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逃脫的猛犬(上)

作者語:今天和五一假期都雙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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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

這裡,是冬木市的某處洋館,據說是之前參與“聖盃戰爭”的外來御主的臨時據點,只不過因爲魔術比賽的結束,這裡已經歸於荒蕪了。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只有這麼一棟被魔力護佑的老舊洋館依然死寂地矗立着,四周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普通的人類,在魔術的暗示下,都會不由自主地繞開這裡。只不過,歷經時間的摧殘,就算先前這裡佈置有魔術陣勢,對我的影響也可以不計。

——實際上,這裡是協會爲我提供的基地。

言峰綺禮畢竟身爲此次聖盃戰爭的監督,倘若要讓他爲我尋找住處,多半也只有那類同避難所一般的教會了,倘若這樣安排,就實在太過顯眼,也不利於我完成協會的任務。

但是上一次那位間桐家的魔術師間桐慎二,竟然能夠從我的手中逃脫,這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次聖盃戰爭的難度。相比起之前的信心滿滿,也許戰術上應該審慎一些才足夠,即便是一開始認爲毫無威脅的間桐慎二都能給我帶來這麼大的困擾,那聲名在外的另外兩家魔術師會不會也有一些底牌在手,也是未知之數。

距離上次襲擊已經過了整整兩天有餘,期間assassin一直在爲我搜集着情報,他的“氣息遮蔽”能力簡直天生就是爲暗殺而生的,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不僅將愛因茲貝倫、遠阪、間桐三家的情報收集完全,更兼刺探到了言峰綺禮和上一屆聖盃戰爭的對手——衛宮切嗣之間的密謀。

只不過,兩個人都已經不是本屆聖盃戰爭的御主,所以之前據說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反而沒有延續下來,真是讓人驚訝的一件事情。

另外,assassin還發現在間桐宅邸裡有着奇怪的魔術波動,這讓我不禁懷疑起那個間桐慎二或許乾脆就不是間桐家的御主,僅僅是通過某些東西的限制才能夠實現對於lance

的控制,而真正的御主,應該是那個已經過繼到間桐家的女孩,擁有極強魔術天賦的遠阪櫻——當然現在的名字應該叫做間桐櫻了。

“assassin,還沒有查明昨天兩場戰鬥參與者的身份嗎?”

“僅僅查明瞭在中央公園處的雙方身份,至於在西洋住宅區的戰鬥,能夠確認的是其中有愛因茲貝倫家的御主及其英靈,至於她的對手則不明,很有可能是遠阪凜。在中央公園發生的應該是外來的魔術師和遠阪凜之間的對決。加上英靈的話應該有六位,恐怕是預先設計好的埋伏以及混戰。”

“原來是這樣,看起來遠阪凜的實力比我們預想中來的要強。”

“同意。”

此時此刻,我正坐在洋館內已經破舊的石凳上,面前是古舊且模糊的穿衣鏡。鏡子裡映照出來的是我二十多年來熟悉的身姿:深色帶赤的頭髮與瞳孔,只給人帶來威壓感、一點也不可愛的容姿。身着如同鎧甲的男裝,像在否定女性的身份。這就是我。和往常一樣,真實地映照出自己,這就是我,巴澤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

現在天色已然昏暗下來,assassin的偵察應當也結束了,等他回來以後,我們再商定夜晚的巡查。

從聖盃戰爭開始到現在不過四五天的樣子,硝煙的氣氛就已經濃重到了極點。接連爆發的大戰讓我的全身神經都趨於興奮的躍動,我想我的英靈——暗殺者阿泰爾——一定也是這樣的心情。

當真要從戰鬥和執行協會的任務當中選擇其一,也許我會選擇後者,只不過前者早已根植在了我的血液當中,所以我一直以來是在實現後者的情況下儘量滿足對於前者的渴求的。

“assassin,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情況探查完之後就直接回來吧。昨天晚上你見到的那個黑色的持劍英靈以後說不定還會遇見的,御主和英靈共同行動會更好一些。”

“maste

,出於私人的原因,我想讓你允許我再次去一趟間桐慎二那邊。”

這個要求這幾天assassin一直在提,也許是因爲前一次不得不讓我簽訂城下之盟而感到屈辱。從這個角度來看,還真是耿直得有些可愛的英靈呢。

思考片刻,雖說我本人也是很欣賞那位間桐家的魔術師,只不過至少從目前看來,間桐家有很大的可能正在探尋違反協會規定的禁忌魔術,和他們的開戰是不可避免了。加之本身和間桐慎二的約定已經到期,再往後我繼續出手的話,也不需要在道義上背起多少負擔。

只是畢竟他在名義上算是我的後輩,而且對我也是頗爲禮遇,我也不便直接出手。

“那就這樣吧,assassin,等你完成現在的任務之後,就直接去解決掉間桐慎二也好。我就在這裡等你的消息,不過倘若你遇到了危險,大可以讓我使用令咒。怎樣,可行嗎?”

“無妨,我既揹負着如此身份,自然也不必和御主一齊才能行動。更何況先前是因爲我的緣故才使得maste

你不得不放過那個魔術師,這種奇恥大辱一定要親自奉還才足夠。”

“對了,assassin,你先前和我說,是你的寶具自動發出了感應,這才讓間桐慎二的英靈發現的,但是對方分明只是一名普通的魔術師,又爲什麼會和身爲‘刺客之王’的你所擁有的寶具發生共鳴呢?”

“對於這一點我也感到非常難解,‘伊甸之果’是和世界相關聯的寶具,同樣也是‘聖殿騎士’和‘刺客’們爭奪的關鍵。但是很顯然,在這個沒有‘聖殿騎士’和‘刺客’的世界裡,‘伊甸之果’的異變恐怕是因爲……”

“因爲什麼?”

assassin的聲音遲疑了片刻,隨即說道。

“恐怕是因爲那位魔術師和這個‘世界’,不,按照你們魔術師的說法,應該是和‘蓋亞’或者‘阿賴耶’有幾分關係。”

這種石破天驚的推理讓我嚇了一大跳。

“你是說,那個間桐慎二竟然具有這樣的身份嗎?”

“應該不至於,也有可能是因爲他身上攜帶着相關的東西。等我這次幹掉他之後,會探明原因的。”

“那麼,不需要我來幫忙嗎?”

聽到assassin這樣分析,我倒是無端生出幾分憂慮。

“不用,就算遇上什麼危險,我也肯定能夠順利逃脫。maste

你可別小看了我的職階技能。”

是“氣息遮蔽”嗎?按照assassin的說法,只需要脫離攻擊狀態,就算是探查能力再強的英靈,也決然無法探測到他的位置所在。

“那好,這一次就拜託你了,assassin。”

看着更衣鏡裡的自己,我下達了今晚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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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sa?”

“方纔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是現在那種感覺消失了。”

迪妮莎解除了靈體化狀態,高挑的身材徑直把慎二比了下去。

“這樣啊……那對方應該是assassin,也正是前幾天與lance

交手的英靈。”

間桐慎二回憶着對方的攻擊方法。

“對方的寶具叫做‘伊甸之果’,效果是分出許多的分身來,然後似乎會引發近乎‘因果’的攻擊,lance

也正是因爲一時不查,所以差一點就被對方刺中心臟而死。”

迪妮莎露出頗爲感興趣的表情。

“也就是說,是那種就連lance

也無法防禦的攻擊?”

“沒錯。”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間桐先生,你有什麼打算?”

間桐慎二搖搖頭。

“若說對付狂戰士的話我好歹還能夠以衆凌寡,但是暗殺者的攻擊並不是狂戰士那種可以用肉眼觀察到的來勢,更何況,就算他的那些分身全都被消滅掉,他仍然會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出現,因此現在能夠想到的方法也只有被動的防禦。”

“被動防禦嗎?聽起來不像是你的風格呢。”

迪妮莎的微笑中多了幾分嘲諷。

這是什麼意思……

“喂,sa

,戰鬥的可是你,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

“我明白。不過,間桐先生,我從櫻那裡瞭解到,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只要是assassin職階的英靈,都會繼承‘哈桑·薩巴赫’這個名字,是這樣的嗎?”

“按照記載的話的確如此,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清楚。sa

,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間桐慎二莫名其妙。

“是嗎?那看來只能我自己來問了。”

點點頭,迪妮莎的左手食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間桐慎二見狀也便停止了對話,然後過了一小會兒,迪妮莎左手放下,微垂下眼瞼,輕聲安慰着。

“放心吧,間桐先生,一會兒的時候不要動就可以。要知道……有‘因果’效用的寶具……”

說着,右手突地抓起背後的大劍的劍柄,劍身隨即猛地暴起,沉重的劍鋒化作一條直線,直刺向間桐慎二的背後。

“我也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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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個間桐慎二的英靈不是lance

嗎?爲什麼又會多出一個英靈來?

遠遠地,assassin給我發來的情報讓我嚇了一大跳。

在“聖盃戰爭”中,向來是一對一的召喚,我也聽說過上一次聖盃戰爭裡有二人共爲御主的情況出現,同樣,在更早的時候也有記載,來自芬蘭的艾德費爾特家族曾經參加過第三次聖盃戰爭,當時的代表是身爲當家的兩姐妹。共同擁有一名maste

的位置,並以兩個不同的方向叫出同一名se

vant的正反兩面來各自使用。但是,不知爲何她們的關係很差,互相拆臺所以很快就退場。她們當時的據點也正是我現在居住的幽靈洋館。

但是,一人召喚出兩位英靈的情況,則從未聽說過。

畢竟,聖盃戰爭中被呼喚出來的英靈,無一不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傳說級人物,普通的魔術師想要提供其存留現世的魔力都不夠,間桐慎二再怎麼看都是個普普通通甚至是羸弱的魔術師,魔力的儲量很明顯也是劣等,就憑他的力量能夠召喚出來兩個英靈?絕對不可能。

那麼……也許這就是言峰綺禮所說的,關於間桐家的禁忌魔術所帶來的效果?

很有可能。

“怎樣,assassin,那位sa

的實力如何?”

“無從辨別,僅僅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比lance

的魔力量要少。”

應該是這樣的,由於違反規定召喚,所以實力要虛弱一些。只是不知道前一天爲什麼沒有遇見。

“嗯,說不定是因爲sa

的實力較lance

要弱,因此憑藉間桐慎二的力量,僅僅能夠提供一名英靈實體化的魔力。而lance

上一次又中了我的‘決死之逆襲’,應該正在重傷中等待恢復。”

這個分析很精當。

“想必是這樣了,assassin,速戰速決吧。”

“好的。”

然後,發生的一切通過assassin的眼睛,傳遞到了我的視網膜上。

果不其然地,assassin的形跡無論是間桐慎二還是sa

都沒能感覺到。直至他站在間桐慎二的背後,目標仍然不知道大難臨頭。

嗯……間桐慎二,永別了。

剛想讓assassin無痛苦地解決掉間桐慎二,誰知對方的sa

竟然突地輕輕說出一番話。

“放心吧,間桐先生,一會兒的時候不要動就可以。要知道……有‘因果’效用的寶具……”

不好,難道說……

“退後,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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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妮莎的攻擊完全將暗殺者給剋制住了。因爲不似當初瑟拉菲娜面對的情況,也沒有那麼多束手束腳的地方。髮色和瞳色同時轉變,巨劍的風刃捲起,將倉庫周圍的牆壁卷的吱嘎直響。對方的暗殺者不過幾招,就被打得左右支拙應對困難。

間桐慎二防備着四周,同時眼見迪妮莎如此輕鬆,便也接着詢問了那位執行“封印指定”的女魔術師的下落。

“僅有對方的英靈在此地,間桐先生大可放心。”

喲,還遙控指揮?

現在碰上鐵板了吧。

不過這麼說似乎有點輕視瑟拉菲娜的意味。

聯想起之前那一戰暗殺者的表現,間桐慎二估計對方也是到了狗急跳牆的關頭,便提醒道。

“當心,sa

,接下來恐怕對方會解放寶具。”

一如他的預料,暗殺者展露出金閃閃的原型物體,然後伴隨着大喝聲裡,寶具真名喊出,威力隨之解放。呼吸之間,和真人一般無二的分身便將原先佔盡上風的迪妮莎圍在中央。

只不過,迪妮莎似乎早有準備,睥睨地掃視了一番,出聲問道。

“assassin,我之真名爲迪妮莎,敢問你的真名,乃是哈桑·薩巴赫?”

似乎奇怪明明身處絕境的迪妮莎怎麼會問出如此無關的問題,沉默少許以後,所有的assassin齊聲說道:“那且聽好了,我的名字乃是阿泰爾·伊本·拉加德,maste

assassin之名的所有者,sa

,你可是想要與我決鬥嗎?”

說罷,一衆assassin發出了低沉的嘲笑聲。

“決鬥?這麼說起來倒也恰如其分。阿泰爾·伊本·拉加德?maste

assassin?”

迪妮莎繼續微笑着四顧,隨後,柳眉一豎。

“記下這個名字,blackmail黑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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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迪神爲什麼是sa

,可不是僅僅因爲她用的是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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