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回她……”野戰剛靠近莊孝就說了這麼一句,下一秒就跟離鉉的箭一樣衝了出去,颳起一陣強風。
“孝哥這是何苦呢?”海公子嘆氣說,把人姑娘傷得徹徹底底了,這又追過去,就是他,他也不接受這樣兒的啊,給你一巴掌,再賞你一顆棗兒,誰幹?
“雲夕夏,雲夕夏……”
莊孝大老遠的看見,可惜人已經上車了,又一次看見她坐上車背對他,將他扔得老遠。
莊孝一腳踢向旁邊的路牌,他跟她是不是真的有緣無分?
嘭又是一腳踢去,去tm的緣分,他就是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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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夏承認,她是被莊孝那話傷痛了,回宿舍後一直在廁所,哭完了才收拾好出來。若無其事跟黎子說着這次測試口譯的事,熄燈睡覺的時候黎子問起冷一鳴的事兒。
夕夏翻個身,說,“我跟他沒事兒。”
都這麼說了黎子也沒再問,她是很好奇夕夏怎麼跟冷一鳴扯一塊兒了,可畢竟夕夏人怎麼樣她最清楚,肯定不會幹出橫刀奪愛這種事。其實主要還是黎子覺得冷一鳴那人不行,他還不夠格兒讓夕夏橫刀奪愛。
黎子這大學裡沒服過什麼人,夕夏是唯一一個。
“不知道我們大四還有沒有課,我聽別校的大四都沒什麼課了。”黎子唸了句,這事兒他們都關心,學校裡規定的是這暑假要實習,大四要有課,那暑假後還得回學校上課,合計大家都不想再回來。
“睡了。”夕夏又翻身說。
直到聽到黎子均勻的呼吸後,她還沒睡着,腦子裡異常清醒,冷一鳴和莊孝的臉交替出現,到後來莫名其妙的全是莊孝的臉,從第一次在世子的生日宴上見面,一次一次的回憶。
其實他沒那麼讓人討厭啊,但是她爲什麼潛意識裡排斥他呢?想起今天莊孝說的話,夕夏那心一陣一陣的疼。
都後半夜了,夕夏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這剛睡着宿舍門開了。夕夏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進來,她睡下鋪,有人走動她最容易醒。沒過多久廁所就是流水聲,蓬頭的水墜落在地面瓷磚上碰撞的清脆聲。
這麼安靜的夜裡,這水聲是擴大了好幾倍。
夕夏醒了,頭悶悶的頭,這才睡着就被弄醒。沒多久上鋪的黎子也醒了,忽地坐起來對着錯所大喊:
“朱衣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三更半夜的你洗什麼澡啊?”
吼完了後面還跟了一堆子的抱怨,“這時候回來就算了,還洗澡,這人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啊……”
夕夏一直沒出聲,頭有點痛,翻個身。
朱衣洗完出來擡眼看,黎子都坐起來了,說,“你醒了啊?那我吹頭髮了。”
“有病吧你?”黎子吼了句扯着被子矇頭睡。
朱衣也不管,既然醒了她就能吹頭髮,開了燈,宿舍立馬被照亮,黎子翻身再坐起來,對着朱衣喊,“朱衣你夠了啊,你開臺燈不行,你就是要作得大家睡不了你才滿意是吧?”
朱衣翻出風筒,插上電,擡頭說,“你不是醒了嘛,我開燈又沒什麼影響。”
朱衣也是這時候擡頭纔看見下鋪睡了人,才知道夕夏回來了,沒管,開始吹自己的頭髮。
黎子從牀上下來,拿杯子喝了口水,雙手擦腰,“這覺沒法睡了。”
看着夕夏,夕夏還是沒動,也沒說話,黎子嘆氣,得,她惹不起不惹,又爬上去蒙着被子睡覺。
朱衣搗騰近兩小時才安靜,她睡着了夕夏都還清醒着,想來這是不用睡了,頭昏昏沉沉的痛。
第二天起早夕夏就去部隊外了,依然等在外面。
她想通了,昨天是她不應該,本來她就沒有立場發脾氣,現在能借錢她的除了莊孝沒有人了,她不會讓自己的小性子毀了弟弟的命,她不能這麼自私。
莊孝都不敢相信她會再來,野戰進來說的時候腦子都懵了下。
“不見,讓她走吧。”
莊孝那心痛得過癮,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明明昨晚睜着眼睛到現在,眼前一遍一遍的都是她。明明後悔得捶胸頓足,明明想抱她想得發狂發瘋,竟然嘴賤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他自己都懷疑他是不是想她想傻了。
野戰愣了下,他和海公子是最能體會小爺那暴躁的心的,昨晚到現在就跟活死人一樣,不是爲了外面那女人還會有誰?
“確定?”野戰重複說,海公子也撐起身看過來,“孝哥,是夕夕,你真不見?”
對於莊孝在想什麼,海公子還真鬧不明白,明明想得緊,成天魂不守舍的,怎麼就死憋着不見?這鬧得究竟是個什麼呀?
“滾,不見,聽不懂是吧?”莊孝沒來由的立馬發火,就跟火山爆發一樣,突然爆炸。
“成,我這就讓人去打發了走。”野戰轉身出去,莊孝那胸膛起伏得就跟漲潮時候的海面一樣,起伏得厲害。眼神立馬跟着野戰出去,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不準去不準——
野戰再次進來沒說話,莊孝倒頭砸向牀面,嘭一聲腦袋砸出好大聲響。海公子不由自主的嘶了聲,往莊孝那看去,不疼嘛?搖搖頭,玩自己的槍。
莊孝這人就是悶不住,倒下沒到三分鐘又立起來,翻下牀做單手俯立挺身,一鼓作氣,口裡大聲咆哮着,血脈噴張,青筋立現,看得野戰和海公子雙雙逃出去。他們可不想等下被小爺當活靶子,莊孝臂力驚人,挨一下得養老久。
夕夏一直在外面等,太陽從山頂升到正空中,老高的掛着。夕夏是屬於見太陽就頭暈眼花的那種,站在樹蔭下,樹蔭一點一點變得越來越小。
野戰中間又出來了一次,爲莊孝說了些好話,夕夏一句話沒說,淡淡的笑了。
這次出來的是海公子,拿着水出來的,“喝了吧,孝哥自己也難受呢。”
夕夏說謝謝,接過水一口喝了,確實渴了,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頭有點暈沉,這又站了一上午,又餓又渴,地面熱氣撲騰上來還熱。
海公子進去就急急忙忙的去喊莊孝,“孝哥孝哥,快,快出去,夕夕要走了,她說再也不來了,你快出去追啊,她這是真的走了……”
莊孝聽了嗖地一下立起來,激動了點,起來撞上櫥子了,站穩了後要出去,又站住,仰頭一橫,“她走就走,爺不稀罕,讓她走讓她走……”
爲什麼要讓她走,爲什麼?
莊孝一邊怒罵着一邊往外跑,發瘋似地。
出去的時候夕夏正巧轉身,莊孝跟導彈發射似地衝過去從後面抱住她。
“夕夕,你是我的,我愛你,我要你……不論協議也好,交易也好,我不管,我只想你是我的,我只想這個。夕夕,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