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被高了自己半個頭的弟弟牽着,還在堵着氣:“爲什麼都沒人注意我們啊?我準備了好多問題讓他們問啊!!一個都沒回答到嘛!!”
瓜瓜聞言,小小的眉頭微不可見地抽了抽,抿着脣,不說話。
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溫迪則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兩個小傢伙,她覺得肯定是茗兒在生他們的時候把時間搞錯了。
瓜瓜從小成熟穩重,而豆豆一刻都停不下來,只有在說到錢的時候腦袋瓜子比賊還要精明,怎麼看都應該瓜瓜是哥哥纔對啊!可偏偏,豆豆就是比瓜瓜早了那麼十幾秒來到這個世上。
“唔,瓜瓜,沒人迎接我,我不要去做什麼評委了,我要回家!!”
快到門口的時候,豆豆忽然耍賴地蹲在地上不肯向前。
瓜瓜見狀,無奈地看着他:“豆豆,別耍脾氣了。你不想要他們給的出場費了?”
出場費?要!當然要!!可是,他還是很不爽被人忽視得這麼徹底啊!!他們好歹是全歐最紅的兄弟組合誒,自從出道以來,他們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冷遇了?哼,說來說去還是因爲這個男人!!
想着,豆豆又看向前面那個被記者爲了個團團轉的男人。
看着豆豆眼中古靈精怪的精光,瓜瓜頭疼地撫了撫額:“豆豆……”
“瓜瓜,我以哥哥的身份命令你,去把這個男人揍一頓!!”
“豆豆……”
“我不管,你不揍他,我就不進去!!”說着,豆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無賴。
瓜瓜翻了翻白眼,實在是對自己的“哥哥”很無語,以他對豆豆的瞭解,如果今天他不把那一堆記者給吸引過來,他決計是不會再往前走一步的。
無奈之下,瓜瓜終於擡起小腳,一個人走向正前方的那一團人羣。
在人羣外圍站定,瓜瓜朝溫迪招了招手,後者立刻會意,提着她早就準備好的便攜式音響走了上去,並把微型話筒遞給他。
沒辦法,人太多,聲音太大太嘈雜,如果不借助工具,以他那麼微小的肺活量,聲音很快就會被淹沒,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
清了清嗓子,瓜瓜拿起話筒,很淡定地叫了一聲:“爸爸。”
前面的人羣似乎有一瞬間的寂靜,可是片刻之後,他們都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然後又開始把一個又一個問題拋向蕭晨。
瓜瓜聽着他們的問題,隱約知道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這個男人叫蕭晨,於是,開口,又叫了一遍:“蕭晨,你不要我們的媽媽了嗎?”
這下子,那一幫娛記終於都集體回過身來,看清站在他們身後的這個小男孩,他們又集體靜默了一下。
臥槽!!這個小男孩是哪裡來的?!他他他剛剛是在叫蕭晨爸爸嗎?
啊啊啊,蕭晨居然悶不吭聲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兒子了?!那以後她還那誰當夢中ml的對象啊!!
尼瑪,這小男孩不會是哪裡冒出來騙關注的吧?現在的小孩,爲了出名,經紀人爲他們想的招數可真是越來越新穎了!!
“小朋友,你說蕭總是你的爸爸?”不知道是誰先回過神來,把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拋了出去。
我去,管他是不是真的!!這就是炒作點啊!!他們只管負責報道他們的所見所聞,那頭條,至於是不是真的,關他們毛事!!
瓜瓜見狀,直覺擡頭去看那個男人的反應,卻見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這個角度看,這個男人跟自己長得確實有那麼七八分相似。
不會這麼好運,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那個不負責任地消失了四年的爹地吧?
蕭晨挑着眉看着對面的小傢伙,不開口也不解釋,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傢伙要如何收場。
見瓜瓜久久沒有回答,娛記們開始着急了:“小朋友,你剛剛是在叫蕭總爸爸吧?”
可他們的問題剛剛說完,豆豆就從後頭趕了上來,一把搶過麥克風,把自己的小臉直直地擠到最前面:“我們的爸爸是全世界最英明神武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
說着,他還很不屑地把指頭伸向蕭晨,神情裡盡是挑釁:哼哼,怎麼樣?只要他們兄弟出馬,他們就是焦點,沒有人能搶去屬於他們的光環!!
豆豆一出現,終於有人想起他們是誰了:“哎喲,我想起來了,你們不就是最近在歐洲很紅的那對萌寶兄弟嘛?好像叫豆豆瓜瓜……?”
“嗯嗯,我似乎在評委名單上看到過他們的名字。”
一聽到有人認出了自己,豆豆開心極了,他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擡起下巴:“沒錯,我們就是了!!”
那副神情彷彿在說——問我吧,都來問我吧!問我今年幾歲,最擅長表演什麼,最喜歡吃什麼等等……
然而,他等了又等,娛記們卻還是把話筒遞給了在他身後的瓜瓜:“小朋友,既然蕭總是你的爸爸,還不上去抱抱他?”
這樣他們才能拍到更有視覺衝擊的照片啊!!
瓜瓜看了眼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的豆豆,又看了眼還在似笑非笑看着他們的蕭晨,最後抿着脣道:“你們理解錯了,我只是覺得他長得比較像我們未來的爸爸。”
那一刻,瓜瓜輕挑着眉,漫不經心地看着蕭晨的樣子看起來竟真的和蕭晨如出一轍,很多閃光燈亮起,紛紛拍下了這個鏡頭。
不遠處的蕭晨也被瓜瓜的這個表情嚇了一跳,讓他有種在看自己小時候照片的錯覺。
蕭晨頓覺事態發展不對,收起了作壁上觀的悠閒,吩咐周圍的工作人員:“把那兩兄弟也牽進來。”
說罷,他率先擡起長腿,走入了雲漢文化的影視大樓。
而豆豆和瓜瓜這兩對兄弟也很快被“請”入了展播廳。
“啊啊啊!!你們這羣混蛋!!誰準你們抓着我的手了?!混蛋,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啊!!我還有很多才能沒有展示啊!!你們這幫混蛋混蛋混蛋!!”
一路上,豆豆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瓜瓜倒是很配合,走在工作人員的護衛之中,一派悠然自得,只是在聽了豆豆那無數句“混蛋”之後,他淡淡地開了口。
“豆豆,叫你平時多學一些詞彙你不聽,連罵人都只知道罵混蛋。”他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除了混蛋,你還可以罵畜生、禽獸、豬狗不如、賤.人、婊.子、狗孃養的等等……”
衆人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這小傢伙,敢情被罵的不是他啊!
豆豆一聽,頓時兩眼放光,一臉蔥白地看着瓜瓜:“瓜瓜,狗孃養的是什麼意思?”
“唔……按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他媽是狗,”瓜瓜一本正經地解釋着,“再深入一點就是,他也是條狗,而且全家都是狗。”
豆豆恍然大悟:“怪不得媽咪總是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罵個人都能罵得這麼含蓄!”
含蓄嗎?這個含蓄嗎?!一直跟在他們後頭的溫迪幾欲崩潰,她默默擦了擦汗,走近瓜瓜:“小祖宗,你可千萬別在你媽咪面前提起這些詞,不然我們都得掉腦袋!”
瓜瓜聞言,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可溫迪剛剛鬆了口氣,卻聽他又說:“媽媽不捨得讓我們掉腦袋,所以基本上掉腦袋的只有你一個人溫迪姐姐。”
說完,瓜瓜還笑眯眯地看着溫迪,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溫迪差點暴走:無害泥煤啊無害!!整個就是個腹黑惡魔小子!!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豆豆在前面被工作人員抱着,看到他們似乎正在討論什麼有趣的事情,於是眨巴着大眼問:“溫迪姐姐,你在和瓜瓜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
溫迪翻了翻白眼,一臉欲哭無淚,瓜瓜淡淡地看了豆豆一眼,道:“我們在說……你的左臉頰上有一灘口水印子,還會反光,剛剛肯定被那些記者拍到了。”
“什麼?!”豆豆尖叫,“怎麼可以這樣!!你們爲什麼不早點提醒我?!我這麼可愛無敵的臉上怎麼可以有口水印子這麼髒的東西!!媽咪,嗚,瓜瓜和溫迪姐姐欺負我……”
眼見着豆豆又要使出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功,溫迪的頭都大了,她狠狠地瞪了瓜瓜一眼。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腹黑小子,他肯定是在報復剛剛豆豆賴在門口不走的無賴行爲!!
瓜瓜也默默地回瞪溫迪,依舊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
哼,他就是蓄意報復了,怎麼着?誰叫豆豆永遠都是這麼笨,一點長進都沒有。
伴隨着豆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溫迪手忙腳亂的安慰聲,兩兄弟終於在節目開始前的最後一秒安全落座,瓜瓜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看起來就像是個小紳士,而豆豆則穿着白色的西服,看起來像個可愛的天使。
蕭晨的座位就在他們旁邊,一看到他們落座,他不自覺地看了過去,卻發現剛纔那個放話喊他爸爸的小男孩也正在看自己。
蕭晨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他破天荒地向一個小男孩伸出手:“你好,我叫蕭晨。”
瓜瓜看了看攤在自己面前的大掌,又看了看這個看起來永遠都寵辱不驚的男人,也學着他勾起了嘴角,把小手放在他手心:“你好,我是瓜瓜。”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雙手交握,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那一刻聚光燈剛好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看起來耀眼得就像是天上的星辰。
如果這時候有人說他們其實是父子,絕對不會有人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爲他們實在是太像了,無論是外面,還是行爲舉止。
瓜瓜看起來就像是小一號的蕭晨。