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咬人
“等一下~”李煜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既然現在要把梅子帶走,當初爲何要把她送進王府?”
君墨染想了下,道:“莫非,明心並非江秋寒所殺?”
一直以來,他們的思路都錯了?有沒有可能,除了江秋寒,還有另一股勢力糾集在他的身邊,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明心和五更之死和江秋寒之前犧牲江湄,現在又出爾反爾,意圖把江湄帶走的理由。
“很有可能~”李煜宸呵呵一笑:“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別的不知道,冷卉的死因並不單純,而江照影是沒有必要殺冷卉的,除非,他是冷卉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且不說他有沒有可能與冷卉認識,至少三個月前,江照影並不在京城,所以這個可能性可以排除。
君墨染望一眼李煜宸,不悅地勾起了脣角:“我可不覺得有意思。”
單隻一個江秋寒,已然讓他頭疼,再弄出幾個勁敵,不知是個什麼局面?
“要不,弄壺酒,咱哥兩坐下來慢慢捋捋?”李煜宸彎脣而笑。
“少喝一點會死啊?”君墨染低咒。
“少喝不會死,不喝也不見得就不死。所以,喝比不喝好,哈哈哈~”李煜宸大笑。
姜梅回到忘月苑,在院外見到藍七在值守,心中已是一怔,待進了院,也不見藍三,想着君墨染昨晚的話,心中一驚,忙返回院外,向藍七招了招手:“過來。”
“九夫人有何吩咐?”藍七一臉戒慎地看着她,並不肯走到她身前。
姜梅心中惴惴,忙向他靠近兩步,見左近無人,問:“你三哥呢?怎麼不見了,是不是被王爺關起來了?”
該不會真的拖出去,暴打了幾百鞭,以到臥牀不起了吧?以君墨染暴戾的性子來看,很有可能哦。
藍七十分謹慎地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一個自認爲安全的距離,這才恭聲回道:“九夫人放心,三哥挺好的。”
姜梅狐疑地瞄着他:“那怎麼不見他人?”
“呃~”藍七瞟一眼姜梅不敢吭聲。
“快點說,他到底怎麼了?打傷了,還是打殘了?”姜梅急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冬至和夏至聽到吵鬧聲,忙跑了出來。
“沒你們什麼事,進去吧~”姜梅揮手,斥退了她們二人。
“九夫人,你誤會了~”藍七神色尷尬。
“算了,我去找墨染~”見他不肯說,姜梅也不願爲難他。
“不是~”藍七嚇了一跳,忙叫住她,壓低了聲音道:“三哥真的沒事,他不在京城,替王爺辦事去了。”
“什麼事,非得出京才能辦?”姜梅明顯不信。
“是真的,我沒騙你!”藍七見她執意要去找君墨染,急了,忙攔住她,好言相求:“九夫人,你就別管三哥了!”
“爲什麼?”姜梅怔住。
“呃~”藍七目光閃爍,臉憋得通紅。
他只怕她越管,藍三走得越遠,搞不好永遠回不來靖王府了!
“我明白了~”看來,還是她連累了藍三。
姜梅神色黯然,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正欲回院,宛兒已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遠遠地便捏着嗓子道:“喲,這不是小九嗎?這麼快回來了?”
“二姐。”姜梅心中不快,神色上便有些冷淡。
宛兒纔不管她是否高興,徑直走了過來,傲然道:“怎麼,你不請我進去坐會?”
“有什麼事就說吧,幾天沒在家,房子裡挺亂的,不方便招待二姐。”姜梅不願與她多做糾纏,懶得跟她客套。
“哼~”宛兒碰了一個大大的釘子,一時下不來臺,面上陣青陣紅:“別以爲王爺把你寵上天,連私奔這麼重的罪都能偏袒,就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不把衆姐妹放在眼裡!”
姜梅目光冰冷:“是你吧?”
“什麼?”宛兒一時莫名。
“是你在老夫人面前告的狀,對吧?”姜梅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如果只是在背後說三道四地講她的壞話,她可以裝聾作啞。可現在因爲她一句話,卻連累得藍三回不了京,這筆帳卻不能不算!
“是我又怎樣?”宛兒只覺那目光似刀直刺皮膚,忍不住瑟縮一下,卻又仗着背後有皇上撐腰,有恃無恐,挺着腰桿道:“你可以不知羞恥,跟着男子私逃出京,給王爺臉上抹黑,丟王府的臉,我卻不能不管!”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嚼舌根,倒是有些人,揹着王爺與男人在酒樓私會,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不知是什麼下場?”姜梅冷冷地望着她。
“你說什麼?”宛兒吃了一驚:“誰,誰與男子私會?休要血口噴人!”
“謫仙居,晚煙閣,還要我說得再詳細一點嗎?”姜梅冷笑。
“不知道你說什麼!”宛兒大驚失色,倉惶地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我還有事,不跟你鬼扯。總之,你好自爲之~”
姜梅冷着臉,看着她的背影冷笑。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誰再來惹她,別怪她不客氣!
“九夫人~”藍七從未見她發過脾氣,這時又是驚奇又是同情,低低地勸道:“她就是一條瘋狗,失了寵亂咬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姜梅沒有吭聲,默默地轉身進了屋。
冬至和夏至遠遠地看着,不敢靠近,生恐掃到颱風尾。
“如意呢?”姜梅看了一圈,不見如意,問。
“回九夫人,”冬至垂手答道:“她回江府收拾行禮去了。”
姜梅疲倦地揮手斥退她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裡不用侍候,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