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歐洲的安子然給打來了電話，“慕寒，那個道歉是怎麼回事？看來事情很嚴重啊！”
“你在地球的另一端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說明我的影響力還可以！”夜慕寒把車子減速。
“你還有心情調侃，告訴我藥品怎麼了？是不是芷柔上回說的那個項目出了問題？”
“不是，和芷柔沒關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夜慕寒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目光深沉地看着前方。
上次夜氏集團出現危機時，安子然傾囊相助，把永安集團賬上所有的現金流都給了夜慕寒週轉。
現在，他在歐洲開拓市場，一定也不會那麼順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麻煩他。
所以，夜慕寒才說的這樣輕描淡寫。
而且，聽安子然的口氣，安芷柔應該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哥哥。
這樣最好，免得他再解釋。
“是芷柔把事情搞砸，你不好意思說吧？”安子然追問。
“真的不是芷柔，只是生產上的一點小問題，馬上就會搞定！”夜慕寒故作輕鬆地說。
“噢，不過我再提醒一次，芷柔那丫頭做事一向不靠譜，你別把重要的工作交給她，給她安排他個閒職就可以！”
“知道了。”
掛斷了安子然的電話，夜慕寒把車子開進了夜氏大廈的停車場。
遠遠的看到，正門口有一些記者在那裡等候，要不是保安攔着，早就衝進了大廈。
多事之秋，從來都少不了這些媒體。
平時，夜氏也沒少支持他們，只是投放的廣告，就足夠發放他們全年的獎金了。
現在夜氏栽了跟頭，他們反過來又要吃夜氏的瓜。
看來，他們又找到新的金主了，不用調查，他也知道是誰做的。
夜氏現在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雲楚風怎麼會放過呢？
夜慕寒戴上墨鏡，迅速閃進電梯，總算躲過了他們的追蹤。
堂堂夜氏總裁，竟然在幾天之間，淪落到這種地步，誰又能想得到呢？
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涼之意，涌上了夜慕寒的心頭。
“總裁，現在有意向的公司幾乎全部取消了談判，還有這幾家，是要求現在結款終止合作的。”白羽把資料遞了上來。
夜慕寒看了一下這幾家公司，平時都是主動靠攏夜氏的，到了關鍵時刻，卻選擇了明哲保身。
“和他們結算，要終止合作可以，永遠！”夜慕寒大筆一揮，沒有任何猶豫，在請款單上籤了字。
白羽沉聲說，“總裁，如果結了他們的款，集團賬上的流動資金就不多了，接下來集團的運作，還有下個月員工的工資恐怕都會成問題！”
“公司不能停，工資更不能拖欠！”夜慕寒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白羽，“我想過了，現在除了稀釋股份，暫時想不到更直接的辦法，你把我的股份，拋售百分之五。
當然，現在這個時候，做股權激勵這件事並不討好，恐怕按二級市場的價格不會有人買賬，就按優惠百分之二十的價格給他們吧！”
“總裁！”白羽愣了半天，“您不能這麼做，原因有兩個。
第一，前段時間您剛把股份轉給紫依百分之五，您本人現在只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如果再拋售百分之五，那您就只剩百分之十的股權了。不排除別有用心的人聚集一小撮勢力，效仿從前的夜景明，對總裁進行逼宮。
第二，現在這個時候，人心難免渙散，有些人對夜氏的信心會發生動搖，如果您現在拋售股份，一定會動搖一部分人的信心，以爲夜氏堅持不下去了，這樣一來，很可能會形成骨牌效應，那樣對夜氏很不利！”
夜慕寒長指扶在太陽穴上，沉聲說，“第一點我並不擔心，奶奶和紫依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第二點的確是不可避免的。
牆倒衆人推，從古到今，屢試不爽。但是如果拖欠員工的工資，就等於把我們的員工推向輿論的對立面，負面效應可能會更大。”
“沒錯，一旦工資拖欠，大多數員工都會倒戈。”白羽陷入思索，半晌，又開口，“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出售部分資產，回籠資金！”
夜慕寒搖了搖頭，“這和拋售股份沒有本質區別，在這個時候，出售價格也一定是最低的！”
兩人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小萊進來彙報，“總裁，老宅來人了。”
齊管家走了進來，跟在後面的兩個保鏢還擡着一個箱子。
“齊管家，有什麼事？”
齊管家讓人把箱子放下，“少爺，老夫人吩咐我們，把這個交給您！”
夜慕寒看了眼地上的箱子，“這是什麼？”
齊管家搖頭，“這個我們不知道，老夫人說裡面的東西，或許您會用到。”
說完之後，齊管家帶着人走了。
夜慕寒一臉困惑，讓白羽把箱子打開。
“總裁，這……”白羽打開箱子之後，立即驚呆了。
夜慕寒起身，來到箱子前低頭一看，裡面裝滿了金銀首飾，瑪瑙珠翠。
自從上回因爲吉查公爵提前返程的事，祖孫兩人發生不愉快的爭執之後，夜慕寒和夜老夫人還沒有見過面。
夜慕寒也想過向奶奶道歉，畢竟，和長輩爭吵是不對的。
但是，他和蘇唸的溝通並不順利，後來新推的藥品又出了問題，這件事便擱下了。
夜慕寒立即撥通老宅的電話，“奶奶，您怎麼把首飾送到我這來了？”
夜老夫人微微一嘆，“你當我是瞎子嗎？夜氏的情況有目共睹，這些首飾我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你把這些東西出手，發一兩個月的工資還是不成問題的！”
“奶奶！”夜慕寒的鼻子一酸，“這些都是跟了您多年的東西，我怎麼能賣掉呢？”
“說到底，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能爲你贏得一些時間，那也值了！”
夜慕寒幾乎哽咽，他這麼大個人了，居然淪落到讓奶奶變賣首飾的底部來救火，真是沒用！
“奶奶，這些東西先放我這裡保存，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會賣的，我這就去澳洲尋求資金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