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聽得裡面動靜小了不少,一會兒便有人起牀穿衣服的聲音,心裡大喜,他這是要起來了嗎?今晚還能見到他跟他說清楚嗎?
果然,屋子裡的燈光更明亮了,有人走動的聲音。影子在窗戶上晃動。
青蓮心裡一緊,太好了,一定要告訴他。
緊接着,林墨披着一件外衣就出來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青蓮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只當他是半夜被吵醒不快。
但是林墨卻在心裡把這個煩人的女人罵了幾百遍了。明明軟香溫玉在懷,這個沒眼力見的女人跑出來打擾了他的好事!
“說吧,有什麼事找我。”林墨單手扯了扯外衫。
“今天你不是問我關於秦思雨的事情嗎?我原本是顧忌你,所以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但是我想了半夜,決定還是要告訴你。”青蓮飛快地說道,畢竟林墨這幅表情,很有可能直接把門關了。畢竟聽說他性子很冷淡。
“是嗎?”林墨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樂開了花。原以爲要跟這個女人周旋幾天才能知道真相,沒想到她如此受不了誘惑。
如果早點知道真相,就離他回到寧冰清身邊又近了幾天!
“是的。外面有點冷,我可以......進屋子裡說嘛?”青蓮突然說道。青蓮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如此不要臉了,竟然主動要求在半夜三更進男人的屋子。
林墨一聽,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要臉。竟然提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要求。他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
青蓮也是個會看臉色的人,本來自己說出那樣的話就已經夠羞恥了,如今被他這麼一看,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結結巴巴的解釋:“你......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怕被別人聽了去,畢竟這件事,只有我和夫人知道。”
林墨一聽只有這兩個人知道,心裡一陣煩躁。看來還非得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了。
“跟我來。”林墨帶着她去了前廳。“畢竟你是女子。進我的屋子會影響你的名譽。”林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要不是爲了得到真相,打死我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原本看着林墨的屋子有些失望的青蓮,一聽林墨的話,頓時心情就好了。原來他還是在爲自己着想啊!
於是,她心甘情願的跟着林墨去了前廳。
林墨察覺到了青蓮的心情變化,嗤笑,這女人的心理活動可真夠豐富的。
不是他林墨不懂的珍惜女人,尊重女人,只是這女人半夜來找自己還要求進自己的房間,又拿只有她和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來威脅自己,不動聲色的玩心機這一套,就讓林墨對她絲毫的好感都沒有了。
“坐吧。”林墨讓青蓮坐了下來。
青蓮這才慢慢的告訴林墨:“其實,秦思雨並不是丞相府的女兒。”說到這兒,她還特地看了林墨一眼,發現林墨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心裡難免有些失落,看來他對於這個消息也不是特別的感興趣。但是明明之前他還有點興趣的。
不過也沒關係。畢竟這事情背後的真相,也足夠讓人驚訝了。
接下來,青蓮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林墨。
林墨聽完後,沉默了許久。原來,秦思雨就是黃秋雨。這名字才真的有含義啊!不過,明明所有人包括丞相夫人都知道,害死她女兒秦心兒主謀是黃秋雨纔對。爲何她還收留秦思雨。
“據我所知,黃秋雨是害死丞相夫人的人,後來在冷宮被處死了。”沉默了半天。林墨終於主動說了句話。表現出了一點點對於這件事的興趣。
青蓮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不然她可真的講不下去了,那樣她就再也沒有理由來找他了。
“是的。我起初也是不理解的。主要是,夫人處死了知道這件事真相的青玉。青玉是大小姐秦心兒身邊的貼身丫鬟。青玉從小拿我當妹妹看,對我極好。但是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講到這兒,青蓮明顯哽咽了一下。
林墨嘆了口氣,也算是個重情義的人。
“那你爲何不想辦法幫她報仇?”林墨淡淡的出聲。
“因爲,我殺不了黃秋雨。畢竟她現在是夫人的利器。用來給小姐報仇的利器。”青蓮低下頭。她也想爲青玉報仇。但是她就是一個丫鬟,什麼也做不了。
“嗯。我知道了。所以你明天出去是爲秦思雨送東西嗎?”
青蓮一聽,心裡大喜:“你還願意陪我出去嗎?”
“自然。今天答應過你了。”林墨淡淡道。
“好,那今天就想跟你說這些,明天再見。明日吃過晚飯以後我來找你。”
“好。”林墨將她送出了院子。
青蓮一臉不捨得離開。雖然沒能進他的屋子,但是他願意聽自己講這些,還願意陪我出去,這就夠了。青蓮紅着臉,絞着自己的帕子走了。
林墨看到了阿肖那一臉似笑非笑又幸災樂禍的表情的時候,心裡一驚,遭了,小祖宗要生氣了。然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阿肖快哭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在宮裡被寧冰清逼着送到這兒來,來了這兒還得被林墨罵。他造了什麼孽啊!
林墨連忙跑回去,推開門,看到自己牀上的人兒還在,放下了心,還好還好,沒有負氣逃跑。
關上了門,走到牀邊,把被子拉開,裡面哪裡有人,是她把被子捲成了一團。
剛想開口罵人,發現自己背上撞上了柔軟。腰間也被一雙手纏繞。
“清兒,你沒走?”他轉過身來,一把摟住她,就像是一件寶貝失而復得。
寧冰清一愣,原本內心所有的醋意全部消失。然後將手摟住他的背,輕撫了兩下。
“我還不至於爲這事就走了。我也知道你是爲了茜茜。畢竟這件事不解決好,我和茜茜都沒法安心生活了。不過我也是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才央求了阿肖送我來找你的。”
“央求?你居然求他?”林墨的整張臉都黑了。
寧冰清偷偷吐了吐舌頭,好像說的有點點誇張。“也沒有啦,我說的有一點點誇張。”
阿肖:......我到底造了什麼孽?我得罪誰了我?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