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人都離開了,夏以菱癱坐在地上,她耳邊不停迴響着倪劍旭最後的話語,“今天下午一點,南苑國際飛機場。”
倪劍旭簡單輕鬆的一語就令投石問路心切的夏妍姍上了當,倪劍旭就是想讓夏妍姍在飛機場攔截住沈曼妮父母,從而破壞慕容擎倉的姻緣。
夏以菱想起倪劍旭提過他兒子倪巖海,倪巖海和沈曼妮?
夏以菱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倪劍旭精明狠辣,可她不敢想他會對付慕容擎倉。那倉庫爆炸是不是他策劃的,他想要擎倉死?那…慕容子軒呢,作爲舅舅怎麼可能綁架他的親侄,慕容子軒他……
夏以菱胡亂想着,突然她聽見咖啡廳的落地鐘響起了12下。夏以菱趕緊站起身,她眼冒金星,頭腦暈眩。她扶住牆壁,覺得腹內好餓,她今天滴水未進。
夏以菱撐住難受的身體,開車趕去飛機場,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必須阻止夏妍姍。她不會讓夏妍姍破壞慕容擎倉的幸福的,今天就算犧牲一切代價,她都會守護好他與沈曼妮的。
夏以菱擠進了南苑飛機場,裡面人山人海,她四處尋找着夏妍姍的身影。正在心急如焚中她的視線突然闖入一抹嫩黃嬌豔,夏以菱笑了,這次她不得不感激夏妍姍這副在人潮中都毫不褪色的俏麗。
夏以菱想跑過去,但周圍擁緊着很多接機人,她往偏僻角落跑,那裡也圍着一批打鬧嬉戲的小孩。夏以菱驅散着孩子,她焦急擡頭瞧,夏妍姍正準備穿越人海往前方去。
夏以菱看見了慕容擎倉和沈曼妮相依絕配的身影,他兩前方正走來着一對中年夫妻。那男人眉宇間豪邁颯爽,他樸實健壯,綠色軍帽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裡全是軍人特有的風範。那妻子嘴角包容着溫暖慈祥的微笑,她定然教養極好,爲人和善。
夏以菱全身充斥着浪潮,多好的家庭,她和慕容擎倉窮其一生都不曾擁有和得到的家庭。她看見沈曼妮母親摟着嬌羞的女兒,滿意對着慕容擎倉瞧,她看見沈曼妮父親伸出雙手去拍慕容擎倉的肩,爽朗大笑的說着話。
“擎倉…”即使這聲呼喚在吵雜的飛機場裡顯得十分微弱,但夏以菱聽到了,夏妍姍正在揮手叫着慕容擎倉,她定然是恨不得插了翅膀飛過去。
夏以菱淚水流下來,她蹲下身,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張紅票分發給身邊那羣孩子,“阿姨現在需要你們辦一件事,你們跑到前面去圍住那個身穿嫩黃衣裙的女人,不要讓她上前。”
孩子們得了好處,兩眼都開始泛光,“是那個女人嗎?”
“是,”夏以菱點頭。
孩子得到肯定答案正準備跑去,夏以菱緊接着補充一句,“如果擋不住或者她不停叫什麼人的名字,那就…就撞倒她吧。”
“好。”天真無邪的孩子們鑽着大人間的縫隙很容易就穿梭到前方。
夏以菱往裡面隱藏了身影,她閉眼忍住顫抖。她耳邊是越發尖銳的“擎倉,慕容擎倉…”的呼喚,她心驚肉跳間只聽一聲驚呼,應該是摔倒的聲音。
夏以菱去看慕容擎倉那邊,他們沒有發覺任何異樣的走出了飛機場大門,她一顆心落地。她再去看夏妍姍那邊,只見很多人頭涌動,
“有人摔倒了…”
“呀,小姐你是不是流產啦?”
“來人,快叫救護車,好多鮮血…”
夏以菱隨着救護車陪同夏妍姍去了醫院,一直在醫院等候的夏景浩和朱嵐娜看見病牀上滿身血跡的夏妍姍簡直嚇去了半條魂。
他們都有些驚愣間,已有緊急醫生趕過來,“快,病人失血過多,我們急需親人輸送血液。”
“抽我的吧,”夏以菱開口,“我和她相同血型。”
“好,快隨我去手術室。”醫生帶領着夏以菱跑開了。
手術室裡全都是刺鼻的血腥,夏妍姍臉色蒼白的睡在病牀上。“病人孩子是保不住了,給她流產,清洗宮壁。”
夏以菱恍如做夢的躺下病牀,手臂有刺痛,她便看着自己的鮮血沿着粗大的血管輸送進隔壁夏妍姍體內。醫生在忙碌着,她雙眼緊盯天花板,她腦袋亂哄哄的,心裡麻木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手術成功結束後,她倆被移送進病房。
夏景浩和朱嵐娜團團圍住昏迷中夏妍姍,朱嵐娜早泣不成聲,“妍姍啊,你這是怎麼回事,不要嚇媽媽啊。”
“是啊,這不是才跑出去一轉怎麼搞成這樣了?”夏景浩慌了神。
夏景浩和朱嵐娜都沉浸在悲傷裡,一旁夏以菱自行顫巍巍的下牀,扶住牆壁一步步走出醫院大門。
夏以菱站在醫院門口,她看見道路兩旁的樹木被強勁寒風颳的彎了腰,行人或單薄或溫厚的都縮緊肩膀走着。現在應該很冷吧?夏以菱不知道。
夏以菱踉蹌一步下了階梯,她差點跌倒。等穩住身形時褲袋裡的手機電話響起,是慕容子軒的,“喂,以菱你去哪裡了?”
夏以菱無暇考究他話裡多少隱喻,“我在醫院。”
“醫院?怎麼會在醫院,是哪裡不舒服嗎?我去接你。”
電話被匆匆掐斷,夏以菱失神坐在階梯上。她身上衣服還染着夏妍姍的鮮血,有路人經過,“姑娘,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冷的天這麼單薄這在這裡,你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夏以菱沒有反應,只是突然眩暈突襲,她兩眼泛白,暈倒在了階梯上。
“醫生,我妻子她怎麼樣了?”這裡已是慕容子軒和夏以菱的家。
夏以菱暈倒後被送入醫院,誰人不識她是“慕容少夫人”的身份,所以慕容子軒來醫院得知夏以菱昏倒後便聘請了專業醫師來家裡照看。
“哎,少夫人一直體虛,她身體每項健康指標都不合格,她是要精心照顧,小心調養的。至於暈倒只是暫時性休克,因爲抽血太多而又沒有補充及時的糖分和能量。但…慕容董事長,恕我直言,少夫人精神負擔超重,憂鬱成疾,再這樣下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