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副總怎麼來了？”成越看見從臺階下面跑來的方周，很是意外。
方周徑直跑到蘇念面前，“蘇總，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對你說的。”
蘇念連忙安慰她，“這怎麼能怪你呢？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掌控的，現在夜氏正處於動盪時期，人心難測，就算我早知道一天，我也無能爲力！”
方周擡頭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夜氏大廈，“夜少不見你？”
成越在一旁說道，“方副總，夜氏集團正在內部排查，誰也不見！”
“內部排查？”方周有些不解。
“是啊。”成越接着說，“集團機密泄露，懷疑是內部員工所爲，夜少連夜趕回天海徹查這件事，可見有多嚴重！”
方周驚得頓時捂住了嘴，原來不是爲了方薇調包藥品原料的事。
顯然，機密泄露這件事比藥品原料的事更緊急更嚴重，不然夜慕寒也不會連夜趕回天海。
如此說來，他暫時應該沒有精力去管藥品原料的事，那麼方薇暫時就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方周又在心裡迅速打消了對蘇念坦白的念頭，至少現在並不需要。
況且，夜慕寒現在一定鬱悶得想要殺人，如果方薇真撞在槍口上，估計誰說情都未必有用。
當然，再過一段時間，方薇就會去歐洲，就算夜慕寒查出了這件事，也不至於追到大洋彼岸去。
對於方薇的行爲，方周深感內疚，但誰讓她是自己的侄女，她還沒有無私到大義滅親的地步。
方周平復了一下心緒，看向蘇念，“現在這個時候，夜少恐怕會很忙，不如您給他發條微信，問問情況？”
蘇念想了想，拿出手機。
不過，她並沒有打開微信，而是直接撥了號。
關機。
這也是在意料之中，這樣的時候，如果不關機的話，外界的電話一定會打爆。
“我是蘇念，我都聽說了，情況怎麼樣？”蘇念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少夫人，還在查！”電話那端的白羽嗓音也格外低沉。
“既然有懷疑對象，單獨調查就好，封閉大廈造成的影響太大！”蘇念憂心忡忡的說。
“少夫人，您來了夜氏大廈？”
聰明的白羽通過蘇唸的話猜到了她的所在，“西邊的側門很少有人路過，我在那裡等您。”
白羽和蘇念幾乎同時到達。
白羽打開裡面的指紋鎖，鋼化玻璃門嵌開一條縫。
蘇念閃身進門，白羽隨手將門帶好。
“少夫人，這邊請！”白羽將蘇念讓到附近的一個臨時接待室。
“夜慕寒在上面嗎？”蘇念來不及坐下，一進門便問。
“是的，總裁在辦公室！”白羽對蘇念一欠身，“請原諒我，並沒有把您到來的消息彙報給總裁，這個時候他不方便見你！”
“白羽，不必說這些，我相信你做的，都是爲夜慕寒，爲集團好，我想知道，損失到什麼程度？”
“少夫人不必過於擔心，總裁會處理好的，夜氏大廈封閉的影響，總裁也是考慮過的。”
“可是現在外面議論紛紛，說夜氏集團所有核心機密全部泄露，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是這樣嗎？”
白羽微微簇着眉，還是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個王琪到底把機密透露給了誰，纔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這件事剛剛發現，他的人還在公司，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可以挽回的，不是嗎？”
看蘇念急的不成樣子，白羽有些不忍心，安慰她道，“少夫人，應該可以挽回一部分的。”
“既然如此，這件事應該暫時保密纔對，此前夜氏因爲藥品的事，口碑已經有所下滑，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信心是最重要的。
可這麼一來，恐怕員工和公衆僅存的那一點信心也不復存在，那麼夜氏就真的危險了，這麼簡單的道理，夜慕寒沒有想到嗎？”
白羽迎上蘇唸的目光，半晌說道，“少夫人應該相信總裁！”
蘇念明白，話只能說到這裡，至於聽不聽勸，那就是夜慕寒的事了。
而且，蘇念並不相信白羽的話。
自己來到這裡的事，夜慕寒一定是知情的，只是他不想見自己而已。
或許是現在事情太多，真的沒有時間見面，而且就算見面，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也或許，是因爲蘇念要把蘇莎和唐金鳳接回天海的事，他還在生她的氣。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蘇念在這裡不能停留太久。
又交代了白羽兩句，她溜出了夜氏大廈。
回到辦公室之後，白羽把情況彙報給了夜慕寒。
“她怎麼樣？”
夜慕寒坐在辦公桌前，雙眼有些發紅，牆邊還放着沒有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
“少夫人很擔心！”白羽如實答道。
夜慕寒沉默了幾秒鐘，問道，“這段時間她都忙些什麼？”
“開始時去Y省出差，然後迴天海，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就這些。”
夜慕寒又沉默，良久開口，“媒體那邊呢？”
白羽答道，“大廈外面暫時沒有發現記者，我估計，有些媒體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嗯，現在還不夠，等消息繼續發酵。”夜慕寒脫下了西裝，隨意的搭在椅子的後背上，用手輕柔的太陽穴。
白羽看了他的樣子，說，“總裁，您坐了一夜飛機，去裡面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消息，我馬上彙報給您！”
“不必。”夜慕寒拿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胡利死前，是被什麼人追捕的？”
白羽：“胡利一直藏身在天海的一個地下室裡，後來駕車逃到了Y省，但令人奇怪的是，追捕他的是一羣特警，而且在此之前，天海和和Y省的警方，都沒有接到報案，直到胡利出了事，警方纔正式介入，我已經向警方說明了胡利的事，他們還在進一步調查。
胡利在幾年前離了婚，前妻和兒子去了外地，遠在老家的父母，也是剛剛知道他出事，對他逃跑的事，更是一無所知，所以我認爲，線索還在那羣特警身上。”
“又是Y省！”夜慕寒點上了一支菸，狠狠地吸了幾口，“查！”
白羽用微波爐熱了早餐，放在夜慕寒的面前，“總裁，空腹吸菸對身體不好！”
夜慕寒不耐煩地撇了他一眼，“什麼時候變得比女人還囉嗦？”
白羽吐了吐舌頭，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