憤不平。
“蘇念,我替你不值,這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對他的這顆心!”
兩個在瑪格麗特公館前的花壇邊的爭論,恰好被路過這裡的夜慕寒看到。
他剛剛將雲雪落送回公館,準備離開,一出門,便看見了蘇念和溫瑾時站在不遠處。
溫瑾時不知爲什麼,表情有些氣憤,蘇念還挽着他的胳膊,不知對他說着什麼。
這還了得?
這個溫瑾時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在上班時間,帶着他的老婆逛街,而且舉止還這麼親密!
怪不得蘇念這麼關鍵上班,一定是溫瑾時這個傢伙暗中勾引的。
他剛想上前,卻見溫瑾時和蘇念又匆匆地離開了,上車走了。
夜慕寒望着溫瑾時的車尾巴,煩躁地踢開了腳邊的一盆花擺。
馬上有個身穿制服的人過來,“先生,您不應該損壞公物!”
“交罰款!”夜慕寒從錢包裡甩出一疊紅票子,大步上了布加迪威航。
“先生,罰款不用這麼多,您的收據!”
那人再一擡頭,車子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