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昭雅公主在天海站的行程是三天,昨晚就應該回國了。
可不知爲什麼,昭雅公主臨時改變了行程,目前還沒有離開天海。
這個疑問,到了晚上便有了答案,K國王子南宮嘉澤到訪天海。
其實,南宮嘉澤本來是去帝都擔任一場盛會的嘉賓,但他卻出乎意料的降落在天海。
有消息靈通的媒體立即道出了原因:南宮王子對昭雅公主愛慕已久,特地來天海與她會合。
夜慕寒看了這則消息以後,心裡很是不爽,轉身暴走。
時冉在後面追上來,“總裁,今天還沒治療,醫生還在等着,您怎麼走了?”
夜慕寒一言不發,邁開長腿上了車,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留下時冉一個人站在原地皺眉,“總裁不配合治療,這更難辦了!”
夜氏股東大會。
夜慕寒坐在會議桌的最前端,與股東們一起商議集團的重大決策。
手機忽然震動,是重磅推薦的一條新聞:昭雅公主和南宮王子同赴帝都,擔任本屆亞洲博覽會的嘉賓,宛若一對金童玉女。
照片上,昭雅公主身穿華貴的禮服,帽子上的垂紗遮面,與南宮王子一起爲盛會剪綵,雖然只有半張臉,但那美麗的笑容足以迷倒她身旁的人,南宮王子凝視着昭雅公主,目光中深情難掩。
“砰”地一聲,手機在桌面上摔了個粉碎。
會議上的所有股東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驚訝地看向夜慕寒。
隨即,夜慕寒冰着臉起身,“會你們繼續開,我出去買部手機!”
說着,他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最大的股東走了,這股東會還怎麼開?
可憐那部手機,招誰惹誰了?
白羽連忙追出去,“總裁,您冷靜一點!”
夜慕寒橫了一眼白羽,“那部破手機你是在哪裡買的,專門推薦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總裁,消息的推薦,是根據您的搜索頻率來的,系統會推薦一些您最關注的內容發送給您!”
白羽的解釋,激起了夜慕寒更大的憤怒,“誰喜歡關注那些小白臉?王子很了不起嗎?還金童玉女,簡直亂彈琴!”
白羽只好耐心地開解道,“總裁,南宮王子和昭雅公主只是一起參加活動,況且各國王室禮教森嚴,昭雅公主已經結婚生子,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的,只是媒體的即興炒作罷了!”
“結婚生子?”夜慕寒不自覺的重複着,“查清楚沒有,她到底和哪個王八蛋結婚生子了?”
咳咳!
白羽清了清嗓子,“昨晚,我託父親在境外打聽了一下。”
經過四年的磨合,白羽還是對霍六叔改了稱呼。
“父親說,昭雅公主的丈夫是拿斯伯爵,但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誰,至於是不是昭雅公主身旁的助理洛蕭,他也不確定。”
“拿斯,這都什麼破名字?想必人也不怎麼樣,她一定是被人逼迫的,我必須想個辦法把她救出來!”
夜慕寒說完之後,氣呼呼地大步走開。
白羽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我的上帝,總裁這都說了些什麼?”
明天是昭雅公主回國的日子,夜慕寒反反覆覆地看着媒體上的報道,徹夜難眠,借酒澆愁。
院子裡的燈光映出了他細長的身影,仰頭望向深藍的夜空,心底涌起一股無可奈何。
明明是她,既然已經回了天海,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她在恨我,還是已經忘了我?
不會,她不會忘記我。
她事事爲我着想,寧可被人誤會,也要拼死挽救夜氏,怎麼可能輕易忘掉我?
念念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以昭雅公主的身份回到天海,還不忘深夜到養父的目前祭拜,這說明以前的一切,她都記得,至少她的思維是清晰的,不存在失憶這回事。
對,她很可能是被人脅迫的,她這麼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或許是M國的皇室爲她施加了壓力,她纔不得不屈服。
四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她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件事本身就令人懷疑。
如果她真的葬身火海,就算火再大,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不排除M國王室利用那場大火,趁機用特殊手段,幫她脫身的可能性。
而他們這麼做,唯一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昭雅公主出了問題,找念念做個替身。
所以才動用皇家勢力,和有關方面打了招呼,把人綁走,同時製造了身亡的假象。
可是,自古以來的綁架,不是要錢,就是要命,哪有把人綁去做公主的?
還有一點可疑的是,M國年輕的女孩多的是,他們如果想找替身,隨便拉一個便是,爲什麼一定要千里迢迢地選中了念念?
另外,四年前,吉查公爵和帕蒂女王先後到訪天海。
尤其是帕蒂女王,還召見了念念,現在想來,這些事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而且據奶奶說,吉查公爵到訪天海不辭而別之後,四年來從未和她聯繫過,這也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把這些事連在一起想想,應該不是偶然。
只是,這背後又藏着怎樣的陰謀?
夜慕寒喝了不少的酒,意識有些混沌,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了念歸庭。
剛一出門,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白色身影,胸前一道繡着銀絲的藍色鑲邊,在夜色中尤爲顯眼。
“念念!”他情不自禁地喚道。
可一轉身的功夫,眼前卻沒了人。
夜慕寒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是眼花了嗎?剛纔分明看見念念了!”
一定是眼花,念念怎麼會到這裡來呢?她現在貴爲一國公主,怕是看不上我了。
而自己現在的情況,實在一言難盡,就算她還沒有忘掉我,又能怎樣?
“不對!”夜慕寒用手按着太陽穴,話不是這麼說的,首先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她的確是人脅迫,我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夜慕寒矛盾着,掙扎着,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悠着,手裡還拎着一罐啤酒,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醉漢。
不知走了多久,再擡頭時,面前已然是萬和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