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死得太慘,我轉過身,臉上露出了大大的諂媚笑容,“韓總,您肯定餓壞了吧,趕緊吃早飯,吃早飯……”
話說不下去了,韓東來那個眼神啊,我勒個去,秒殺我了。
“1。”他冷冷的開始倒數了。
知道躲不過去了,我僵着臉,嘴角抽搐着,一步一步的往他那邊挪動着。
“你是不是也殘廢,不會走路了,那你滾過來,會不會?”字字扎心啊,他要不要說話這麼刻薄了。
我也不敢再用踩螞蟻的速度了,邁了兩大步子走到了他面前。
不過,爲了能有逃跑的餘地,我還是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丟丟的距離。
韓東來的眼睛,跟雷達似的在我身上前後左右,上下來回的掃視着。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怕死的說道:“韓總,我錯了還不行啊,你說吧你想怎麼着,來個痛快。”
不就是罵了他嗎,該怎麼就怎麼好了,這麼折磨人幹嘛。
我現在是蝨子多了不怕癢,愛咋的咋的。
“說說看,自己哪兒錯了,我要是覺得滿意了,今天這事兒就算了,不然咱們再慢慢說。”
看他那一副,已經對我開恩了的表情,我就想踹他兩腳。
事兒精,我都說了我錯了,還要我說什麼!
“2!”第二聲倒數,說得我心瞬間就是一跳。
行,你老大,你說了算。
爲了快點讓韓大爺滿意,我開始給自己安罪名,能想出來的管他是不是,都噼裡啪啦的說了出來。
我說得都口乾舌燥了,他還老神在在的,也不叫停,也不說滿意不滿意,還盯着我笑得詭異的要死。
這該死的的男人,可惡死了。
儘管心裡已經快要把韓東來罵的飛起來了,我還是得笑得賤賤的徵詢道:“韓總,請問,您滿意了嗎?”
我實在是編不出來了,而且大早上的這麼折騰,我腿都站的發酸了。
這回我的心聲終於被聽到了,韓東來冷冷的嗯了一聲。
我如蒙大釋一般的,吐了一口濁氣。
還沒顧得上歇一歇,韓大爺又發話了,“我餓了。”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把早飯熱一下。”慕辰買的早飯,應該都冷了,吃了對胃不好。
我現在覺得自己特狗腿。
“誰要吃那些了,你不是買了東西嗎,給你十分鐘。”
不吃你讓人去買什麼,浪費可恥好嗎?
看到韓東來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我恨恨的默默瞪了他一眼。
見到我像陀螺似的團團轉,他心裡舒坦是吧。
還要重新做,不是說餓久了會胃痛嗎,乾脆痛死他得了!
我滿腔憤慨的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了廚房。
十分鐘能做什麼,我在那一堆東西里翻找着。
看見掛麪,我伸了一個腦袋出去,喊道:“韓總,我給你煮麪條行嗎?”
就這個快,而且麪食還養胃,給他這個死人剛好。
哪知道韓東來特嫌棄的說道:“你就給我吃這麼沒營養的東西?”
我頓時氣結,有本事自己來啊,什麼人!
“我再給你加個蛋。”我繼續咬着牙回了一句,這總行了吧。
過了快一分鐘了,我才聽見他要死不死的說:“隨便吧,反正看你這樣子也做不了什麼好的。”
我站在水槽邊,差點把碗給砸了。
他現在是怎麼的,一句話不對我明嘲暗諷,就不舒服是不是。
要是有毒藥能毒啞了他,我肯定不會手軟。
我怨念特別大的,在廚房忙碌着,切個肉絲都恨不得是他身上的肉。
韓東來還時不時的在外面給我報時,一會兒就是一句又過了兩分鐘了,特別的煩人。
在他不斷的摧殘下,我總算是在十分鐘以內,把一碗香噴噴的酸菜肉絲麪,放到了他面前。
“韓總請慢用。”我又一次的諂媚討好着。
我有些緊張的盯着他,雖然知道他說不出來什麼好話,可是我還是很期待,他的滿意值有多少。
看他終於動了筷子吃了一口面以後,我兩眼放光的追問道:“韓總,您滿意嗎?”
他涼涼的掃了我一眼,答非所問的說:“你的呢?”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不餓,您吃好就行。”
都被他氣飽了,我是真沒什麼胃口。
“再拿個碗來。”
雖然不知道他想幹嘛,我還是很聽話的跑回廚房,拿了個碗。
他把面往我面前推了推說道:“弄一半走。”
啊,啥意思?多了嗎?我二傻子似的看着他,沒有動作。
“看什麼看,就你這面,又硬又不好吃,你還指望我一個人吃完嗎,趕緊弄一半走。”
聽到他這話,我瞬間臉色變得巨難看。
我忙了半天了,得不到一句好就算了,也不至於說得這麼一文不值吧。
在他的眼神逼視下,我氣鼓鼓的把他碗裡的面,撥了一半到空碗裡。
不領情拉到,我自己吃。
我捧着碗,開始往嘴裡塞麪條。
哪裡不好吃,哪裡硬了,明明就是一碗無敵美味的酸菜肉絲麪好嗎?
不懂欣賞,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一頓早飯吃下來,我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快被他給氣死完了。
我收拾了碗筷準備拿回廚房,就聽到他又開始吩咐我幹別的了。
“把家裡裡裡外外的給我打掃乾淨了,地要用帕子擦,玻璃要乾淨得能反光,中午做好飯叫我。”
“不要想着偷懶,被我逮到的,先扣你半個月工資!”
吩咐完了以後,韓東來就搖着輪椅回了臥室,房門被甩得嘭的一聲。
走到廚房,我把碗筷往清理臺上一放,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得找這受他的折磨啊!
哎媽,氣死了,心肝脾肺腎都揪一起了。
現在只剩我自己了,我真有什麼都不管,轉身逃跑的衝動。
可是想起他回房間之前那暗含威脅的話,我又特別沒出息的不敢。
一個人生了半天的悶氣,最後我還是認命的開始做他吩咐的事。
半上午忙下來,腰都快斷了,我真是沒這麼做過家務。
把飯菜擺好,我拖着步子走到他的房門前,敲了半天也沒人應。
我狐疑的站在門口,難不成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