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也許其實是想哭的。但是也許是真的太過傷心了。哭也哭不出來了。
何凡軒昨天還問她,如果他結婚她會怎麼做,季夏倒是咧着嘴巴似乎是很開心的說:“當然是恭喜啊。”但是何凡軒卻沒有高興,而是直接冷哼的看了她一會然後走掉。
季夏看到那個表情,簡直就是不待見和嫌棄。接下來兩個人的相處倒像是冷戰。季夏非常傷心,所剩無幾的日子裡,她當然想好好跟他一起過,而不是像那樣冷戰。
季夏有天晚上還很小心翼翼的討好何凡軒,那種討好現在已經變質了,沒有半點帶着不在乎的意思,反倒是不知不覺中自己添加了不同的情緒。“何少,你,你今天想吃蛋糕嗎?我做了一點,凡軒都覺得很好吃。”
豈料何凡軒冷着臉說早就吃過了,不想吃。
季夏也不好再說什麼,覺得自己這樣熱臉碰人家冷屁股總是不好受。接下來何凡軒回來很晚,當然季夏也總是守夜很晚。回來之後他就是淡淡的皺眉看着她,問她大晚上的問什麼不睡。
季夏就撒謊睡不着。
何凡軒什麼都不說,就直接進臥室。若是以往的話,他定會心疼一番,但是現在不會了。季夏心狠狠的被揪心了。然後勸慰自己,沒辦法啊,他要結婚了啊。
一張牀上,兩個人,各煩心事。就在這樣的日子裡,他們迎來了何凡軒的結婚日子。
也許早就有什麼改變了。
但是何凡軒在他結婚的前一天,卻與季夏做了。當時季夏是極力反抗,她無法接受何凡軒的意思,他是要在結婚的前晚最自己的愛人不忠嗎?她如此質問,何凡軒回到道:“結婚算什麼,你也可以做我人。也是我的人。只要我還沒有厭棄你。”
“憑什麼!”季夏前晚是這樣在牀上反駁何凡軒的。她甚至推了一把何凡軒,然後忍住哭的對着他說,“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憑什麼!”
何凡軒似是被她的失控給嚇到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摟住然後任憑她捶打,在季夏看不到的地方略帶笑意的說:“因爲你都給我生了孩子了啊,你在身邊才睡得安心啊。”
可惜他這樣柔情的聲音完全被季夏忽略掉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壓根就沒有聽見什麼,只是覺得委屈生氣
傷心侵襲。
可惜何凡軒對結婚沒有鬆口,無論她如何痛楚,何凡軒沒有說他不會結婚,沒有說季夏婚後將放你走,卻說季夏,我結婚了你還得在我身邊。
這樣決然,不顧她的心。季夏想。
大人好解決,但是該怎麼對孩子說?季夏在知道何凡軒要結婚之後,考慮的大問題就是軒琪。擔心的也是他。
如果何凡軒結婚,她該如何得到她的孩子。以她的能力要得到孩子簡直是難上加難。即使何凡軒將孩子還給她,他肯,未必何家肯。
她心底因爲壓力,一天天睡不着,吃的也少。
兩人在孩子面前依然相親相愛,但是臥室門上一關,孩子看不見的地方,隨處可以見到何凡軒對季夏的冷淡甚至是怒氣。
軒琪有一天問爲什麼媽咪和爹地有些乖乖的。季夏怕此事傷害了孩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說話。敷衍騙他說他爹地最近工作壓力大。他就嘟囔着都是小叔懶人一枚,老是爹地幹活陪媽咪和我的時間少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同時也很脆弱。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軒琪說。等到說好了說詞,軒琪已經答應了何凡軒做他結婚時候的小童郎。還說那樣很好啊,爹地要結婚,他很生氣。
季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肚子裡面蹦出來,十月懷胎蹦出來的孩子這樣馬上投奔新的對象——新媽咪,問他是否真的願意那樣子,他爹地結婚他知道也同意。
軒琪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道當然願意,媽咪我愛你。你要和爹地好好的。
但是季夏傷心的說,你爹地不是和媽咪結婚。
軒琪雖然一臉不解,但是最後說他答應給爹地做童郎就要遵守諾言。
那麼說,連孩子都同意了何凡軒的婚禮。自己這樣,算是真的被拋棄了嗎?但是她不敢說太多,怕孩子覺悟了傷心。想着想着,事情太多,哥哥媽媽的咒罵,還有何凡軒結婚,小軒琪都向着別人,讓她一下子孤立無援的哭了。
嚇得軒琪在一旁不知道安慰了多久。
“季夏,我詛咒你得不到幸福!”她在戒毒所的媽媽這樣惡毒的對着她說。
果然啊,是得不到幸福的。季夏用手楷掉眼淚。然後聽到外面有人叫她。
季夏看了看化妝臺上的鏡子,確定自己沒有失態的地方之後,然後出去。
“季夏。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從國外回來就聽到凡軒要結婚,新娘不是你?”來人是何涫澀,她穿着一身白色禮服,踩着繡鉆珠的該跟鞋,氣質非凡,何家的霸氣彰顯毫無遺落。
這是何家人,她不可攀比的。
季夏低着頭:“是何少的決定,我也不知道。我想何小姐應該去問下何少。”她說這話到略帶冰冷,情緒有些不穩。聲音沙啞,像是哭過的樣子。何涫澀一下子就看出來季夏的難受。
“即使我不是最喜歡你的。但是你是凡軒衆多女友中,我看的最舒服的一個。你放心,我定要問清楚凡軒是怎麼回事,這樣始亂終棄,不是耍人麼!”
何涫澀作爲一向是大膽不拖泥帶水,話放完就走人。季夏怔愣在旁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涫澀早就消失在小房間裡。
不可置否,季夏在聽到何涫澀那番話,心底稍稍得到安慰。
那是誰啊,何家大小姐啊,人上人的那種,對自己說要去爲她一個無名小卒名不經傳的人去向她那杯她寵愛的弟弟討公道。
始亂終棄,耍人,她說。
婚禮現場已經弄好差不多。被請來的人不多,都是雙方的父母和雙方的好友。
新娘已經穿好婚紗了,新郎已經準備妥當。
藉着提前休息五分鐘,何凡軒走過來對面無表情的莫飛靜道:“你這幅鬼樣子,也不怕尤子庫嫌棄?”
莫飛靜看着鏡子擺弄自己的頭紗,毫不客氣的反駁:“不勞你擔心。據我看季夏的心態不是很好啊。你還是想想待會要怎麼哄吧。哼,要是中途跑人了,我看你怎麼哭。”
何凡軒氣急:“哼,她要是走人了,我就拿你先來開到。”
“你就是這樣對待孕婦的?禽獸!”
“哼!孕婦,你那點像是孕婦的樣子,哪個孕婦玩這樣大的遊戲哈?這簡直是就是耍人啊。”
“明知道這樣,你還跟我一起展開遊戲,你沒有資格跟我說任何一個字。”莫飛靜自從那次國外追認然後見到何凡軒聽到人家說要分手之後,自此之後在何凡軒面前就像是一根刺一樣。說話都是帶着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