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蘭再兇畢竟也只是個家庭主婦,看到我發狠後吞了吞唾液,然後一把抓住了我。
“我不管,如今我兒子受這麼大的委屈,連眼睛都受傷了,你不負責試試?馬上跟我滾去醫院,看病的錢少一分都不行!”
她的聲音很大,成功地招來了一些鄰居,在他們的嘴裡,我聽到了很多不堪的話。
正好,我本來也想去醫院找康傑,問他怎麼知道版權的事情的,所以當即就同意了。
到了醫院,剛推開門,張翠蘭就哭得跟死了兒子似的,臉上的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猝不及防,專業演員都沒她這麼敬業。
“我苦命的兒子啊,傷得怎樣了,還能看到媽媽嗎?我把你這狠心的媳婦帶來了,今天必須讓她給你個說法!”
康傑躺在病牀上,一隻眼睛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這畫風要是眼罩是個黑色的多好,我再多加兩筆,妥妥的一個土匪獨眼龍就成型了。
見我不說話,康傑也無所謂,面色及其平靜,剩下的一隻眼睛裡卻閃爍着光芒,”老婆,都說夫妻間牀頭打架牀尾合,昨天我也有不對,你沒受傷吧?”
可能是康傑的態度太過詭異,我還沒反應了,張翠蘭就先跳腳了。
“兒子,你是不是被她打傻了?怎麼還關心起她來了,你這麼遭罪可是她害的啊,你在這裡顧及夫妻情分,人家可能根本不領情了!”
康傑笑了笑,拉着他媽的手輕輕拍了拍,“媽,我們小兩口的事你就別參合了,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而已,哪家夫妻不吵架啊。只要我們心在一起,那些都不是事,你說對吧,鍾靈?”
我終於從他嘴裡聽出味來了,感情這齣戲爲的就是我的版權而演的,我冷冷一笑,信步向前望着康傑。
“你怎麼知道我要賣版權的?”
“這不昨晚你編輯黃珊珊打電話找你,你不接,她就打給我了嘛。我們是一家人,她不通知我通知誰呢?”
原來是姍姍,昨晚我捲縮在沙發睡着了,的確是沒聽到電話聲。
“兒子,什麼版權啊?”張翠花不傻,看見康傑對我的態度有異,急忙着急忙慌的問。
“媽,你是不知道,你媳婦可厲害了,畫的漫畫被一家影視公司看上,要買她的版權了。我這不就和她商量,看要提出多少價位嘛。所以你別瞎參合啊。”
一聽到錢,張翠花眼睛都亮了,變臉的速度堪比四川臉譜,急忙堆起一臉的摺子笑呵呵的走向我。
“哎喲媳婦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了。要不是康傑接到電話,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麼去和那些大老闆談價錢了。”
看着這兩人虛僞的臉孔,我噁心得想吐,不知道在他們知道我根本不會賣版權時,又會是怎樣一副醜惡的嘴臉。
我沒理張翠花,徑直從包裡掏出了電話,一接通我就盯着康傑那張臉慢悠悠的開了口,“姍姍,版權我不賣,你把那家公司的老闆回絕了吧。”
話音一落,康傑就從牀上跳了起來,而張翠花反應也快,對着我衝過來就搶我手中的手機,我急忙閃躲,拉開病房門就準備朝外跑去。
結果門剛一打開,腿就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疼得我眼淚差點飆出來,擡眼一看,是坐着輪椅的韓東來。
他此時的眼神冷森得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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