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來擡了擡他打了石膏的右手,問道:“我這樣怎麼吃?”
我反問,“我給你拿個勺子?”
他理所當然的回了我一句,“你拿什麼都沒用,我受傷的是右手。”
“那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我餵你?”
他不說話了,可是看着我的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作死的大男人,要不要這麼矯情,用左手拿勺子不能吃飯啊。
“韓總,我能問你個事兒嗎?”
他特別傲然的應道:“問吧。”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今天餵你吃飯倒是沒事,可是你總不會打算以後都讓我餵你吧?”
韓東來眼神涼涼的從我身上掃了過去,緩緩說道:“你不願意?”
“你要是不願意,我就給阿姨打電話,說你對我不好,我都受傷了,還不樂意照顧我。”
阿姨?說的是我媽?
我朝他瞪了過去,從他的眼睛裡看了出來,他還真的是想的給我媽打電話。
他可真是好意思,簡直就是厚顏無恥!我突然很想一個菜盤子扣他頭上。
最後,迫於他的脅迫,我沒有再說什麼不願意喂他吃飯的話。
喂完了最後一口湯,我心裡特別的不得勁兒。
都是當媽的,我媽就把韓東來當成了寶,韓東來的媽是看我連草都不如,一點都不公平。
我很不爽的盯着韓東來看了好久,希望他可以體會到我眼睛裡的殺氣!
洗澡的時候,他也沒打算放過我,理由是,一隻手不方便,也不能碰水。
可是讓我幫他洗澡,我是怎麼也做不到的,最後只答應了用帕子幫他擦身上。
就這樣,我都差點沒被羞死。
他還嫌棄說我租的房子太小了,不然大點的話,可以放個浴缸,他就可以不叫我了。
估計只有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毅力,纔沒有把他的腦袋按在盆子裡。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是舒服滿意了,我是已經累得話都不想說了。
要說唯一讓我滿意的一件事就是,他手受了傷,暫時是不能對我幹啥了,可以安心睡覺,算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可是第二天一覺睡醒,我就不舒服了,好端端的突然感冒了。
這下好了,家裡一個傷患一個病患,湊成一對兒了。
我這人平時不怎麼生病的,可是一旦感冒就得很長時間才能好。
韓東來還說我嬌氣,我特想踹他。
到了晚上,我看他又回來了,有些嫌棄的說道:“韓東來,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吧,你們家又大又寬敞,還有人給你做飯,照顧你,還能用浴缸洗澡,你說你窩在我這兒多委屈啊。”
其實我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只要他不來了,我就不會受折磨了。
韓東來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着個二郎腿,懶洋洋的應道:“我家是哪哪兒都比這好,可是我就喜歡讓你來伺候我,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啊,這樣倒是挺好的。”
我去,誰要跟他一起回去,他媽還在家裡呢,送上門去給人打嗎?
腦殘差不多。
他看我不吭聲了,一副小人得志的笑了起來,看得我特別想敲掉他的大牙。
吃過了飯,韓東來對我說,讓我這幾天把東西收拾收拾,過幾天搬家。
我怔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問道:“好好的幹嘛要搬家啊,搬去哪兒?我可不去你家啊。”
“沒讓你去我家,反正你只管收拾東西就是了,問題那麼多幹什麼。”
廢話,突然讓我搬家,我還不能好好問清楚嗎?
我沒聽他的,又問,“那房租呢?我這房子交了一年的房租呢,這就不住了,也太浪費了吧。而且你讓我搬家,那新房子的房租我可不管啊。”
韓東來特別豪氣的說:“你把這邊房子退了就是了,房東要是不退你房租,我補給你。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就開心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之後我陸陸續續的花了幾天時間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週末的時候,我和韓東來搬了家。
搬去了市中心的高層公寓。
寸土寸金的地方哎,土豪就是不一樣,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但是我自己的小房子,最後我想了想還是沒有退掉。
誰知道我和韓東來這樣可以維持多久,以後散了,我不還得有個落腳處嗎?
眼看着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再有兩天就是外公的七十大壽了,反正我是打好了主意不告訴韓東來的。
只是外公的生日禮物,讓我費心思想了好久,最後出了一點血,買了一套紫砂陶壺。
外公喜歡泡茶喝,紫砂陶壺他應該會滿意的。
我打算明天就回去,第二天和我爸媽他們一起回老家去,外公過大壽是要在老家那邊擺流水席的。
晚上我和韓東來說有事要回家兩天的時候,他眼神有些怪怪的,我有些擔心他看出來我在撒謊,不過最後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韓東來是跟着我一起起來的。
雖然比平時早了一些,不過我以爲他是今天有工作,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我準備出門了,韓東來攔住了我,他臉色有些陰沉。
“你還沒打算和我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說什麼?”
他冷颼颼的笑了兩聲,“你說說什麼,看來你是真準備自己回去,是嗎?”
我愣了愣,這才明白了他說的是我外公過生日的事情。
奇了怪了哎,他怎麼知道的啊。
我肯定不能說實話啊,只得瞎編,“我不是看你工作忙嗎,而且你手又傷了,我們是要去鄉下呢,怕你不習慣。”
他哼了一聲,陰測測的說道:“你少給我扯這麼多理由,最近我是不是對你太和顏悅色了點?三天不打,你就準備上房揭瓦了?”
他這話把我給噎住了,我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人權的小媳婦似的。
我乾乾的笑了笑,正想着怎麼和他說的時候,我媽打電話來了。
接了她的電話,我才知道韓東來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了他電話的。
我媽不惦記着我什麼時候回去,開口第一句就是問我韓東來有沒有跟着一起。
這胳膊肘拐的,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最後是慕辰送我們回了我爸媽家的,之後他就走了。
進屋以後,我還什麼都沒說,就聽見鍾思宇喊了一句,“姐夫,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姐夫?有沒有搞錯,不先喊我這個姐姐就算了,幹什麼要叫韓東來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