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敲了敲,還是沒人應。
我猶豫着隔着門喊道:“韓總,韓東來,出來吃飯了。”
好吧,我就像在和空氣對話一樣,啥反應沒有。
他該不是睡死過去了吧,我有些擔心的又招呼了一聲,“我進去咯。”
說完,我擰動着門把手,發現門並沒有鎖,輕輕一轉門應聲而開。
進了屋,我就看見韓東來被子也沒蓋的躺在牀上。
他閉着眼睛,我這個角度看上去真挺像是睡着了。
我躊躇着走上前,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
要是攪了他的美夢,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罵死。
可是,他都說了讓我做好了飯喊他的,好糾結。
我特麼突然覺得,我現在陷入了,怎麼做都會被他罵的怪圈圈裡。
這麼近距離的看他,我就覺得上天真的好不公平。
爲什麼過了這麼久,時間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呢,現在還給他混成了鑽石王老五,便宜都讓他一個人佔完了。
因爲我又彎了腰,又低了頭,離他更近以後,我漸漸發現他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臉色好像異常的發白,飽滿的額頭,還有一層汗珠覆在上面。
我怔了怔,他是不是不舒服了?
擡手摸上他的臉,好涼。
我有些急了,在牀邊蹲了下來,推了推他,喊道:“韓東來,你醒醒,你怎麼了,韓東來!”
好在喊了幾聲,他還真醒了,我趕忙又問他是怎麼回事。
這才聽見他啞着嗓子說道:“胃疼,藥。”
我瞬間跳了起來,趕忙在他的房間裡翻箱倒櫃起來。
肯定是早上早飯吃晚了,作死了吧,好好的吃慕辰買的多好,非得幹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現在自己吃苦頭了。
我心裡不停的罵着,又急得不行,我在屋裡沒找到藥。
“你等等啊,我去客廳找,找不到我就去買。”
胃疼真的是可大可小的,我迅速的回了客廳,翻了個遍硬是沒有找到胃藥。
韓東來肯定很難受,嘴脣都發白了。
他幹嘛不早點說啊,不是我進來了,他是不是得痛死在裡面。
“韓東來,我送你去醫院。”看他這樣,我覺得吃藥怕是都不頂用了。
我拉了他幾次想把他扶起來,都沒成功。
“你別拽我了,想趁我病要我命嗎?”韓東來啞着嗓子,說出來的話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都這樣了,還想着擠兌我!
我特麼就該一走了之的,讓他死了變爛發臭,沒人知道!
只是我也只能說說而已,我做不到,也狠不下心,我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那我打120,你等着。”
“給慕辰打電話。”我都按了12兩個數字了,聽他這麼說,馬上又刪掉撥了慕辰的號碼。
慕辰來得很快,聽見門鈴響的時候,我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去開門的。
韓東來的情況很糟糕,我真的很怕他會撐不住出事,又死不肯去醫院。
慕辰身後還跟了一個長相嫵媚妖嬈的女人,手裡提了一個箱子。
兩人一進屋,就直奔韓東來的房間而去。
讓我吃驚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醫生,我看着她熟練的給韓東來測脈搏,扎針掛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反正幾下的功夫,他看着似乎就好了一些。
我緊張的站在門口問道:“他怎麼樣了,需要去醫院嗎?剛纔他痛的整張臉都皺一起了。”
女醫生把東西收拾了起來,不急不慢的說道:“放心死不了。”
我瞬間愕然了,現在的醫生流行這麼說話的?
“鍾小姐,我們出去吧,讓韓總好好休息,不會有事的。”
慕辰都這麼說了,我還是很放心的。
我看得出來韓東來很信任他,他不至於找個不靠譜的醫生來害他的。
我們三人從臥室退了出來,輕帶上了門。
“慕辰謝謝你,還有……額,謝謝醫生。你們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倒水。”
“鍾小姐,你別忙了,照顧好韓總是我的責任。”慕辰在我背後喊道。
我可不管什麼責任不責任的,總歸是特意跑來的,喝杯水是應該的,我又不是韓東來那個刻薄鬼。
倒了兩杯溫水放在兩人面前,我看着慕辰說道:“你要是忙,就先走吧,我會好好看着他的。”
早上韓東來都叫他先去公司了,想來應該有不少事兒吧。
慕辰還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女醫生說了一句讓我頗感莫名其妙的話,“嘖嘖嘖,就是你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木楞的看向她,“什麼就是我?”
她卻不繼續說了,轉而自我介紹說,她叫白羽甜,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
我默默又打量了她幾眼,白羽甜,這麼甜美的名字和她的長相還有穿着可真不相符。
慕辰和白羽甜都只坐了一會就走了,走之前白羽甜讓我熬些白粥,等韓東來醒了就給他吃。
我點頭答應。
他們走了以後,我又去看了看韓東來,他現在是真睡着了,看着還算好。
我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韓東來就醒了,他出來的時候,我抱着電腦在畫圖,都沒注意。
“你就是這麼照顧病人的?”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手一抖,線都飈開了。
我趕忙放下了筆記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自己起來了,你等會兒,我去給你盛粥,白羽甜說你現在只能喝粥,養養胃。”
他沒理我,我也不在意,不要和病人斤斤計較。
這真的是病來如山倒,雖然他現在看着比白天好了不少,可是精神還是不咋地,甚至都沒怎麼懟我,喝了粥又回了房間。
這一夜算是這麼平靜的過了。
睡覺之前我特意調了鬧鐘,明天早點起來,免得又害他晚吃飯。
第二天一早,我做好早飯以後,韓東來也起來了。
他坐在我對面,我聽到他問我,“你昨天很緊張我?”
我攪着粥的手停頓了幾秒,隨即故意說道:“是啊,昨天只有我們倆在,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我賠不起一個大活人,說不定還得被冤枉,這麼虧本的事我可不做。”
剛一說完,我就聽見一聲碗磕在桌子上的清脆響聲。
我擡起頭,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